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笑得直拍大腿,眼角泛起泪花:\"好你个修仙的,竟被交警治得服服帖帖!\"哄笑声瞬间炸开,奶奶笑得直揉肚子,爷爷却佯怒着用拐杖重重杵地:\"看我不拿这根棍子,替交警好好'罚'你!\"可上扬的尾音藏不住笑意,连起身的动作都没做,只晃了晃拐杖虚张声势。
徐林峰冲爷爷扮了个鬼脸,脚底生风般往外窜:\"爷爷我真有急事!\"话音还在厅里回荡,他的身影已经掠过徐家庄园的大门。眨眼间,\"追魂\"摩托车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排气管喷出的热浪卷着枯叶腾空而起,载着少年飞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渐渐消散的引擎声……
徐林峰将油门压得极稳,不再似先前那般狂野。“追魂”的引擎声收敛了暴烈,排气管吐出的热浪也不再张扬。后轮卷起细碎沙石,机车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很快便成了远处公路上的小黑点。尽管速度合规,仍让路边行道树化作模糊绿影。作为地府产物,“追魂”骨子里的桀骜,每次轮胎与地面的摩擦,都像来自幽冥的低吼,时刻彰显着这辆机车不容小觑的野性。直到轰鸣声彻底消散在蜿蜒山道间,只余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缓缓沉降……
另一边,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心怡与郑心蕾围坐在餐厅圆桌前,寒酥、琉璃和惊棠三只幼兽趴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盘子里的早饭。寒酥用小爪子捧着肉块啃咬,琉璃灵巧地拨弄着盘中的虾仁,惊棠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小块面包。谢可可咬着吸管,目光频频望向餐厅入口方向:\"主人再不来,去养老院的启程时间可就赶不上了。\"
酒店餐厅内蒸腾着食物的香气,水晶吊灯将人声折射成细碎的浪潮。邻桌的商务客举着红酒杯碰杯,孩童追逐时撞翻的餐具发出脆响,服务生推车经过时餐盘的叮当声,与后厨传来的爆炒声此起彼伏,交织成充满烟火气的都市乐章。
……
徐林峰走进酒店大门,发梢还沾着疾驰而来的风的痕迹。他抬手理了理被吹乱的衣领,快步穿过挑高的大堂,水晶吊灯洒下的光斑在他身上跳跃,鞋子踏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与餐厅方向传来的喧闹声渐渐汇合。低头扫了眼手机,绷紧的下颌线终于松下来:\"幸好赶上了。\"想起方才驾驭地府的产物摩托在车流里龟速穿行的憋屈,忍不住咂舌——再快的地府摩托,也抵不过御剑而行。疾风剑划破云层时带起呼啸,须臾间跨越百里……
随后,徐林峰将手机揣回兜里,脑海中浮现出谢可可几人翘首以盼的模样,暗自思忖:“他们准在餐厅。”循着指示牌拐个弯,浓郁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踏入餐厅,只见偌大空间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京都大学的学生们与带队老师围坐在餐桌旁,刀叉碰撞声中夹杂着热烈讨论;几个孩童嬉笑打闹,不慎撞翻服务生的托盘,银质餐具跌落在地毯上,清脆声响引得众人侧目。此起彼伏的喧嚣里,窗边那五道熟悉身影正拼命挥舞手臂,瞬间抓住了他的目光。
徐林峰侧身挤过谈笑的人群,朝着窗边那簇熟悉身影疾步而去。还未等他走近,空位旁的少女已如灵燕般起身,素手握住铁制座椅的雕花扶手,用力一拉,金属与地面摩擦出短促的轻响。徐林峰顺势坐下,凉意瞬间透过单薄的衣料爬上脊背,少女则轻盈转身,发间的银饰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主人快看看想吃什么!我们这就去取!\"五道热切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谢可可晃着金边餐盘几乎要蹦起来,谢巧巧修长的指尖已在手机备忘录上悬停,郑心怡姐妹更是默契地双双起身,裙摆扫过铁椅边缘,带起一阵轻微的嗡鸣。
徐林峰的目光掠过五人期待的面容,喉结轻轻滚动了下。餐厅里飘来的食物香气萦绕鼻尖,搅得胃袋开始发出无声抗议。他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给我来杯现磨豆浆,两根油条,要酥脆些的。一笼小笼包,汤汁饱满的最好,端的时候当心别漏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自助餐区蒸腾的热气,\"再加一碗鸭血粉丝汤,鸭血和香菜多放些,鸭肠多放些,鸭肝不要。最后,再来一杯豆浆。麻烦你们了。\"
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欣怡、郑欣蕾几乎同时起身,谢可可眼波流转间率先凑近他耳畔,声线如羽毛轻扫:\"好的主人,一点都不麻烦。\"郑欣怡姐妹默契地对视一眼,裙摆掠过椅脚时带起细微声响。五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滑向自助餐区,谢巧巧发间的珍珠发夹在灯光下晃出细碎银芒,谢悠悠随着跑动身姿轻盈,转眼间便融入了餐厅里涌动的人潮……
徐林峰倚着冰凉的铁椅,望着五道身影如受惊的小鹿般灵巧地穿梭在餐桌间。郑欣蕾发尾的蝴蝶结随着步伐上下翻飞,谢巧巧裙摆掠过邻桌时带起一阵微风。他唇角不自觉扬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明明都是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唯独在自己面前像个孩童一样,这般有活力。谁能想到她们的年纪,竟还比自己稍长些?这份独属于她们的率真,在这喧闹的餐厅里,倒显得格外可爱。
……
不过片刻,五道身影已轻快折返。谢可可掌心虚拢着蒸腾热气的豆浆杯,指节被暖雾洇得发红;谢巧巧双臂如护珍宝般环住小笼包托盘,连睫毛都凝着小心翼翼的神态。郑欣怡姐妹并肩将盛着鸭血粉丝汤与油条的塑料餐盘轻搁桌上,碰撞声混着食物香气散开。谢悠悠则特意慢半步,腕间垂落的皮筋随着步伐轻晃,素白空碗被她托在掌心,瓷面映着室内暖光,既像预留着盛放汤汁的空间,又似无声等待着徐林峰的任何需求,待所有餐盘落定,才稳稳填补上桌面最后一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