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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西阳塅沦陷记(16)

这里一条通往杨昌濬墓地的山路。湘军一名代杨昌濬长眠的山头,当真是一处好地方,在平地高高突起,虎视眈眈着远处的株山,环抱涟水,几欲凌空飞奔。

卫茅和工兵排的人,埋完地雷,退到对家湾的掩体里,天色已经发亮。

山本三男的两千多个日本士兵,沿着白石堂、蒋家湾、树山里、黄庆门,向右拐,拐到滋德堂两口大塘中间的塘堤上,前面就是湘黔铁路的路基。

这条人工挑土筑铁路的路,勉勉强强可以行驶轻型坦克。

刚上铁路,山本三男便叫工兵连的士兵,拿着探雷器,走在前面。

走到疯骡子坳下人工开凿的山谷里,山本三男手一挥,部队马上停止前进。

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懂得,如果在两边的山头上设伏,居高临下射击,效果会非常非常的好。

两个日本侦察小队,迅速向两边的山头上扑去。

半小时后,山头上的侦查兵,打出双手向前扬的手势,那意思是说,可以放心通过。

在前面用探雷器探路的六个工兵,全神贯注,小心翼翼,连路旁的坎肩,也不肯放弃侦探。

一直走过荷叶塘,忠实堂,并没有什么意外。

山本三男笑道:“太郎君,彭位仁的士兵,估计是被我们吓怕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山本太郎说:“三弟,我感觉到有一点异常。彭位仁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会如此粗心大意?”

山本三男说:“彭位仁和徐亚雄,应该在涟水南岸布置了工地。”

部队到了雷公亭,山本三男下令部队停止前进。站在铁路中间,山本三男举起望远镜,朝涟水河对岸的对家湾扫视。

湘黔铁路的路基,正如在这个地方向右拐。路基房边有数十棵高大的白杨树,正好挡住了视线。

山本三男只好往左边的小路上拐去。

在小路的尽头,有一座奢华的墓地。墓地的旁边,还有一个特别高的亭子。山本三男说:“太郎君,你这个中国通,快点过来看看,这个高高的亭子,中间有一个石乌龟,驮着一块高高的石碑,是什么意思?”

山本太郎快步走去,久久凝视后,才说:“中国古代传说,龙生九子,其中的一种龙,叫赑屃,最能负重。它身上这块石碑,该有八米高,三米宽,碑上记载的是杨昌濬的生平事迹和功劳。”

“太郎君,杨昌濬何许人也?”

“这个杨昌濬,当过闽浙总督,他曾向清廷建议,台湾建省,驻军,修建海岸大炮,防止我们日本人占领。”

“这个家伙,还有点眼光。”

“他岂止是有点眼光?如果慈禧太后任命他为台湾巡抚,台湾将是固若金汤,我们日本人,哪能够轻而易举占领?”山本太郎说:“后来,杨昌濬调任陕甘总督,协助左宗棠,硬是从俄罗斯的老虎嘴里,抢下伊犁。这个人,可以称之为华人的民族英雄。”

太阳已高高地悬在涟水河的上空。彭位仁守在对岸的情况,从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山本三男说:“迫击炮小队,坦克小队,混成小队,你们过来看看,看过对岸情况后,马上开始进攻!”

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军官,一齐奔到小路上,朝涟水河对岸注视。

恰在这个时候,六十颗连环地雷,瞬间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三百米外涟水河上的流水,都卷起了波浪!

爆炸所产生的火光和浓烟,形成一根巨大的、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

无数的弹片、泥土、碎石和日本鬼子的肢体,被强大的冲击波裹挟着,向四面八方飞散着。在徐亚雄的望远镜里,这些东西,像雨点一样,飞溅到涟水河中。

处在爆炸最中心位置上的山本太郎,已变成无数个肉块。骑着高头大马的山本三男,当场被掀到十多米外的地方。

整个日本人的指挥系统,仅在三秒钟的时间内,被连根拔起。

后面的日本部队,听到巨响,还以为是对方发起了炮击,纷纷卧倒在地上。

徐亚雄被目前的胜利,惊讶得老半天反应不过来,那手持望远镜的姿势,仿佛像一个石雕。直到对岸的日本鬼子,扶起大口大口吐血的山本三男,才有了知觉。

卫茅和我爷老倌,也处于极度的惊讶中。卫茅说:“当真想不到,六十颗连环地雷,有这么大的威力。”

徐亚雄说:“地雷的威力大,也没有你卫茅的威力大。”

卫茅说:“下半场戏,就等着你徐参谋长,大战长板坡。”

卫茅的话,似乎在醒自己,徐亚雄当即下令驻守在神童湾的十五师第二团,从潭市退到神童湾的梁眼镜梁营长营,周世正抗敌自卫团,向雷公亭方向发起猛攻。

所谓处心积虑、十年磨一剑,用在日本鬼子身上,恰如其分。六十颗连环地雷爆炸之后,虽然失去了大部分指挥官,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日军新的作战体系,立刻产生,并有条不紊地组织反击。

日本人的坦克炮弹、迫击炮弹,密密麻麻砸在徐亚雄的阵地上,涟水河上的铁路桥上。

对家湾的工事,被日本鬼子炸得呜呼哀哉,冲到铁路桥的士兵,一个一个被击毙,掉入涟水河中。

卫茅相信,日本鬼子在发动侵华战争之前,不仅做出了完整的战略方案,而且做出了一整套的突发事件的救援预案。

这给了卫茅一个最大的启示,以后做任何事,战略计划固定重要,紧急救助计划必不可少。

再没有必要留在对家湾,卫茅向我爷老倌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默不作声,便悄悄地离开了,走向天王寺。

卫茅离开不久,彭位仁一个电话打给徐亚雄:“喂,喂!徐亚雄,你那边什么情况?”

徐亚雄有点心虚地回答:“军座,我这边击毙了日军一个少将,山本太郎。重伤了日军一个少将,山本三男。”

“那是大捷呀!亚雄,你为什么说话有气无力?你应该趁日军混乱之时,抓紧扩大战果啊。”

“军座,你有所不知,重创日本鬼子,是卫茅献的奇计。但现在,日军依然能凭着强大的火力,组织有效进攻,我军死伤惨重。”

“徐亚雄,我看你这个参谋长,已当到头了!不如把参谋长的位置,让给卫茅来坐。”彭位仁在电话里大吼道:“叫卫茅接电话!”

徐亚雄捂着话筒,向外喊道:“卫茅,卫茅兄弟,军座请你接电话。”

龙城县长周世正说:“卫茅那个人,是个投机分子,见好就收,早已开溜了。”

周世正的话,可能被彭位仁听到了。彭位仁说:“周世正,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嫉妒,在污蔑卫茅。”

周世正纵横官场二十多年,深谙为官之道,抢过徐亚雄的话筒,大声说:“军座啊!我们都晓得,日本投降在即。但日本人投降之后,国共即将开启新的内战。如果卫茅是共党的人,岂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这种人,能用则用之,不能用的时候,应该果断出手,不留后患。”

彭位仁说:“周世正,日军的横山勇联防,从益阳杀到安化,从安化杀到新化,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我不管你与卫茅之间有何成见,至于在现阶段,卫茅还有利用的价值。”

“军座,如果我发现卫茅是个心怀不轨的人,你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