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刘禅乘坐着太子车辇,在刘备的一再督促下,被送到了范阳的府上。
刘禅肥嘟嘟的一张大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范阳则不然,带着一脸笑容早早地恭候在门口。
相比于刘禅的不情愿,范阳的心态就要比他好得不知道多少倍了。
尽管范阳心里也不情愿,但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改变,索性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既来之则安之。
当刘禅的车辇缓缓停在范阳府门门口时,范阳带着满脸微笑,快步迎上来道:“臣范阳,拜见太子殿下。”
范阳还不等刘禅下车,便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
刘禅透过薄薄的车帘,清楚的看到了车外的范阳。
刘禅心里这个别扭,就别提了。
尽管他的父亲刘备三令五申的嘱咐他,一定要和范阳打好关系。
可刘禅还是看范阳不爽,毕竟是他拐走了自己的星彩妹妹。
如果不是他从中作祟,星彩妹妹早就是自己的太子妃了……
刘禅气哼哼的瞪了一眼范阳,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虽然自己无法忤逆父亲,无法抗旨不遵。
但他范阳也别想得到自己的一丁点好脸色……
自己是太子,他是臣子。
尽管他们两人有个虚无缥缈的“结义之情”,但刘禅心里并不认可这段关系。
更是从来就没把范阳当过自己的义兄,只要糊弄过去这几天,刘禅就可以找个借口回宫了。
想到这儿,刘禅掀开车帘,在几个小宦官的搀扶下,把他身上二百多斤的肥肉艰难的挪下了车。
范阳见刘禅下车,笑脸迎上去道:“臣恭迎太子殿下,殿下能驾临蔽府,真叫合府上下蓬荜生辉呀!”
“殿下,里面请。”
刘禅哼了一声,心说好在这范阳心里还有点儿长幼尊卑,并没有真正以自己义兄自居。
他这两句话说的,倒也像句人话。
刘禅四下看了看,忽然把目光停在张府的大门上。
“星彩妹妹在府上吧,我要去找她!”
刘禅说着,忽然身边的几个小宦官一脸为难,其中一个带头说道。
“殿下,请恕小奴不能陪伴殿下,陛下有旨,要我等将殿下送到后即刻回宫交旨。”
“这……”
刘禅一听就傻眼了,顿时哭丧着脸问道:“那……那你们都走了,谁来陪我玩儿啊?”
那个说话的小宦官苦笑一声,连忙说道:“殿下,可不敢说这话,陛下此番是叫您来习文练武的,可不是来玩的……”
说着,几个小宦官着手从马车里抬出一只木箱,为首的小宦官对范阳拱手道:“将军,陛下有句口谕叫我等告知给你。”
范阳当即拱手施礼道:“请陛下示下……”
小宦官道:“子煜,朕要你全权负责太子的衣食起居,生活学习,等过段时间,朕会亲自上门来考校太子,望卿勿负朕之所托……”
“臣领旨谢恩……”
虽然并没有实际的圣旨,但口谕也是圣旨,因此范阳依旧要按照君臣礼仪,认真对待。
小宦官道:“范将军,不知太子的寝室可打扫干净了。”
“早已准备好了,只等殿下入住!”
“好!”
小宦官说着,轻轻一挥手,身后几个小混混立马把那口箱子抬了起来。
范阳道:“几位小公公,你们尽管回去吧。”
“这里面是太子殿下的随身物品吧,这些事儿就全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已经很辛苦了,怎能再劳动你们?”
几个小宦官相视一笑,他们职位卑微,向来不被大臣们看得起。
但范阳说话,他们很愿意听。
心里对范阳的印象,也不禁友好了几分。
“来人!”
范阳叫了一声,范兰兰立刻带着几名下人上来。
范阳伸手一指,几个下人立刻将箱子给抬了进去。
范阳微笑着望向刘禅道:“太子殿下,请进去看看臣为您准备的寝室,看看是否合您的心意?”
刘禅翻了个白眼,转头对几个小宦官道:“你们都回去吧,记得把我的‘黑鹰’给喂好……”
“是!”
“黑鹰?”
范阳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一个小宦官笑道:“是太子殿下养的一只斗鸡。”
刘禅闻言,立刻皱眉道:“多嘴!”
那小宦官吓了一跳,立刻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苦笑道:“小的多嘴,请殿下恕罪。”
“回去吧……”
“是。”
“……”
范阳无奈的看着刘禅,心说这小子也不搭理自己啊……
这可怎么整?
正无奈时,刘禅忽然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我现在要去找星彩妹妹了,别烦我!”
范阳笑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陛下将您的人身安全,全权的托付给微臣,即便是殿下讨厌微臣,臣也不能离开你半步。”
“你!”
刘禅气得脸上的肉都在轻微颤抖,他只觉得现在的范阳就像一个臭无赖。
可偏偏他还满脸笑容,有个道理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范阳始终以礼相待,他也不好公然发作……
“哼!”
刘禅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朝着张府走去。
范阳偷偷坏笑一声,心说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星彩,她已经去了关银屏家了,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张苞和陆平……
……
一炷香的时间后,刘禅灰头土脸的从张府中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出了张苞。
“殿下,慢走啊!”
范阳在门口忍不住噗嗤一笑,却惹来了刘禅一个大大的白眼。
刘禅忍不住瞪着范阳问道:“是不是你?是你把星彩妹妹给藏起来了?”
范阳无奈的摊开手道:“太子殿下,臣可冤枉啊,臣这段时间一直在马超将军府上练武,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见星彩,星彩去哪了,臣实不知啊!”
刘禅气得哼了一声,撅起嘴巴径直走进了范府……
范阳笑了笑,给张苞使了个眼色,偷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转身立刻跟上了刘禅。
回到范阳府上,刘禅直接把自己关进了范阳给他准备的房间,一句话也不和范阳说……
范兰兰跟在范阳身后,微微皱眉道:“公子,他怎么这样啊!就算他是太子殿下,可也不能如此任性无礼啊?”
范阳一把拉住范兰兰的手腕,拽着他向后退了几步,低声道:“不该说的话别说,虽然这不是皇宫,但你也要谨言。”
范兰兰只是一门心得替范阳感到不平,但见自家公子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