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离不开主角。
假如我一直按照哈利是主角为中心思考,我自然只能推测黑袍人是食死徒,或者其它类别的特殊巫师,魔法世界广阔无垠,总有一些未曾被人知晓的神奇。
即便我实在想不明白,像这样毫不掩饰带着摄魂怪特质的巫师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离谱存在。
就和在刚开学时遇见的那群摄魂怪一样,快乐和幸福被夺走的恐慌在尝试钻进我的脑子里。
以往的勤加苦练起到了作用,大脑封闭术和守护神咒带来的底气,让我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静,以便于疯狂的从黑袍人身上找取关键信息。
小天狼星的状况不怎么好,但是他依然坚持着挡在我的面前,没有任何犹豫的扑了上去,然后被弹开。
摄魂加上起手无声无息咒,这是摄魂怪成了精还是人变成了摄魂怪?
我心里的弹幕快要乱码——梅林的红裤衩啊,这里有挂。
面对这种情况,正常人的反应是逃跑拉人求援,然而我不是正常人,我身上也有真正意义上的挂——作弊魔杖,在小天狼星挡在我面前的那刻,我的手都已经伸进衣袍内侧。
但……一丝极其微妙的灵光在那一刻席卷了我的大脑,制止我的行动。
违和。
处处堆砌过度的违和。
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如果有人和我一样热爱hp同人小说就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在第一次见到薇洛特,回忆同人剧情里薇洛特拳打伏地魔脚踢魔法部的时候我就是这般心情。
这个黑袍人,他所透露出来的种种信息,无疑超出了原着的尺度和设定。
换句话说,和我们不像是在一个图层,甚至不像是在一本小说里。
“……”
这不对吧,这又给我干哪去了。
我极力遏制自己的嘴角抽搐,黑袍人堵在面前,我不得不朝着禁林的方向逃开,他果不其然朝着我追了过来。
这让我稍微放了点心,黑袍人的目标是我,最起码小天狼星可以远离危险,独自一人也更好施展。
我拼命的跑。
对于一个不擅长运动的人来说,这样的追逐很致命,肾上腺素能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我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只能咬咬牙坚持。
在这危险的禁林中,再也没有比急促的呼吸,匆忙的脚步更引人注目的存在,黑袍人始终跟在我的后面,保持着追逐的状态,灵魂上的寒冷一直在加重。
就像猫抓老鼠一样。
然而黑袍人不是猫,我也不是猎物,一旦察觉到那关键的违和后,黑袍人在我眼里变得透明起来。
为什么他要突然冒出来攻击我和小天狼星……不,或者应该这么问,他真的是来攻击我们的吗?
一上来就缴了我的魔杖,但按兵不动了好几秒,给足我们反应时间,面对小天狼星的冲击只是最简单的防守。
按照其表现出来的魔法水平和怪异的摄魂怪特质,对付我和小天狼星绰绰有余,为什么要坚持用那股类似摄魂怪的力量来侵蚀我和小天狼星,为什么粉身碎骨不能无声无息?
毫无疑问,黑袍人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他未必是敌人。
混乱了一整天的愤怒在胸膛中逐渐被唤醒,因为激烈运动,我大口大口的喘气,颇有肺要炸掉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我却有些想笑。
不是敌人,但绝对也不会是朋友。
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猛的转过身,和黑袍人正面对上。
……这个距离差不多足够,该了结了。
我反方向冲刺,朝着他的方向撞上去。
这出乎意料的反转让本来闲庭信步的黑袍人停滞了两秒,明明最开始用除你武器攻击我的时候毫不犹豫,但在我冲过去时,他却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来不及思考这一步的真实含义,我飞快拉近我和黑袍人的距离,几乎是伸手就能碰见彼此,我甚至有种错觉,可以隔着面具看见他藏的严严实实的眼睛。
当然,这只是错觉。
“给你驱个寒。”我在心里说。
然后,一臂之距,一朵巨大的烟火直径砸向黑袍人。
韦斯莱研究的烟花魔法论定位或者传递信息功能不如直接发射一道红色火星,但我很满意这时的效果,除了漂亮炫目,烟花还有接连不断的特点,更别提我用的是作弊魔杖。
这么近的距离,大概就和正面挨枪子也差不了多少吧。
数不胜数的火星冲向黑袍人,带起一阵阵烟尘,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不得不防守,就是在他分神的那一瞬间,我竭尽全力压了上去,利用身体的重量迫使黑袍人后退或者向后倾倒。
黑袍人大概是没有想到会为自己的戏弄这么早付出代价,更没有想到我会疯狂到不顾自己的安危——这么近的距离烟花和火星伤得了他,自然也伤得了我。
手背和脸颊都火辣辣的疼,我甚至闻见了头发烧焦的气味,恶心的让我想吐,为了不让黑袍人有所察觉,我不能对自己使用防护魔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不是明智之举,但在敌我差距过大时,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黑袍人被我压在地上,作弊魔杖死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而那根原本属于我的魔杖则是被我用力弹飞。
对不起了,我的魔杖。(╥_╥)
比起身体上的受损,拍飞自己的魔杖这件事情更让我伤心,我的眼泪在心房里哗哗的流。
烫伤也比我想象中的更痛。
“不准动。”我说。
黑袍人没有反抗,明明是我压倒了他,但此刻他却笑了起来,胸腔在隐隐震动。
“你想要怎么样啊,克莱尔。”
完全出乎意料的语气,甜蜜而缠绵,就像嘴里含了蜂蜜一样。
“……好好说话。”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差点起了鸡皮疙瘩,抵在他脖子上的魔杖又往前了几毫米,在看见他脸色变动的那一刻放下一点心。
有实体,会窒息,那么这就是一个活人,而不是摄魂怪成精,或者某种完全违背常理的东西。
“咳咳。”他难受的咳嗽了两声,穷追不舍的发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幅景象很眼熟,上一次被我用魔杖怼着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你好啊。”我也笑了起来,不直接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我要怎么称呼你,你是——”
我停住了。
“你觉得我会是谁?”停顿的那几秒似乎尤其漫长,黑袍人忍不住说。
隔着那副渗人的面具,我看不出黑袍人的情绪,但不知为何,我莫名其妙觉得他在品尝一种令人胆寒的喜悦。
把我耍的团团转这件事情满足了他的某种奇异心理。
“系统。”我说。
“……诶。”
“你就是薇洛特身上那个黑魔王养成系统。”
不可思议的话语,出乎意料的答案,却让黑袍人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不是震惊,而是一种狂热的幸福,隔着黑袍和面具都能看出来那汹涌的感情。
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恶意。
系统就是系统,哪怕喜欢谁也常常藏着隐蔽的恶意,越是关心一个人越是想要给她找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至于受不受伤什么的,在系统眼里看来,身体上的损伤不能和精神上的相比。
“你猜中了。”系统语气甜蜜的说,“怎么猜到的,我明明才刚出现啊。”
“其实挺难猜的,要不是你们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我还真不一定猜不到。”我耸了耸肩,掂了掂自己的作弊魔杖,很想给黑袍人,也就是系统真的来一下,让他吃点苦头。
“只需要小小的扭转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