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雅倩眼睛一亮,轻咳两声,突然转移话题,“黎儿,本来说明年开春,我们一同回京,你与摄政王的婚事也应该定下了!”
苏黎摇了摇头,“此事不急,我俩诸事繁多,眼下并不合适!而且还在国孝期间这并不合规矩,恐令人诟病!”
刘文涛颇为赞同,“不在一时,你俩又同朝为官,他身份显赫,若是此时订婚,被诟病之人只会是你,对你的前途不利!”
苏黎内心微微熨帖,大舅为官多年,深知朝堂晦暗之道,一语道破自己的局面。
大舅若是为文官,或许走得更长远一些。
日子轻松而自在,苏黎看着地窖中的红薯开心极了,只是空气中的味道不太好闻。
敏儿叹了口气,“唉……窝冬的感觉真舒坦,可是开春我们就要回去京城了,也吃不上这美味的红薯了,也不能这样疯跑了,成天都要窝在那四方天里边,唉……表姐,我命好苦!”
苏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唉……你这大半年性子都野了,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吧!”
刘文涛第一个不同意,“不成,敏儿,你表姐有重要的事情,关乎到天下黎民百姓,你不可添乱,而且你已经及笄,这次回京,规规矩矩待在家里,等到明年可好生相看了!”
敏儿小脸憋的通红,半天憋出一句:“父亲,你是不是嫌我吃得多?”
刘文涛忍俊不禁,这丫头如今还是个孩子性子,什么都不懂,是时候教导起来了。
这边的日子平静美好,另一边却鸡飞狗跳。
“嘭!”何大人将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何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混账,你是想让我被世人诟病?”
何夫人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唉……我们多年夫妻一场,明日你清点嫁妆和离吧!”
何夫人猛得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老爷,以前你只是个六品小官,我不顾爹娘反对低嫁于你,勤勤恳恳相夫教子,莲儿为何会失散?还不是因为你得罪别人,她可是从我身上掉落的一块肉呀,呜呜呜……”
“你为何如此狠心?她也是你的亲身骨肉,你不能见死不救,和离可以,你必须救她!”
何大人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夫人说出的话,“你……你想让我为了她做卖国贼?”
“这是你欠她的!”
何大人冷冷的盯着她,“你们移花接木,以为无人得知?摄政王是什么人?少年便征战沙场,冷酷无情,你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
“我瞧着你是得了失心疯,如今被人抓到把柄,又想拖我下水?不,你这是要拖着整个何氏一族与你丁氏一族抄家流放!”
何夫人有些疯魔了,“我不管,莲儿三岁时丢失,受了十多年的苦楚,如今是死是活都不得知,我只想让她活着!若是你不依,咱们就同归于尽!你何家就一同配我女儿赴黄泉!”
何大人惊愕无比,身子一个踉跄撞到桌腿,疼痛不已,“来人………来人……”
管家早就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吵闹声焦急不已,“大人!”
“夫人思女心切,言语无状,像是得了失心疯,将她关在院子里好生养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何夫人尖叫出声,“你……你要软禁我?你敢!”
“啪”一个耳光落下,她被打懵了。
“你还杵在这做什么?将她给我带下去!”
管家一个激灵,手一挥,两个粗使婆子连忙上前,将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见他还不走,何大人只觉烦躁无比,“你为何还不走?”
管家挣扎着跪在地上:“老爷,有件事您或许不知,夫人最近常去上国寺,起初,老奴以为夫人是为了给已故的小姐祈福的,直到有人瞧见她与一青年男子见面……”
“你说什么?”何大人目眦欲裂。
管家连忙摆手,“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听丫鬟说她二人举止并无半点逾矩之状……”
“腾”何大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急步冲冲的往外跑。
管家: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老爷是不是误会了?
片刻后,何大人来到摄政王府踌躇不前。
“咯吱!”大门从里面打开,青峰拱手,“何大人,王爷有请!”
何大人毕竟为官多年,心中略有猜测,一路上低着头思绪翻飞。
到了厅堂,他径直跪了下去。
风泽微微皱眉,“何大人这是作甚?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让本王疑惑不已。”
“王爷,下官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
风泽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何大人见他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王爷,下官御下不严,内人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竟火烧院子,假死脱身!事后,有人拿着她的首饰威胁内人,下官怀疑是他国细作!”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等待着责罚,却久久没听到风泽的声音。
“何大人,先起来吧!”
何大人几乎带上了哭腔:“王爷,请您看在下官为官清廉的份上,饶我何氏一族一条生路,此事,我愿一力承担!”
风泽把玩着手中的杯盖,忽的笑出声:“何大人,你夫人可是我云国的功臣!”
何大人猛得抬头,不明所以。
青峰将他扶了起来,“何大人,这件事您日后就知道了!”
他立刻想通其中关窍,王爷手眼通天,必然早就发现这件事情,也不知那傻女人究竟给对方了些什么重要信息。
“何大人,你夫人不太聪明,这样的人留着是个祸害,你说呢?”通敌卖国之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该死。
何大人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思女心切,已然疯魔,现已经关在院子中,恐怕时日无多!”
风泽没再言语,和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费劲。
何大人浑浑噩噩的回到府中,坐在书房一言不发,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吓坏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