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拿着柳琴,坐在她旁边伴奏,柳琴的声音清亮,和三弦的声音搭配在一起,像星光落在红墙上。
孩子们围着篝火,跳着从《大闹天宫》里学的 “猴舞”—— 小宇学着孙悟空的样子,手搭在额头上 “眺望”,还时不时挠挠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赖多多抱着吉他,和阿夏一起唱《外婆的澎湖湾》,歌声裹着篝火的暖意,飘得很远。
卡诺突然站起来,抱着合成器走到篝火旁,清了清嗓子:“我给大家弹首歌,是我改编的《we Are the world》,加了点地球乐器的音色。” 他按下开关,合成器里先传出柳琴的前奏,接着是《we Are the world》的旋律。
部落的人虽然听不懂英文,但都跟着旋律拍手。林婆婆问赖多多:“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呀?”
赖多多笑着翻译:“就是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来自哪个星球,都要互相帮忙,一起把日子过好。”
林婆婆点点头,跟着拍手:“这和地球的老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一样,都是好话。”
卡诺弹到副歌部分时,赖多多和顾晏辰也跟着唱起来。部落的人虽然不会词,却跟着哼 “we are the world” 的调子,篝火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像极了赖多多记忆里,地球老家的庙会 —— 热闹、温暖,满是烟火气。
“其实我们还有个‘秘密’。” 林婆婆喝了口小米粥,突然放下碗,神秘地说。她站起身,“跟我来,带你们看个好东西。”
众人跟着林婆婆往文化堂的地下室走。楼梯是用地球的实木做的,踩上去发出 “吱呀” 的轻响。林婆婆指着墙上的灯:“这是用地球的太阳能板供电的,虽然充电慢,但这么多年一直没坏,就像我们守护的地球文化一样。”
地下室的门是铁做的,上面刻着一圈麦穗图案,中间是个小小的地球仪。林婆婆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门开了。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 里面是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密封的袋子,每个袋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 “小麦?2149 年”“水稻?2149 年”“棉花?2149 年”。袋子旁边放着温度计和湿度计,墙上还挂着一本《种子养护日志》,里面记着每年的养护情况。
“这是‘地球种子库’。” 林婆婆拿起一袋小麦种子,递给赖多多,“这是我太爷爷从地球带过来的,一共带了五十种种子。我们每年都会在温室里试种一点,现在小麦和水稻都能种活,就是产量还不高。”
赖多多接过种子袋,感觉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点封口,看到里面饱满的小麦种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 这不是普通的种子,这是地球的希望,是地球人对生活的热爱。
她抬头看着林婆婆,眼睛亮晶晶的:“林婆婆,我们可以和部落合作,在古地球音乐学校里建个‘地球种植园’。我们用手册里的农业技术,把这些种子种得更好,让孩子们看着种子发芽、长大,让他们知道地球的农耕文化有多棒。”
林婆婆笑着点头:“好啊!我们守了三代人,就是等着有人能和我们一起,让地球的东西重新活过来。等明年春天,我们就一起去播种。”
篝火还在星尘广场上跳动,歌声和笑声飘在部落的夜空里。赖多多看着身边的顾晏辰、卡诺、阿夏,看着架子上的种子,心里突然特别踏实 —— 她知道,地球的文化没有被遗忘,地球的情感没有被丢失。
在这个遥远的星际,有一群人,正和她一起,守护着这份来自地球的温暖,等着它在星际的每个角落,重新绽放光芒。
部落的晨光总带着股星尘特有的清冽,文化堂的木门刚推开,就见林婆婆正用布擦着那台上海牌唱片机,唱针旁还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星薯干 —— 是昨天卡诺硬塞给她的 “星际零嘴”。
赖多多刚走近,就听见里屋传来压低的议论声,探头一看,几位头发花白的长老正围着顾晏辰手里的合作计划书,林建国的手指在 “资料数字化” 那行字上反复摩挲,眉头微蹙。
“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们,” 坐在最边上的长老林三叔突然开口,手里的旱烟杆在鞋底磕了磕,“这些东西是太爷爷用命护下来的,要是数字化后被人乱改,或是当成‘过时垃圾’扔了,我们怎么对得住祖宗?”
赖多多立刻凑过去,把自己连夜写的 “资料保护细则” 递过去:“三叔放心,我们会给每一份资料加‘双重锁’—— 星际联盟的技术锁保证不被篡改,部落还能留一把‘文化密钥’,要是有人想乱用,没有你们的授权根本调不出来。而且所有电子档都会注明‘地球后裔部落独家授权’,首页就放部落的地球仪徽章。”
她边说边翻开细则里的插图,指着画着 “双备份方案” 的一页:“纸质原版我们会帮你们做恒温防潮处理,还会复刻一套一模一样的放在学校图书馆,以后孩子们既能看电子档,也能摸一摸真正的老书页 —— 就像我们小时候翻奶奶的旧相册一样。”
林婆婆这时走过来,把唱片机上的星薯干递给林建国:“我看这丫头靠谱。上次阿夏说,她在学校里教同学唱迁徙歌,丫头不仅没拦着,还帮她编了和声。再说,咱们守着这些宝贝,不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地球的好吗?光自己藏着,等我们走了,阿夏他们哪懂这些老物件的来头?”
这话戳中了长老们的心事,林建国叹了口气,在计划书上按下部落的青铜印章:“行!我们信你们。但有件事得说清楚 —— 文化班的老师必须有我们部落的人,我教三弦,老婆子教老歌,阿树教柳琴制作,阿夏……” 他看向躲在门后的孙女,眼里藏着笑,“阿夏当小助教,谁要是上课走神,就让她弹迁徙歌罚站。”
“爷爷!” 阿夏红着脸跑出来,却被赖多多拉住手:“好啊!以后阿夏就是‘地球文化小老师’,我还会给你发个小徽章,上面刻‘地球血脉守护者’。”
卡诺这时抱着合成器闯进来,头上还沾着根桃木屑 —— 早上刚跟着林婆婆学锯柳琴木料:“我有个超赞的主意!咱们办个‘地球文化节’,就在学校的露天舞台!部落的人穿地球衣裳跳秧歌舞,林婆婆唱《茉莉花》,阿树弹三弦,我来搞个‘星际混搭版’地球歌,保证全星际的人都想来!”
林建国被他的劲头逗笑,磕了磕旱烟杆:“我那把三弦快二十年没弹了,弦都松了。不过要是办文化节,我就把家里的老胡琴也拿来,给孩子们拉段《二泉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