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回头看了一眼裴俊楠,裴俊楠小牧的眼里看到了求助。
这是小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向他求助,看来夜莺的出现确实让小牧乱了心神。
裴俊楠开口道“夜莺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夜莺冷哼一声道“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我虽然出身烟花之地,可我的心如皎月,我又怎会说谎污蔑谁呢?”
随即夜莺瞪着裴俊楠道“第一个杀进江城的人你,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所以你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
“你也是嫌疑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帮小牧说话呢?”
裴俊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空净大师只是跟他说了江城死了很多人,并没有告诉他是怎么死的。
所以他在听到夜莺的控诉时,他也慌了,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他不相信裴俊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便裴俊熙代表着恶,但他师父在江城,他师父会想办法稳住裴俊熙的。
可夜莺的这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完全相信小牧,小牧所言的真实性裴俊熙已经去确定过了。
那现在问题就只能出在夜莺的身上。
裴俊楠“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吗?”
夜莺凄厉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那么说,难道江城满地的尸体不是证据吗?难道所谓援军强占江城不是证据吗?”
“如果你们想要证据,只要你们一到江城,你们就能得到了。”
夜莺转过头怨毒的看着小牧道“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们都不信我,那我便以死明志,只求你们去江城看看。”
夜莺说完后,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就要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
离她最近的小牧扑上去试图阻止她,水蛭在小牧靠近她的时候,她顺势把刀插进了小牧的胸膛。
小牧睁大眼睛,他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可他在感受到夜莺低落的泪时,他的为什么咽了回去。
小牧扯出一个笑,原来空净大师所说的,他会失去性命是这个意思。
夜莺把插入小牧胸膛的刀拔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她倒在了小牧的身边,她一边吐血一边道“是我救了你,江城的祸也因你而起。现在由我亲手解决了你,我死了也有脸面去见父老乡亲了。”
小牧道“那我呢,你打算带我去跟他们谢罪吗?”
然而夜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裴俊熙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想要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小牧倒在血泊里,他不明白,小牧那么害得人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是不是世人所说的好人有好报,其实就只是一句虚言而已。
不然小牧为了救江城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冒着被人追杀,被人冤枉的险。
只为了能有机会到府衙,然后把江城的事情传出来,为江城获得一线生机。
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县令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你可认罪,你的同伙都已认罪了。”
裴俊楠大笑道“认罪?我何罪之有,小牧什么时候认罪了。”
县令大人道“他刚才说了要去谢罪,如果他没有做错事,那么谈何谢罪。”
裴俊楠一步步走近县令大人道“大人,你断案是不需要证据的吗?只凭几句意义不明的话便能断案?”
县令大人在裴俊楠的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杀气,但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失了威严。
他怒喝道“你见我不下跪,这是在藐视公堂,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你是想要威胁我吗?”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并不觉得小牧的话意味不明。”
“你不是要证据吗?刚才夜莺姑娘也说了,江城有的是证据,等我把证据找回来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裴俊楠揪着县令大人的衣领恶狠狠道“证据不用你们去找,我这就去找。”
县令大人大呼道“来人啊,他要跑,你们赶紧把他拿下收监。”
那些被裴俊楠挑衅的人,闻言团团把裴俊楠围住。
裴俊楠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要拦住我们。”
他们不服气的说“那你就试试,纵然你再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我们那么多人还会怕你不成。”
裴俊楠没再说话,而是拔剑和那些人打作一团,不过很快他便找到了突破口。
他转身抱起小牧的尸体离开了,不过在他们离开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夜莺的尸体在众目睽睽下居然消失不见了。
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他们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他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眼还是没看到夜莺的尸体。
那些看热闹的城民们一脸惊恐,然后一哄而散,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甚至有人当场就编了一个故事,说夜莺横死府衙,现在已经化作厉鬼了。
他们现在赶紧离开府衙,回家闭门不出,方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县令大人看着一哄而散,甚至差点发生踩踏事件的府衙,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对师爷说“你就说我被今天的事所惊,然后生病了,需要休息几日。”
师爷忙说“我明白。”
师爷心里道“就算你不这么说,估计这几天也没有人来府衙了,大家都忙着躲避夜莺的鬼魂呢。”
小胥睡醒之后,他迟迟不见小牧回来,于是他便决定去府衙接小牧。
不过他才出门便看到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现在居然乌云密布,甚至还吹起阵阵阴风。
小胥心里的不安扩大了,他加快步子朝府衙走去。
不过他才走到一半,便看到很多人急色匆匆的往家里赶。
他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只是让他赶紧回家躲着,不要出来。
他想要再问清楚一点,那些人却说他们怕死,让小牧不要拦着他们回家。
因此小胥问了很多人,却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有人见到他就躲开,仿佛他就是瘟疫一般。
一个坐在墙角的小乞丐目睹了这一切,于是他端着自己的破碗朝小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