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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石裹着磨得发亮的棉袄,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牛棚的木栏,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给老黄牛诊治的秦槐。

老黄牛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沉重的气音,曾经油亮顺滑的皮毛如今黯淡无光,还沾着几团凌乱的干草,尽显老态。

秦槐撸起蓝色雨衣的袖子,动作麻利地翻开老黄牛的眼皮查看瞳孔,又将听诊器贴在牛腹上仔细聆听,神情越发凝重。

陈老石和老伴对视一眼,原本因期待而微微发亮的目光,在看到秦槐的神色后,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毕竟,之前的兽医就说过,老黄牛太老了,所有器官都已经衰竭,活不了多久。

“有救吗?” 许安在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废话,你现在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对这个能跟苏韵清演对手戏,甚至还差点吻上了的小白脸,秦槐一向没有好脸色。他胖胖的手指灵活地捏着注射器,“唰” 地扎进牛的脖颈,快速推完药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吊瓶挂上支架后,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直起腰对陈老石说:“这老牛年纪太大,器官都老化了。这次是挺过来了,但往后可干不了重活,得好生调养,每天喂点精料,再配上些补气血的草药,嗯……大概多活个两三年没有问题吧。”

陈老石颤抖着点了点头,浑浊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声音哽咽:“能活下来就好,能活下来就好啊……”

老黄牛吊了几瓶水之后,情况有明显的好转,呼吸已经不那么粗重,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尾巴缓缓地摇晃着,就像每次下田的时候,它都会摇晃着尾巴帮主人驱赶田间的蚊虫一样。

陈老石看着忠心的老伙计,眼眶中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许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陈老石的肩膀:“老石叔,苏苏答应救老黄,现在做到了。您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去医院治病?”

陈老石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皱成一团:“我这把老骨头,还折腾个啥?治了也是浪费钱……”

话没说完,他瞥见一旁的老伴正用粗糙的袖口抹眼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盼与担忧。

“活着就好,您自己说的。”

许安微笑:\"而且,就像老黄努力撑着,是为了您,您要健康的活下去,也不是为了您自己而已。\"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陈老石重重地叹了口气,佝偻的背又弯了几分,声音沙哑:“好,好,我去……。”

他伸手摸了摸老黄牛的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老伙计倾诉,“老黄啊,咱俩……都得好好活着……”

大婶转过头,悄悄的用满是皱纹的手背抹去了眼眶中的泪水。

……

众人约定好,等后天老黄牛治疗结束,就送陈老石夫妇去机场。许安联系钱公子,让他在京都安排专人接送,确保二老治疗期间衣食住行都能得到妥善照顾。

安排好了所有事情,许安开着车载秦明他们回许家老宅。

“龙头里没有酒店,你们这两天就先住我家,等老黄的治疗结束后,到时我就一起把你们跟老石叔送到机场。”

“你家有wifi吗?”

“可能是在山里,没几个家里有网,所以在我家这边下载一些教育素材资源的速度贼快!!”

秦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糖心跟91最近都有高清的可下载。”

许安撇了撇嘴,满脸嫌弃:”下载她们这种演技僵硬声音难听的需要什么高清,看清楚身上有多少刺青吗?”

秦家兄弟同时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男生始终无法理解,为何这些女生们这么喜欢把自己身上皮肤当废弃工厂的砖墙,涂满根本毫无意义还难看得要命的涂鸦。

车子转过熟悉的山道弯口,远远就望见村里广场灯火通明,十多辆箱型车排列在村口广场,烤肉香气混着啤酒味顺着车窗缝直往鼻子里钻。

“你们村里过年前有夜市?” 秦明问道。

许安摇摇头:”有过年大集,但也不是今天啊。”

“我饿了,不然我们停在这吃点东西再走吧。”

秦槐摸摸肚子道。

许安放慢车速,看着几个醉醺醺的大爷举着酒瓶扭秧歌,不禁揉了揉眼睛:“这是在搞什么?”

车子刚停稳,许安就被一股浓烈的酒气裹住。

车子刚一停稳,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张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攥着半瓶白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眼神迷离。她一把拉住刚下车的许安的胳膊,就往人群里拽,扯着嗓子大喊:“哎哟!新郎官可算来了!大家快来看啊!”

她扯着嗓子一喊,正在抢话筒的大妈们瞬间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祝福声差点掀翻车顶。

许安一脸懵逼。

结婚?

我?

“张婶!什么新郎官?我怎么听不懂?”

“还装!”

张婶伸出食指戳着许安的胸口,酒气喷在他脸上:“那个开紫色跑车的大美人,不是你新媳妇?她答应要给村里修路,还请我们吃龙虾跟牛排!”

她突然转头对人群挥着手,“都别愣着!快给新郎官敬酒!”

围观村民顿时欢呼起来,几个大爷举着碗就要往许安手里塞酒。

秦槐一脸严肃:”我跟你只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应该可以不用随礼吧?”

“tmd谁跟你是医患关系?老子又不是出生!!”

许安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

秦明一脸正经:”我听说老师在学生的婚礼上可以不用包红包。”

“哪个地方的风俗?”

“赣城。”

“……”

许安好不容易从人群突围,抓着个清醒点的村民问清状况,才知道父亲和赵太后正在活动中心。

他转头招呼秦家兄弟:“走吧,去抓我爸问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三人像游泳般拨开醉醺醺的人群,朝着活动中心挤去,身后还传来张婶含糊不清的喊声:“二婚没什么丢人的,六婶结了三次婚!老公还都死了!她现在也活得顶天立地啊!”

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利的女人尖叫声划破夜空:”张秀芳!我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