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伙人还在纳闷的间隙,龚强已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门口。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静谧。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无情地划破夜幕下的宁静。
几乎是下一秒,“嘣!” 随着木门被人狠狠踹开,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沙尘涌入屋内。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如黑色的鬼魅般迅速冲进来。
手中黑洞洞的武器直指独眼龙和他的一众手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全部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士兵大声喊道。
声音在这狭小的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眼神冷峻,紧紧盯着独眼龙等人,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动。
手中的武器便会毫不犹豫地喷出火舌,将这些人屠杀殆尽。
“刀枪无眼,各位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独眼龙见情况不对,迅速示弱。而他的手下们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老老实实。
龚强则面色阴沉地从士兵身后缓缓走进木屋。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定格在儿子身上,小少爷见来人是自家老爹,也不哭闹了。
冲上去就抱着龚强的腿,委屈巴巴的告状:“爹地,他们打我。”
独眼龙拼命解释:
“没有没有!小少爷,我们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打你呢。”
听到这些话,龚强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自然知道基地里一直都存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没想到竟如此猖獗,连他的儿子也敢绑!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他转头看向独眼龙等人,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冷哼一声,说道:
“哼,你们倒是胆子不小,竟敢算计到我龚强的头上。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独眼龙等人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龚,龚爷!我们错了!
我们也是被生活所迫啊!您饶了我们吧!”
龚强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而是再次看向他:“你说的这些,我半个字也不信。
你们不仅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私自绑架我儿子!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冤枉啊,龚爷,我比那窦娥还冤!”见对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独眼龙的眼中布满绝望。
惹谁不好,偏偏是龚强这个活阎王!此时,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话:
恶人自有恶人磨,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看来今日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恐惧到极点,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过去那些阴谋诡计、坑蒙拐骗的小伎俩,此时此刻都成了雕虫小技。
横竖都是一死,他决定再争取一下。“龚爷,如果我说我没绑架你儿子,您信吗?
我们全部被人下了药,刚睁开眼睛,您就带人进来了。”
独眼龙满脸谄媚又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神情。
说完,他满怀希冀地看着龚强,仿佛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妄图得到主人的怜悯。
龚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哼,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番鬼话?
我儿子人就在这儿,而你们又都在这屋里,不是你们还有谁?”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龚爷,真不是我们啊!我们也是受害者!”一个瘦高个带着哭腔辩解道。
“我们在这儿喝酒,聊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弄晕了。
醒来就被绑在这儿了。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这时,一个手下在龚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在汇报对木屋的初步检查情况。
听罢,他微微点头,随后目光再次落在独眼龙身上。
“你说你们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你倒是说说。
你怎么证明不是你跟别人勾结,故意绑架我儿子?”
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独眼龙心中虽早已慌得一批。
但仍极力维持表面的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
“龚爷,您看整个基地谁人不知您的威名?
就算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龚爷的人呐!
我们好歹也是道上的人,又不是活腻歪了,何必冒险得罪龚爷您呢?
而且,小少爷一直都很安全,我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伤害。”
“不!你说谎!爹地,他们割伤我了,流了好多血!好疼!”
小少爷一边指着他,一边举着受伤的手,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告状。
“不是!小少爷,这不是我们干的!”独眼龙双手作揖,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龚强的眼神在这些亡命之徒身上来回扫视,如同审视猎物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向来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在心里暗自权衡利弊,于公于私,今天谁也别想轻易脱身。
为了往后能高枕无忧,他必须铲除这股恶势力!
更别说,这基地里有多少家庭因为这些人妻离子散。
他心中十分清楚,如果任由他们继续作恶,恐怕整个基地都会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届时要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危机,一样会波及到他身上。
想到这里,龚强神色变幻间,就已经给这伙人判定了生死。
他微微皱眉,冷冷的说道:“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完全相信你。”
小月躲在空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木屋中的一举一动。
尽管理智告诉她没人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可紧张的情绪还是如影随形。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来人!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什么人。”
龚强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如同洪钟般在木屋内回荡。
他转身看向儿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轻声说道:
“儿子,我们回车上等,爹地带了医生,让他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好,谢谢爹地。”小少爷乖巧地回应,声音中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父子俩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屋内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一伙恶徒。
“龚爷,饶命啊!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做过!”
独眼龙和手下们声嘶力竭地求饶,可话音未落,屋里就传出了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令人毛骨悚然,打破了山野之地的寂静。
小月默默闭上眼睛,她知道,龚强的手下肯定开始对这些人严刑逼供了。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在空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半小时左右,小木屋恢复了安静,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终于打开了门。
他们顺藤摸瓜,揪出了独眼龙所有的靠山以及同伙,将一沓名单交到龚强的手上。
龚强看着手中的名单,脸色愈发阴沉,名单上的名字密密麻麻。
有些是基地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则是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他深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将会在基地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作为基地的掌权者之一,他又绝不能容忍这种恶行继续存在。
“把这些人全部拖到后山枪决!一个都不许放过!”龚强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士兵们立刻执行,将奄奄一息的独眼龙等人像拖死狗一样带出了木屋。
小月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龚强已经开始重视并着手处理此事。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找到沈青山。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耐心的等着这些人离开。
……
回到别墅后,龚强并没有立即大张旗鼓地去抓名单上的人。
他深知此事牵扯甚广,一旦动作太大,极有可能引发基地内的混乱与恐慌。
甚至会引起一些隐藏势力的联合抵抗,他表现得像平日那样,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天夜里,月色如墨,整个基地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龚强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秘密召集了十几个心腹手下。
众人鱼贯而入书房后,管家小心翼翼地拉上厚重的窗帘,确保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书房内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与谨慎。
龚强坐在书桌前,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低声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想必你们都清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份名单上的人,竟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绝不能轻饶!
但此事棘手,我们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让他们有所警觉。”
心腹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开口道:
“龚爷,您就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您的!”
龚强微微点头,展开手中的名单,开始详细布置任务。
他声音低沉,如同黑暗中的低语,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然。
众人围在他身边,仔细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与建议,密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天亮之后,整个基地依旧如往常般运转。
但那份名单上的人却全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原本的住所空无一人,平日里的生意也都戛然而止,仿佛这些人从未在基地出现过。
这件诡异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基地,人们议论纷纷。
猜测着这些人的去向,恐惧与好奇在人群中蔓延。
小月人刚到基地,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心中不禁一惊,这效率也太高了!
随即不禁庆幸龚强不知道自己才是抓他儿子的幕后黑手。
那个男人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些人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其能力倒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暗自提醒自己,在这个基地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得罪那位疯批大佬。
不过,此事也让她看到了龚强在基地的势力与实力。
如果将来能巧妙利用,或许对她寻找沈青山会有帮助?
但她也明白,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算了,还是别去送人头了,这样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她打消了接近龚强的想法,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边在人群中悄然前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警惕。
在废土基地的十几天里,小月像是不知疲倦的猎手,将每一寸土地都翻寻了个遍。
她带着从小木屋救出的三个孩子,挨家挨户地询问。
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沈青山有关的线索。
然而,得到的回应不是摇头,就是一脸茫然的不知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三个孩子都在找沈青山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家人。
把孩子交还给母亲的时候,小月在他们每个人的怀里都藏了两斤粮食和半斤糖。
当他们发现这些东西,追出门口想道谢的时候,小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
随着时间流逝,每一次希望的落空,小月的心就越来越沉重。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干脆选择了一个看似笨拙却又执着的办法。
每天清晨,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阴霾,小月便已守在了基地的城门口。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
她依旧伫立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拾荒人群。
她的眼睛如同一个精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路人。
每一张面孔从她眼前闪过,她都在心底细细比对,试图从人群中寻出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每一个身形相似的背影,都会让她心跳加速,满怀期待地追上前去。
直至确认不是心中的那个人,才会带着一丝失落转身回到原位,继续等待。
城门口人来人往,嘈杂喧闹。有人好奇地打量她。
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可小月丝毫不在意。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沈青山。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影在城门口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执着而又孤独,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坚定的决心。
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愿意在这来来去去的人流中,一直等下去。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负责城门安保的小队长李虎,每天站在城门口。
都能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引颈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管是晴天还是下雨天,这个年轻人的身影总是会准时出现在那里。
仿佛在履行与某人的约定一般。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一个月已经悄然流逝。李虎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也与日俱增。
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个年轻人如此执着地等待。
终于,在某一天,李虎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他迈步走到了小月的面前。
“你好啊,我是负责城门安保的小队长,叫李虎。你怎么称呼?”
他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小月原本有些低落的神色稍稍收敛了一些。
她抬起头,看向李虎,回答道:“李队长好,我姓杜,叫杜康。”
李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杜康兄弟,我看你每天都在这里等人,是在找什么人吗?”
小月的眼神有些黯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我在找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加入安保队岂不是正好?
这样一来,你不仅可以每天守在这里,而且还能领取一份薪水。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吗?何乐而不为呢?”
小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丝丝遗憾和无尽的悲伤。
“多谢队长的好意,只是……”小月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整整一个月,却依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这个基地里吧。所以,我打算明天不再来了,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好吧,如果杜兄弟日后有需要找工作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李队长。”小月感激地说道。
李虎看着这个叫杜康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这一个月来,看着这个年轻人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黯然神伤。
能真切感受到他寻找的那个人,对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杜兄弟,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我在这基地也算待了些年头,认识不少人,消息也灵通。”
李虎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对方一些安慰。
小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说道:“他叫沈青山,身形挺拔,面容清俊,气质不凡。
只是不知道历经变故后,现在是什么模样。”说着,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在这乱世,人的模样或许会因苦难而改变,这无疑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李虎思索片刻,摇摇头,“这名字我没什么印象,模样的话,符合的人也太多了。
杜兄弟,你不妨说说,你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兴许能有些线索。”
小月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在一场变故中失散,之后我历经波折才来到这基地。
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线索。”她不想过多提及自己复杂的经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虎见状,也不好再追问,“那杜兄弟接下来打算去哪找?外面可不太平。”
小月抬头望向茫茫远方,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打算去附近几个基地找找,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行,杜兄弟这份执着令人佩服。如果在其他地方找不着,记得回来。
说不定你找的人哪天就来了咱们这基地,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李虎真诚地说道。
“好,谢谢李队长关心。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感激不尽。”
小月心中对他的善意颇为感动。即便知道找到沈青山希望渺茫。
但来自陌生人的鼓励,还是让她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也为她接下来的寻找之路,增添了些许动力。
在李虎的提议下,两人熟练地操作起腕间的腕表,互相添加了好友,随后便就此分别。
小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份珍贵的善意。
此时,华灯初上,本应是城市喧嚣热闹之时。
然而在这末世的基地里,夜色虽已阑珊,却一片冷清。
放眼望去,竟半缕炊烟也不见。如今正值荒年。
粮食的珍贵程度远超黄金,许多人家都已到了揭不开锅的艰难境地。
小月走在基地的街道上,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叹息和孩子饥饿的哭声。
每一声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路边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透着一股压抑和绝望。
她路过一户人家,听到屋内传出夫妻低声的争吵和孩子的哭闹声。
“这日子怎么过啊,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大人还能靠吃点土硬撑,孩子还这么小,这可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办法,出去找了几天,啥都没找到……”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小月加快了脚步,她深知明天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找沈青山。
同时也期望团聚后,能和他一起找到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她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稀疏,月光清冷,仿佛在这末世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但她心中的信念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无论环境多么艰难,都无法将其熄灭。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沈青山,跟他一起度过这艰难的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