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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林母从箱子里翻出个红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件小衣服,针脚细密,做工精致。

“这是妈给小娃娃做的,安安你收着。”她把衣服递给林安安,眼里蓄满和蔼。

林安安轻轻抚摸着柔软的布料,鼻尖一酸:“妈,辛苦了。”

楚明舟现在是生怕她起情绪,忙凑过去,接过衣服夸赞道:“妈手艺真好,等孩子出生后,免不得让妈多做几身。”

“好好好,妈愿意得很。”

知道林安安目前情况特殊,林母也不敢说什么煽情的话,“你们赶紧去休息吧,妈也得睡了,养好精神明天好坐火车呢。”

林安安心中有万般不舍,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妈好好休息,明天……一路平安。”

明天出发的时间早,楚明舟不让林安安去送,林母也直说不要送,反正很快就会回来。

“安安呐。”

林母伸手抱了抱女儿,在她脸上贴了贴,千言万语都化在了拥抱里。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楚明舟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他给林安安掖好被角,出屋时看见林母正坐在堂屋,面前摆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妈,我送您去火车站。”

楚明舟提起包袱,就陪着林母起身。

林母点点头,“走吧。”

两人走到院子里,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林母停住脚步,深深看了眼林安安在的屋子,“女人在孕期性子容易多变,明舟你多让着安安些。”

“我会的。”

车站月台上,汽笛长鸣。

林母临上车前,又回头看了眼楚明舟:“明舟,替我照顾好安安。”

楚明舟郑重地点头,看着列车缓缓启动,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回到家时,林安安已经醒了。

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居然着手开始处理新工作了。

“回来啦?”

“嗯,妈已经送上车了,我换件衣服去团里。”

林安安头也没抬,轻嗯了一声,“秀梅姐那事我也不懂,你要方便的时候记得问问。”

“好。”

换好军装,楚明舟走到书桌旁,看着林安安伏案的身影。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文稿,右手握着钢笔在纸上沙沙书写。

“别坐太久,记得起来活动。”楚明舟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要是累了就歇着,工作不急。”

林安安这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知道啦,你去忙你的。我这有一篇紧急稿子要翻译,是郑军长要用的,马虎不得。”说着,她点了点手边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楚明舟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好。”

等他出门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林安安忙了一整天,终于译完最后一段。

赶着时间去部队里交稿子,却又被喊住了,“林翻译官,有紧急任务!明天上午外交部要来军区洽谈国际交流事宜,郑军长点名让你上。”

林安安下意识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六个多月的身孕让她行动愈发不便,可军人的职责与使命感都不容她拒绝,“请转告郑军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这次交流涉军方农场的最新粮种,算是合作协商。这里有外交部提前发来的议程表,其中的专业术语还请研究透彻。”

“啊?”

林安安都听懵了,一晚上时间,把农业粮种的专业术语研究透彻?

不敢马虎,只得接了资料,立马准备回去。

谭老眉头皱了起来,等人走后问道:“你确定能行吗?要是身子吃紧,我就安排换个人。”

方参谋长眉头皱得比谭老还紧,“恐怕是不行……明天来的是南欧国家,而且是郑军长指定的林翻译官。”

众人都听懂了。

这是要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不仅需要翻译官掌握熟练的翻译技巧,还需要极其流利的口语跟变通能力。

林安安倒不觉得多为难,给众人一个放心的笑容,“没问题的,我就先回去了,得抓紧时间看看议程表。”

谭老见她很有把握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好好表现。”

“是。”

林安安敬了个礼,就转身出了情报分析部。

回到家时,夜幕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

林安安顾不上吃晚饭,将资料摊开在书桌上,台灯的光晕里浮动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农业术语不同于军事词汇,抗干旱小麦、土壤墒情、机械化播种......这些生僻的专业名词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楚明舟推门进来,看见小媳妇正咬着笔杆对着资料皱眉,喊她吃饭也没反应。

“安安,先吃饭。”

林安安这才抬起头,抓了抓头发,“来了。”

饭是吃了,也就随便地扒拉了几口,就又回屋里去了。

深夜,林安安的笔记本上记满了批注,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上了炕。

楚明舟就靠在炕上看资料,直到她过来,才放下资料,把人搂进怀里。

“明舟,我好累,要抱抱。”

楚明舟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把人抱紧了些,“快睡吧。”

“好哦~”林安安在他下巴上“吧唧”了一口,乖乖窝进他怀里,“晚安。”

“嗯,晚安。”

?

十二月的寒风如刀,枯黄的麦茬在冻土上倔强挺立着。

南欧代表团的黑色轿车碾过结冰的车辙,缓缓驶入军区农场。

林安安一身军装,跟着郑军长走向陈列室。

“这是7125和702小麦的样本。”郑军长推开厚重的木门,玻璃展柜里,两束金黄的麦穗在白炽灯下泛着光泽,“亩产820斤,蛋白质含量比普通品种高4%,最重要的是——”

他拿起一粒麦粒,骄傲地说:“完全自主培育,年年可留种。”

林安安言语流利,一字不差地全程翻译。

南欧农业专家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麦穗,放大镜下的瞳孔猛地收缩:“在半干旱地区能达到这个指标......简直是奇迹!”

随行的商务代表交换眼神,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记录着。

林安安敏锐捕捉到对方眼底的贪婪,微微敛眸。

说不气是假的,以前华国人没自己的优良粮种,一旦选择进口,不仅价格高,还全是无法留种的种子。

这是他国的初步商战,也是对华国的多方位拿捏。

好在华国人民争气,在不懈努力下,各地开花,孕育出一种种高亩产的优良粮种。

而西北的小麦,就是在旱地里发芽的奇迹。目前放眼全球,都算得上是特等粮种。

因为有了这么优秀的粮种,才有了今日的谈判。

他们卖我们粮种时,是抬着下巴的。

现在想买我们的粮种,却依旧想抬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