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衣服领乱成一片,眼看到了失控的地步,方梨甚至已经有些缺氧,两人才缓缓分开。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方梨喘息着,声音压得极低。
韩玺撑着胳膊伏在她上空,双眸翻涌着,抬手用拇指抹去她唇角的水光,低声:“我跟爷爷说的那件事......我害怕你生气。”
“你指的是你和我哥骗我联姻的事?”
“........”
韩玺凝着她,先是沉默,然后:“抱歉。”
方梨红唇微微抿着,不说话了。
许久。
“哥哥说,联姻的事是你主动策划的,他只是配合。”
韩玺俯身亲了亲她:“........是。”
“为什么?”
“.......”
“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要你。”
方梨瞳色微颤。
韩玺伏在上空,深深地凝视着她:“前二十年是我来晚了,如果你过得幸福或许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是........”
他似乎隐隐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从我在海边捡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
韩玺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落了下来。
他深深地吻住她,这次的吻变得温柔而缠绵。
徐方梨还没有从他刚才的深情中缓过神,被迫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她双手不自觉地抵在他胸前,明明想要推开的,最后却一点点攥紧了他的衬衫。
山上的夜黑得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起起伏伏,沉溺迷离。
最后,还是方梨先认了输。
“韩玺,你会永远爱我吗?”
直到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耳边才传来低哑的呢喃。
“我爱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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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海城,难得的好天气。
天空晴的不见一片云朵,放眼望去都是澄净的湛蓝。
不知道徐方野怎么跟他父母说的,第二天不到中午,山腰的保镖便传来消息,二爷和太太回来了,车子已经上了山。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梨和韩玺正陪着徐清让在院子里晒太阳。
两人中间摆着一方棋盘,看似在下棋,半晌却一直在聊天,棋盘上棋子寥寥,连向来喜欢下棋的徐清让都下得漫不经心。
“这么快,看来是收到消息就动身了。”
徐清让喃喃道,捻起棋子往棋盘一角放了一颗。
韩玺扫了一眼,也捻起一颗放上去。
“小韩,你还没见过果宝的父母吧?”
韩玺:“爷爷可以叫我修瑾,确实还没见过。”
“那你一会儿可得好好认识认识,你有所不知,徐家啊最好说话的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了。”
说完,徐清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韩玺事情轻转看向旁边的方梨。
却发现她正低着头,手心紧紧攥着,那模样竟是似乎在紧张。
方梨记忆中,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爸爸妈妈了。
大学之前,她和爷爷住在老宅,父母逢年过节还总会抽点时间回家,偶尔还能见上一见。
自从她上了大学,私自去了杭城,那么多年她没回过家,父母也没有主动来看过她。
这么一算,好像真的有好多年了。
听到父母回来的消息,方梨只觉得心跳有些慌乱。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总之,这一刻,她心底更多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开心,而是,有些想跑。
徐清让也感觉到自己孙女的不对劲。
只不过却不像韩玺那么担忧,反而有些怪异的扯扯嘴角,看了眼韩玺,微微俯身凑近他低声道:“韩家小子,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一会儿可千万小心点。”
“.......”
不待韩玺说什么,汽车引擎的声音便从远处的大门外传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车子稳稳停在大门外。
紧接着关门声响起,再然后便是几道平缓中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爷爷,我先进去一下。”
大门口的人影刚看见,方梨便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竟是连韩玺也不管了。
方梨刚跑开没多久,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便从大门口直直走来。
看着远处走来那两道身影,韩玺浅浅地眯了眯眼。
已是深秋。
虽然海城要比京城暖和不少,但天气终归是凉了下来。
昨天下过雨,徐清让今天穿的是缎面中山服,外面还搭着一件宝花马甲。
就连韩玺都在t恤外面套了一件夹克。
走来的那两人竟像是还在过夏,男人身材高大,一条休闲裤,一件米色的poLo衫,手里撑着一把白色的遮阳伞。
三下的女人穿着一条水青蓝的叠纱阔腿裤,上身是一件颜色稍浅的中式短衫。
斜襟,高领,盘扣。
短衫的袖子只到手肘,露出的腕间一边带着一块宝达翡丽的钻石手表,一边带着一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
肩上搭着一条云锦的织染披肩,头发规矩地盘在脑后,耳边垂着几缕卷曲的发丝,衬得整个人犹如江南水乡出来的千金小姐。
虽然距离隔得很远,但莫名让人有股空气都变得清醒沁凉的感觉。
细细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咯噔咯噔,像是某种倒计时,韩玺突然发现,不只是方梨奇怪,就连旁边的老爷子都好似坐的直了几分。
“父亲,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方云今年四十九岁,比徐庭风要小十一岁。
真正近距离看到方梨母亲的那一刻,韩玺才知道为什么方梨和老爷子都有点不对劲。
方云一开口,周围的环境似乎都跟着发生了变化,声音轻软柔和,滑腻得犹如上等的绸缎。
只是听着,就好像让人置身在泉水叮咚亭台婉转的古朴大院里。
“还行,只要你们时常回来看看我,就更好。”
方云微微躬身:“是儿媳的不是,父亲放心,我已与庭风商议过了,会渐渐将舞团的重心放于国内,日后定当时常侍奉父亲。”
徐清让有些意外地看向一旁撑着伞,半晌不说话目光只盯着韩玺的徐庭风。
“小云说的是真的?”
徐庭风这才收回视线,勾唇点头都:“是真的,爸,以后我们可就赖在您身边日日麻烦您了!”
“哼,一个个的,真是老了还不让我清静两天!”
徐清让话说得不情不愿,但嘴角那抹压不住的弧度却没逃过在场几个人的眼。
“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办正事吧。”
几道目光轻轻一转,全都投向一旁的韩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