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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多梦。

我睡得迷迷糊糊,睡到脑子昏昏沉沉,许多零碎的记忆冲击着我的大脑,以至于我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疑惑自己为什么在医疗翼,为什么手上绑了个东西……在病床上躺着呆滞了好一会儿,我才逐渐找回了正常的状态,记忆回笼。

哦,对了,我被烟花炸进医疗翼。

我默默直起身体。

周围没什么人,看样子大家都去上课了,也让我有空收拾自身的思绪。

睡之前被哈利和邓布利多轮番找了来着,我睡的不算安稳,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庞弗雷夫人,她给我换药,赫敏,罗恩,这两个压着声音吵架,还有……

我的表情逐渐凝固。

——小巴蒂。

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小巴蒂来了。

不仅来了,他还守在病床边守了很久,我听见他呼唤我的名字,这很奇怪,我以为他会把处理小天狼星的事情当成第一位,这是他在魔法部更进一步的踏板,也是让新身份和旧身份切割的好机会……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在病床前坐着,每隔几分钟就摸一摸我的手腕,直到庞弗雷夫人受不了把小巴蒂赶了出去,我甚至记得他的声音,好似睡梦中产生的幻觉一般。

“拜托,请让我看着她……”小巴蒂恳求。

“不,先生,克莱尔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等她醒来你会知道的,但是请不要一直待在这里。”庞弗雷夫人坚决维护医疗翼的秩序,不让焦急的监护人在这里生根。

“……”

记忆逐渐清晰,我沉默了一会儿,起床的动静很快吸引来了其他医护人员,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六年级的赫奇帕奇学姐,她经常来医疗翼做护工,据说是以后想要去圣芒戈工作,提前适应一下环境。

“这个可以解开吗?”我示意手腕上的绑带。

“你还觉得痒吗?”学姐细心的问。

“有点。”我老老实实,“不过没昨天那么严重。”

“哦,可能不是昨天。”学姐同情的看着我,她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受的伤是实打实的,她告诉我,“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我:“……”

(*???)!!

等等,这就翘了两天课了!

大概是卷出习惯,我的第一想法依旧是缺的课我要怎么补,斯内普留作业我要怎么顶着他阴沉的目光告诉他我需要晚点交……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停止胡思乱想。

啊啊啊啊啊,不管怎么想恢复健康才应该是第一要务,作业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庞弗雷夫人的疗法相当实用,受损皮肤愈合极快,副作用就是痒,又痒又痛,幸亏她及时绑了我的手,清醒时刻我都觉得那种痒意难以忍受,更别提绑睡得迷迷糊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睡一觉起来伤口边缘尽是指甲印。

好心的学姐帮我把绑带弄松,好让我不再那么难受,我刚感谢完她,就感觉到一股视线死死的盯住了我所在的地方。

我下意识朝着视线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目光触及到熟悉的青年身上时僵住。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萌生了躺下去假装自己还没醒的想法。

理智告诉我别这么做我不是小孩子,但是感性让我实在难以面对这一不妙状况,名义上的监护人就在眼前,而自己恰好又干了点没有底的事情正需要反复交代,地点还是学校的医疗翼,地区加成让我没忍住畏缩了几秒。

简直是恐怖片。

“加文……”

犹豫几秒做好心理准备,我才呼唤起小巴蒂,声音不大,甚至因为睡太久而有些沙哑,但这声呼唤却好像给伫立在门口的青年注入了某种魔力一般,他迈开脚步,一边走近一边盯着我。

学姐见小巴蒂来了,立刻自觉准备离开,临走前不忘和我交代我的朋友室友有多担心我,让我好好养病,笔记可以找她们借。

小巴蒂就那么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等到我们身边安静后,他才开口。

“克莱尔。”他呼吸平稳,“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只是痒。”我说,“你呢?加文。”

我很少直接叫加文这个名字,早在一开始我就知道小巴蒂的身份,相处时必须得小心翼翼才能避免暴露信息,小巴蒂同样如此,他和我拿到的都是一份没有细节的剧本,这意味着我和小巴蒂会同时对我们关系中的某些成分进行回避。

明明对外一直用的监护人这样的关系,但私下里只是不存在的父母捏造的朋友,称呼叔叔或者哥哥都很别扭,叫名字又显得亲近过度……更何况加文还不是他的真名。

“你过得还好吗?”我问。

多少有些倒反天罡,明明伤者是我,但当我把小巴蒂的全部模样收归眼底时,我突然觉得,或许小巴蒂需要这样一声问候。

他变化很大,事实上,在一开始成为我的监护人时小巴蒂就已经在尝试改变自己的外形,与我越来越接近,这对于他来说是伪装,也可以视作是某种蜕变,不依赖复方汤剂,能够有魄力亲身进入霍格沃兹,甚至和教授们打交道,在变装上小巴蒂自然是做到了极致,让人无法分辨。

黑眼圈隐隐浮现在小巴蒂憔悴的脸上,我猜测他大概率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不过即便这样,他似乎依旧有意保持着自己年轻的样貌,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部保养得当,看上去像是一个疲惫的温柔青年。

哦,他还记得我不太喜欢亲近有些年纪的男性。

“不太好。”小巴蒂说。

他意外的直白,声音像是在我耳边轻语:“我很担心你……一直一直,从收到你的信开始。”

没有人会比小巴蒂更明白食死徒的可怕,他们或许愚蠢,或许急躁,但有一个没办法否认,也绝对不能够忽略的特性——他们很残忍。

哪怕是小矮星彼得——这个小巴蒂很早之前就不太瞧得起的玩意,在假死时制造的那一场爆炸直接害死了12个麻瓜,并且毫无悔意。

在克莱尔还没有真正长大之前,直面食死徒受到的伤害不会比这些麻瓜轻。

“我很害怕。”小巴蒂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假如你因此真的出了事……”

他看向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手臂……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新生的肌肤正在遮蔽烧痕,魔法世界的治疗总是见效很快。

其实这种程度的受伤已经算出事了,但小巴蒂口中的出事指的是另一个更坏的可能。

“假如你真的……”那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表情,那一刻,小巴蒂的世界仿佛坍塌了,“那我该怎么办?”

倾注了感情,把眼前这个孩子当成另一个自己,仿佛过去的一切遗憾都可以弥补,甚至产生了要凝聚第二颗心脏的期待。

这听上去很卑劣,克莱尔不是任何东西的代替,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喜欢看书,喜欢偶尔偷偷懒,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愧疚,她很果敢,很懂得安慰别人,她喜欢一切温暖,富有生命力的东西。

和还未长成的小巴蒂完全不同,年轻的小巴蒂几乎厌恶所有人,愤世嫉俗,渴望父亲的关注,他的追求和目标是为了别人,而克莱尔——她从不憎恨。

“是啊,那该怎么办才好……”克莱尔说。

小巴蒂呼吸一滞。

突如其来的情感宣泄并没有扰乱克莱尔,她坐在病床上,看着小巴蒂,扬起微笑,

她的笑像是一种宽容。

“我也没办法想象,要是我死掉了,身边的人会有多伤心,明明很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但是……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死这样的话听起来又不太妙。”

“如果我真的遇见那种说不定会死的时刻……”克莱尔看着他的眼睛,“就像现在这样,请你帮帮我吧。”

来保护我吧,来信任我吧。

“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加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