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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知道齐军亮这号人物,关键在于,让他看到了,如果不入伙的话,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这是在赤裸裸的逼迫!

邵志江闭眼躺在副驾驶位上,还在小声呻吟着,在忍受着疼痛,张征喜在副驾驶位上,侧身扭着头,看样子似乎好一些了。

后排上,齐军亮打量着韩建,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灭口。

“张秘书,您叫我过来什么事啊。”

韩建点头哈腰地问,完全一副狗腿子形象。

“家里的老太太今年多大了?”

突然,张征喜毫无征兆地问了句题外话。

“我妈六十八,我爹六十九。”

韩建怯生生地回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张征喜微微蹙眉,年龄对不上号,韩建刚刚过三十,可他是家里的老大。

“在我上面,本来还有两个哥哥的,有回村里发洪水,被卷走了。”韩建看出张征喜的疑惑,赶忙解释。

“看来老两口经不起折腾了,而且你这个年龄,该赶紧续香火了。”

张征喜看似关心。

“是......是的。”

韩建拘谨地笑。

“家里总共五口人,挤在那间小房房里,可难娶媳妇喽。”张征喜转过身子,猛踩下油门,车子快速行驶在漫天大雪中。

韩建心里明白,张征喜在警告自己,如果不听安排,他家里人都要跟着遭殃。

“张秘书,你要是能看得上我,我能把命豁出去,风光几年,要远比窝囊一辈子给劲。”

韩建连忙表忠心。

“嘶......”张征喜刺眼,不小心杵到了腿,感到生疼,额头上都出了细汗,“这几天你就跟着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叫些兄弟去找裴寂昌闹事,咋得打回来。”

“哈呀,肯定要干回来,还能受这欺负,老子要废裴寂昌一件,还有那个大个子,砸烂他的头,他妈逼的!”

韩建大声诈唬起来,倒是没有露出端倪,可是他胆战心惊,脚指头在用力抠地,保持一丝冷静。

叫人去找裴寂昌闹事,到时候,齐军亮混在人群里,这个人身上可是有枪的,对着裴寂昌来上一枪,那自己就要背黑锅了。

毕竟是他挑事。这么寒冷的天,韩建手心里溢出汗珠。

张征喜很专注地开着车,他的目的,一来要让齐军亮毙了裴寂昌,可他和邵志江为什么在,要联合起来灭口齐军亮,到时候韩建也要帮忙。

等杀了齐军亮后,再杀韩建。

“嘶啊。”

邵志江痛苦地呼喊,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你都这求样了,还出来作甚,老子一枪就把裴寂昌给毙了,用得着你们!”

齐军亮不满地嘀咕。

“老子不干裴寂昌,能咽的下这口气?尤其那个叫田山的,到时候也在的话,顺便一枪毙了,啥时候被欺负过?妈的!”

邵志江怒骂。

“看你们的这求样,没老子就是不行!”齐军亮哼起小曲来,模样相当的张狂。

......

这时,隋宇泽的车子,停在了院里,他亲自去接裴寂昌,这待遇非常高了。

“寂昌,上次找你碰酒,知道你心里有气,我现在得郑重向你......”

“打住!之后的话别说了。”

裴寂昌搂住隋宇泽的肩膀,两人大步往单元楼走去,并不在意身上的雪。

“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也是。”隋宇泽用力点头,心情舒畅了,疙瘩终于解开。

短短几步,两人又是说说笑笑,关系回到了原来。

“对了。”

隋宇泽又眉头紧锁,想起一个人,是女人,陪伴在裴寂昌身边的女人,“你......是一个人吧?没有感情生活,擦枪走火了没?”

都是男人,有些事一点就心知肚明,身体如烈火,稍微被挑拨,就会控制不住。

“呵呵呵......”

裴寂昌轻笑,并没有回答。

他与秦意欢,虽然有简单的暧昧,但依旧是同志关系,并没有突破那一步。

以后,未来,裴寂昌有信心让秦意欢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感情,他犹豫了。他在隋青轻身上,同样看到了那一份忠贞。

哪怕再怎么忽略,有意讥讽女人,可隋青轻对他的感情是热烈的,真诚的。

尤其那一晚,床单上的血,女人娇小的身躯,都是裴寂昌魂牵梦绕的思念。

“呼......”

隋宇泽长吁一口气,心里顿时压力大了,他就害怕裴寂昌心有所属,小妹的那份心,已经深深的沦陷,以她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要过不好。

对,就是过不好。

裴寂昌要是没有选隋青轻,她绝对会过不好的,这一辈子郁郁寡欢。

很快,两人回到了家里,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很是暖和,灯光温和。

这一幕,太温馨了。

......

下雪天,秦意欢本来早就窝在被子里了,结果家里来了电话,本来令她惶惶不安,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可是,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般糟糕。

“闺女,你小弟要结婚了,你抽空回来一趟,是个好日子,这月的十五。”秦狗的声音非常喜悦。

“好,俺晓得了。”

秦意欢平静地应道。

“你两个小妹的成绩都很好,是班里的前几名,看来咱家要出三个大学生哩。”

秦狗又说。

秦意欢愣住了,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什么时候,父亲考虑过两个小妹,现在竟然主动提起。

“以前是爹不是人,你日子过得紧不紧,要不要爹给你捎带点钱。”

秦狗咬着后槽牙,脸颊的肌肉紧绷起来,眼眶也已经红润。

周边的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秦狗父子俩人,在宏润厂里每天接触的,都是有知识的人,他们怎么爱家里人,看得清清楚楚,再看看自家的人,心在疼啊。

秦意欢没有吭气,直接挂断了电话,她蹲在墙角,哭得泣不成声,身子都在抽泣。

多少年了,她终于感受的一丝的父爱,就如微小的烛火,看似渺小,可是对于秦意欢而言,整间屋子都亮了,她的那颗心有了温度。

不知道哭了多久,秦意欢的情绪才恢复,她大步往宿舍走,嘴角总是带着笑意,最后,都哼唱起了歌。

哪怕在裴寂昌面前,秦意欢都没有这般开心过,她的心结,真正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