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庭闻言悄咪咪瞥老爷子一眼,他也很无辜的好吧,一回来老头子就逮着他问东问西,那他肯定会一五一十都说了啊。
无非、也就是、那啥、稍稍夸张了点而已!
“你怎么不说咱爷脾气太怪了啊,没有他追着问,我也不会说那么多话,有不顺耳的他直接上演全武行,我也可怜着呢。”
楚老爷子一听立马虎着脸瞪过去,想发威余光瞥到楚歆在看他只能委屈的嘟下脸,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老年撒娇的味道。
“哎?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太多了怎么还能怪我?明知道我经不起诱惑还惟妙惟肖地把现场描述给我听,我担心老顾头才着急的嘛!”
楚云庭:……
爷爷你真是让人越来越陌生。
楚歆和黎秀被老爷子的语气给逗得忍不住想笑,不过为了能快点消停俩人都忍住了。
“咳咳!”
努力压下想疯狂上扬的嘴角,楚歆没看楚老爷子,“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别再吆喝来吆喝去的了,外面的狗都叫过来一遍了,再被惊扰地乱吠一阵就该有人找上门了。
大家都去睡吧!”
楚老爷子觉得有些没脸,但一句亏都不想吃,“我在自己家骂自己孙子关别人什么事,来了我也有理!”
犟老头认死理还挺难缠。
楚歆可不给他任何借题发挥出的机会,一个弹跳从沙发上起来,一手拉上黎秀一手揪住楚云庭,带着他们往楼上走。
“是是是,您多厉害呐,老当益壮的您就自个儿继续折腾吧,我们们年轻人身体虚不能缺觉,先睡了啊!”
“唉??”
楚老爷子被堵得心口像塞了块棉花,眼睁睁的看着一家四口里其余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憋闷半天嘴里嘟囔出三个字,“臭丫头!”
死儿子养的这是什么闺女啊,一天天的净气人,都是他给惯的!
将错全都推给楚怀民,楚老爷子心里舒坦多了转身拉灭灯也去睡了。
算了,算了,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多修身养性吧,自己家这个死丫头怼人可不看年纪,他再不识趣就是自讨没趣了。
第二天。
医院里顾北战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他混沌的脑子停顿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亲爹和儿子的无情,顿时心酸悲伤油然而生。
他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儿子了,连爹也不疼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正难受着有女声响起来,顾北战一惊忙胡乱地抹一把眼泪,碰到肿胀的脸时“嘶”地一下叫出声。
小护士是进来例行查看病人情况的,一开门就见到鬓角参杂白丝的病患正默默流泪的模样,担心之下才问出声没想到把人给吓着了。
她忙快步过去,拿下顾北战的手,仔细检查后才松口气,“同志,你的脸现在比昨天还要严重,鼻梁都断了可不能随便碰,万一恢复不好就长歪了。
而且你还得有心理准备,到后面恢复期的时候脸上的瘀血青紫消得慢,还会有脱皮的可能,短时间内是不好见人的。”
顾北战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心里更加苦涩,想转开脸不让护士看,可脖子一动更大的痛意袭来,整个脖子以上就好像是断过以后又被重新缝合过一样,头和脖子不能连贯的动作。
他尝试着发音,“呃……啊……”
护士小同志默默看了眼他脖子上那青紫得发黑的一圈,而且还肿得快和头一个围度了好心劝他,“你现在还是先别急着说话了。”
顾北战艰难地吞咽口水,刚适应这种疼痛可护士更让他崩溃的话还在后头。
“你整个身体暂时也不能动,肋骨断了三根,身上的大小挫伤也不少,需要静躺修养一段时间”
也就是他这一两个月内是彻底地消停了。
顾北战心里的悲戚无法诉说,不想狼狈地和小护士大眼瞪小眼眼珠子左右乱看。
护士见他像是再找什么,又好心解释道:“你父亲年纪大了,昨天来缴费后就回去了,这个病房是他要求专门给你准备的,啊,对了,待会就会有护工帮你处理解手的问题,你再等等。”
唉,听他父亲那意思还是患者自己上赶着挑事才被揍的,所以没让医院再报公安。
也不知道这位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满大街乱窜的盲流似的惹事生非,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完话,护士又给量了体温才离开,顾北战恍若做梦一般,死气沉沉地躺着不动。
“笃笃笃”
有人敲门。
顾北战斜眼看过去,没出声。
外面的人也没等他回应,下一刻直接推开了门进来。
来人面上带笑,手里还提着东西,见面就唤,“顾老弟!”
顾北战目露讶异,虽嘴不能言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