趁你病要你命。
黄棣再次攻上去,双拳如疾风骤雨般往大和尚身上招呼。
外行人看到,还以为他使得无敌王八拳呢。
但事实上,他打得非常智慧。
黄棣干什么的?
中医。
会武术的中医。
那每一拳落下,都有门道的,而且他也不只是用拳。
有一回合,大和尚手肘打来,黄棣轻飘飘得挡了一下。
然后,慧静就感觉整个胳膊酥酥麻麻的,仔细一看,手肘上居然被扎了一根小小的银针。
几分钟下来,双方暂时停了手。
此时,大和尚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尤其是那一身肌肉,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还以为穿了一件花背心呢!
“有能耐,堂堂正正得打,老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慧静很不爽,因为黄棣的招数老喜欢盯着他的眼睛,喉咙,裆部。
而且那拳头上也不是光靠力气,有时候指关节凸出,打在身上,总是让他内息不畅,提不是劲。
“秃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一个老中医,给你按按穴位,扎扎针,很合理吧!”
黄棣挥了挥有些用力过度的手臂,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揍你吗?”
“因为,我非常讨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双标狗。
你要是不想蹚这浑水,就应该一直装。
可你偏偏一开始装聋作哑,等我占上风了,又冒出来装逼。
我很难不相信,你跟杨家没有点py交易。”
“误会,这都是误会。
这个杨仁智是杨家二子,死了会很麻烦,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手阻止。”
“哦?原来在大师眼里,‘民’是分三六九等的。
有些人死了,会有麻烦,所以你不得不出手。
而有些人死了,那就是白死,你可以当作没看见?”
“佛说,众生平等。又说,佛渡有缘人。
网上一直有个梗,说你们佛门提到的这个‘有缘’是一元两元的‘元’。
我一直把它当笑话看,今日,你算是让我见识了。
这话确实不对。
因为在你们眼里,有权比有元更重要。”
“只是你们世俗之人看不明白罢了。”
慧静神色平静,走出几步,捡起了地上躺着的那串佛珠。
“既然施主执迷不悟,那贫僧也就不客气了。”
黄棣此时也捡起了那杆银枪,双手紧握,以神识之力强行破坏了长枪中的机关。
银枪瞬间变成了短棍。
黄棣掂了掂分量,暗道:
“这枪居然比那伸缩剑还要复杂,看来四灵的技术进步得蛮快。”
他可是记得,杨晋的那杆枪可没这么复杂。
此时再看大和尚,他已经盘上了念珠,只见手指轻轻一碾,口中道出个“唵”字。
“哼。”
黄棣闷哼一声,识海中银池翻涌,居然受到了震荡。
“六字真言!”
黄棣脸色微白。
之前跟白莲教的人交手的时候,也见他们用过,可与眼前这个大和尚比起来,那简直天差地别。
黄棣自己也曾以剑吟之声救人,对这种特殊的声音所带来的特殊效果,倒是也有些了解。
他还曾经想要尝试道家的九字和佛家的六字,只是不敢。
如今却被自己真正体验到了。
“剑吟。”
“嗡~”
无形的音浪直冲慧静。
黄棣现在对这一式剑法的熟练度颇高,已经能勉强控制大致的方向了。
反观大和尚,一字出,却让在场的人都昏厥了过去。
“嘛。”慧静再吐一字。
可此时黄棣已有防范,举剑轻挥:“断水。”
一道扭曲了空气的音波剑气当头劈下,慧静大惊,手中念珠快速捻动,“唵、嘛、呢、叭”
连续念出四个字真言,第五个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一张大脸被憋得通红。
“噗~”
四字终究没能挡住黄棣的剑气,慧静被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黄棣晃悠着手中的短棍,慢步走过去:
“可惜啊!
你只能吐出四字,要是能六字全出,也许我就真让你给拿下了。”
慧静躺在地上惨笑:“六字真言?我哪有那个本事。
若非我有异能,恐怕吐出第四个字的时候就精神受创,成为植物人了。”
“你果然是异能者。”黄棣总算确信了。
他看到大和尚的第一眼就觉得奇怪。
如果只是一个二段的武者,怎么会有资格凌驾于叶速之上,坐镇魔都这样的重要城市。
黄棣恢复记忆之后,才大致明白,古武和异能之间是有区别的。
就像小说里的炼体和修法的区别。
也许,古武就是那些修仙者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不得已弄出来的。
而当灵气开始恢复的时候,这些古武者就可以突破瓶颈了。
武者的进阶,更多的像是对自身生命层次的进阶。
而异能者,则像是一群天赋异禀的人,被动受到灵气的滋润,身体开始汇聚更多的能量。
但是要达到武者那样的生命层次进阶,却需要使量变产生质变。
这样想来,倒是和修仙差不多。
只是一个有方法,更主动,而异能者被动,还需要自己摸索。
“不知道《紫霞气功》这样的功法,对古武者和异能者有没有帮助。”
黄棣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华夏历史悠久,世家、门派众多,肯定会有修仙的传承遗留下来的。
那么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会有一部分人出现像他一样的筑基期,甚至更高。
黄棣想着这些,高高抬起了短棒。
说让他变如来佛祖,就自然要做到。
“等等。”
楼道里再次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黄棣回头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破和尚居然在他没察觉的情况下,进了刘宇那间办公室,还把董华救醒了。
“罪过,罪过。
你们俩打架就打架,怎么把这里搞成这样,还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给弄伤了。”
董华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眼前之人的满身酸臭味却不得不让他清醒。
可人家好心救她,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能皱着眉头,放缓呼吸。
“你是谁?”
黄棣警觉。
这个人穿着一件旧袈裟,穿着一双破布鞋,头发凌乱,简直像逃荒的难民一样。
明明出现的时候,黄棣完全没察觉,但望气术却看不出一点特别之处,仿佛就是个普通人。
“我?”破和尚指了指自己,“我叫李无缘。也是灵隐寺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