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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骆驼商队,众人终于离开了荒无人烟的罗布泊腹地,抵达了一个依靠绿洲生存的边疆小镇。

当电话线路接通西北那边时,那头几乎不敢相信他们还活着,原来,自他们连同科考队在死亡谷神秘失踪后,军区加地方已组织了多批搜救力量冒险进入,结果却连半点踪迹都未发现,几乎已将他们列入牺牲名单。

这会得知他们竟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罗布泊,震惊之余,立刻派出了数辆卡车,日夜兼程将他们接回了兰州市。

抵达兰州后,钟跃民带领的这支负责安保的小队成员,被暂时安置在地方招待所,

所有人的任务只有两条,

第一,敞开了吃,管饱,热乎的羊肉泡馍、臊子面、大馒头,管够,狼吞虎咽,真就是饿了八辈子,

第二,什么都别想,睡他个天昏地暗。

连续三天,招待所的房间里除了鼾声和偶尔梦魇的惊叫,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三天后,命令下来,这支为特殊任务临时拼凑、历经生死考验的队伍也就正式解散。

在简短的仪式上,除了沉痛追认几名牺牲队员,并发放了10万美元抚恤金外,所有活着回来的队员,每人都领到了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摞得整整齐齐的美元,每人两万。

大龙、小胖等人颤抖着手,抽出那绿油油的钞票时,眼睛都直了。

两万美金!

按照眼下的汇率,换成华夏币接近三万块,八十年代初,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几十元,“万元户”已经是报纸上宣传的富裕典型,但绝对凤毛麟角。

这笔钱,都可以在京城二环内,地段好的位置,买套几进几出的四合院了,或者回乡成为人人羡慕的巨富,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谁不喜欢钱呢?但想想,这钱拿的真是不容易,九死一生,天雷闪电、黑甲虫、人形螳螂、绿毛巨猿,

这么些人死了,他们能活下来,真心不容易,

在招待所房间里,队员们聚在一起,情绪复杂,大龙红着眼眶,嗓门很大,既是宣泄也是感激:

“这钱……这钱挣得他娘的太不容易了,哥几个能完好无损站在这儿分钱,多亏了跃民,

没他几次关键时候拿主意、玩命断后,咱们早他妈喂了螳螂或者成了那猿猴的点心了,

我提议,咱每人拿出点,给跃民凑份大的,没有他,这钱咱们根本没命花!”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钟跃民正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闻言摆摆手,

“任务完了,按约定拿钱,天经地义,我的那份已经拿了,你们的自己收好,以后娶媳妇、盖房子、做点小买卖,都是本钱,别整这些没用的。”

张海洋跳出来,一把搂住钟跃民的肩膀,对众人嘿嘿笑道:

“行了行了,都别跟这儿瞎客气了,你们啊,都把自个钱收好,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享受!

跃民这家伙,可不差咱们凑的这点三瓜俩枣。”

别人不清楚,他知道,这家伙底厚着呢,那杨晴家的资产,估计都不会有跃民多,

这时敲门声响起,大龙过去打开门,杨晴站在走廊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女人已经换下了之前那身狼狈的野外装束,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头发微湿,随意地拢在肩后,脸上虽仍有未褪尽的疲惫,却已恢复了几分清冷知性的气质。

探头往里看了看,

“钟队长,方便出来说几句话吗?”声音清冷。

“好。”

钟跃民应了一声,从床沿边站起,往门口去,张海洋凑过来,低声道:

“跃民,把握好机会,争取拿下富婆,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其他人跟着低声笑起,他翻个眼,这帮家伙……

两人来到招待所楼下,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水泥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杨晴没有说话,从随身的小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到钟跃民面前,信封没有封口,边缘露出里面一叠叠墨绿色的钞票。

钟跃民目光扫过,没有接:

“杨小姐,任务报酬,两万美金我已经领了。这是……”

“这是我个人额外支付的。”

杨晴直视着钟跃民的眼睛,语气诚恳,

“这次行动,你前后救了我至少三次命,尤其最后在湖里……没有你,我绝不可能活着出来,这算是我个人的感谢,请你务必收下。”

钟跃民双手插进裤兜,没接的意思,语气平淡:

“保护你和科考队的安全,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职责,分内之事,用不着额外酬谢。”

“怎么,”杨晴柳眉微挑,语气里带上一丝探究,

“是嫌少?还是觉得……我的命,不值这点钱?”

“两万美金,”

钟跃民脸上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对普通人来说,不说一辈子吧,目前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了,不过嘛……我确实不差钱。”

这话让杨晴那双灵动的眸子微微眯起,重新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拉近,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据我所知,你父亲虽是京城部里的大领导,但凭工资,恐怕也撑不起你这份‘不差钱’的底气。何况,你的履历并不复杂,除了入伍,就是插队……”

钟跃民迎着她的目光:

“杨小姐调查得挺清楚,不过,男人嘛,总得有点自己的事业,我呢,私下里也做点小买卖,赚点零花钱”,

点到为止,并没多说,话锋又一转,带着几分调侃,

“再说了,我觉得咱俩这过命的交情,要是用这玩意儿来衡量……那也太俗了,你说是不是?”

杨晴微微一怔,红润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的审视化作了更复杂的光彩,

没再坚持,将信封收回挎包,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一抹白腻收入他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哦?那钟队长你说说看,咱们俩……算是什么‘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