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祥趁着覃芷怡哭得梨花带雨,在一旁煽风点火,“小主,并非是你比贵妃逊色,而是贵妃有手段,说不定在背后说尽了小主的坏话,才会让皇上疏远小主。”
“什么?”覃芷怡不敢置信地看向禄祥,“你为何如此说,可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奴才时常在外奔波,偶然听见丫鬟议论,亦属正常。”禄祥说道,“这些事情,奴才是听昭华宫的侍婢说的,贵妃向来与德妃交好,没准,是贵妃亲口告诉德妃娘娘的呢!”
“贵妃当真是这种人?”覃芷怡咬紧下唇,心中疼痛难忍,“亏我当她是好姐妹,她却作践我!”
“小主若是想出一口气,倒是可以将贵妃的丑事告诉皇上。”禄祥提议道。
覃芷怡这才收起怒火,训斥禄祥,“不可!这件事关乎到贵妃和季大人的性命,不能当儿戏。就算贵妃背后中伤,我也做不出告密这种事。日后,我就当没了这个姐妹,疏远她就是。”
一连多日,覃芷怡都未去过梓宸宫,只在品芳斋与高玟说些家长里短。
“芷怡,怎地不见你与好姐妹贵妃时常走动了?”高玟忍不住打趣。
“哎,别提了,贵妃在背后中伤我,挑拨我与皇上之间的关系,才会使得眼下的我如此落魄。”覃芷怡抱怨道。
“我早就说过,贵妃不是好人,只可惜你不信。”高玟冷哼一声,表达对容沐汐的不满。
正在这时,伴着一声尖利的嗓音,尉迟安大步流星走入品芳斋,覃芷怡和高玟二人连忙请安行礼。
尉迟安依旧只是淡淡瞥了高玟一眼,径直向覃芷怡走来。
“芷怡,多久不见,可有想朕?”尉迟安温柔道。
覃芷怡面颊微烫,娇羞不已,“皇上多久没来看嫔妾了,嫔妾只能数着红豆说相思。”
“朕近来忙于政事,鲜少踏足后宫,还是贵妃提醒,朕才想起雨露均沾。”尉迟安淡淡笑道。
高玟站在尉迟安身后,对着覃芷怡撇了撇嘴,心中嘲讽,“近来忙于政事,鲜少踏足后宫?明明日日在梓宸宫流连,还编出这种谎言欺骗一心向爱的覃贵人。”
覃芷怡将双手放入尉迟安手心,随即紧紧握住,“皇上日理万机,勤于政事,是受百姓敬仰的明君,时不时能想起嫔妾,已然让嫔妾热泪盈眶。”
尉迟安拥着覃芷怡进入房中,一同用午膳。覃芷怡总是偷偷打量尉迟安,被他坚毅而成熟的侧颜惊艳,心动而魂不守舍。
“近来,你有去过梓宸宫,与贵妃一同打发时间吗?”尉迟安骤然提及容沐汐,令覃芷怡有些意外。
“近来……嫔妾畏寒,总是躲在品芳斋不出,只能与高常在打发时间。”覃芷怡寻了个由头,想敷衍过去。
然而,尉迟安并未打算终止话题,追问道:“那……你可有听见任何流言,关于……贵妃?”
“流言?”覃芷怡立刻想起那日所见,但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难不成那天还有旁人在场?
“芷怡可有想起什么?”尉迟安不依不饶。
“嫔妾……并未听见任何关于贵妃的传闻。”覃芷怡心虚地瞥了尉迟安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安,“贵妃怎么了?”
“没什么。”尉迟安脸色一冷,“不过是无中生有的戏言罢了。”
覃芷怡转了转眼珠,心中有些失落,明明容沐汐背叛了尉迟安,流言多多少少能减少她在尉迟安心里的份量,为何尉迟安不信,仍试图为她粉饰过错?
若是容沐汐因此而被尉迟安厌弃,或许尉迟安能看清心中所爱,多疼爱她几分……
“皇上,今晚留宿品芳斋,如何?”覃芷怡的言辞中含了几分恳求。
“朕,政务繁忙,还得回承乾宫批阅奏折。”尉迟安面无表情道。
“皇上接连处理政务,偶尔也要歇息……”覃芷怡仍想劝说几句,而尉迟安压根听不进去,带着盛长福匆匆离开。
望着尉迟安渐渐淡出视野的背影,覃芷怡忍不住红了眼睛,“皇上为何要待嫔妾如此?难道除了贵妃,他心中就放不下任何人了吗?”
“小主……”禄祥动了动僵硬的嘴角,“皇上能给小主带来荣耀不假,但……皇上的感情真有这么重要吗?奴才以为,小主就该顺着皇上的心意,多哄哄皇上,换来后宫稳固的地位,至于皇上心中有谁……”
“你怎会懂男女之情?”覃芷怡突然被激怒,嚷嚷道,“皇上曾真心向我表白,心中只有我一个,现下却忘了当日的承诺,让我怎能不伤心失望?”
禄祥阴沉着脸,不再言语,而是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覃芷怡的一举一动。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重新夺回皇上的心呢?”她趴在床榻边缘,喃喃自语,眼中不断滑落豆大的泪珠。
过了几日,覃芷怡正在品芳斋无所事事,李萱菱却突然造访。
“嫔妾不知德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覃芷怡敷衍道。
李萱菱扶起行礼的覃芷怡,温柔低语,“妹妹何必如此拘谨,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会的成员,自然是以姐妹相称,日后妹妹见了本宫,不必行礼。”
“嫔妾不知……娘娘为何突然来到品芳斋?”覃芷怡疑惑道。
“本宫知晓妹妹近来受了诸多委屈,一直得不到皇上的眷顾,相思之情无处可解,因而来助妹妹一臂之力。”李萱菱笑着说道。
突然被一个外人戳破心事,覃芷怡觉着受到冒犯,脸色变得难看,“德妃娘娘误会了,嫔妾久居品芳斋,习惯闲暇生活,是否有皇上的宠爱,并不重要。”
“妹妹腼腆,不愿提及此事,本宫理解。”李萱菱掏出一支价格不菲的步摇,插在覃芷怡发髻之间,“近来,贵妃总是霸占着皇上,令后宫姐妹寒心,实属不该。”
“如果娘娘当真觉得不妥,为何不去找贵妃娘娘商讨,却来嫔妾这里说道呢?”覃芷怡强忍着怒火,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