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这个地方,作为北方第一大城,也是北方的工业中心,单论生产能力,奉天可比不上津门,原来都比不上,更别说现在了,老毛子南下打小鬼子,把小鬼子揍出去之后,可是以维稳的名义驻军了很长时间,西大看不上国内这点家底,主要针对的是金银,文物,艺术品,老毛子可是来者不拒,工业设备,哪怕是落后都不要紧,总有用得着的地方,书籍,文物等等,抢不走的就直接炸毁,烧毁,然后往小鬼子头上一扣就行,他们只是维稳迟到了一会而已,那是相当的不要脸。
关外的几个工业城市,被破坏的相当严重,甚至出现了少有的城市回流农村的情况,恢复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反倒是津门,由于西大的高傲,看不上,工业底子反而保留了下来。这么一个城市,快速成为了各家抢夺的焦点,明里暗里最少有八股势力在门面上争夺,地下势力就更不用说了。各方明争暗斗的,弄得整个城市秩序非常差,但是再差的秩序都比没有秩序要好。
典型代表就是京城,工业基础差,管理困难,还特别敏感,所以,大家基本都对京城有种敬而远之的意思,导致了一个什么后果呢,这么大一个城市,居然进入了几个月的权力真空期,趁着这个机会,大量黑恶势力开始入住,完全进入了无秩序时期,弄得京城更加的混乱。
张顺,干了八年的伪军,连个班长都不是,作为伪军被一起收编了,等整编的时候,因为年龄大,军事能力不行等等原因,被开除了,没有路费的那种哦,至于当伪军几年捞的钱,一个小兵,能有多少收益,还不是基本都被上级拿走了,这一次被开除,也把他所有的钱全都扣下了。不过他就在京城周边,所以一直惦记着能在京城找个活,毕竟他在农村没地了。运气不错,居然找到了一个炮制药材的工作,这个药店很大,前面带诊所带药铺,一共七间大门脸,后面跟着两个大院子,一个供东家和工作人员居住,另一个充当仓库以及炮制药材。
但是,他就在这个药铺待了三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人家为啥要他当炮制药材的伙计,是看他老,看他当过伪军,还是看他没有经验,都不是,纯粹就是没人了,这个药铺被人盯上了,先上来是威胁吓唬,把所有的伙计全吓跑了,张顺才有了这一次的工作机会。但是,他来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一大群人冲进药房,把东家一家全都杀了,东家也是有背景的,京城这地方,做生意,规模小了没事,规模大了后面必须有人,但是他背后的靠山没有保住他,或者不愿意保他了。
也许这群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还真有傻子,居然冒着生命危险继续在这里当伙计,所以,原来伙计的宿舍根本没搜,让张顺躲过一劫,吓破了胆的张顺第二天,都没有胆子在这个院子里搜一搜,拿点值钱的东西开溜,直接找了一个没人的空档跑了,命是真大。觉得京城实在是不是人呆的地方,开始往通县老家跑,就算是给地主当长工,也绝对不出远门了,太吓人了。
而贝勒府就相对稳定的多,一方面附近有警察,老聋子他们平时给的孝敬足够,另一方面,就是老聋子出钱组织了一支长枪队,就是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富贵这些人组成的,一人一杆三八大盖,保护贝勒府的安宁,那真是出奇的团结,估计大家同宗同源,又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这才是未来,大院事情大院解决的基础吧。至于工作,什么工作,工厂有保安队拿枪守着,路上可没有,在这种没有秩序的情况下,兵,民,匪,三者真的就是一念之差,原材料进不来,产品不敢往外运,还搞什么生产,在家里歇着吧。
不过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何家会被欺负,或者说何雨柱为什么会被欺负,毕竟你是个外人啊,人家才是相心相爱一家人。不过这段时间大院里多了一个人,可是吸引走了不少的目光,谁呢,秦淮茹,老聋子之前是把她养在潇湘苑的,就现在京城这种混乱的状态,老聋子生怕把他留在那里,再被人祸祸了,她重金培养这么一个姑娘,可不是为了做生意的,那都是有重要用处的。
不过,贾东旭的人生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抹亮色,他心里还是有不少小九九的,只不过贾家对于老聋子养着秦淮茹是干嘛的,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别的想法,贾东旭也就是看着眼馋,真要是见了面,连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阎埠贵他爹回家了,京城的生意完全不做了,房子也委托阎埠贵帮忙卖了,回去干嘛呢,抢地,之前抢他们地的那个主因为当汉奸被枪毙了,他这个曾经的地主,只要稍微花点钱就能把地拿回来,既然能继续当地主了,谁还在城里做生意啊。他这种也算是还乡团,但是没怎么作恶,因为他的地被另一个地主接手了,没有流入到老百姓手里去。但是有些人是小鬼子来了之后跑的,他们的地没人接收,就被当地的普通老百姓给分了,就算是当时不分,后来在组建敌后工作小组的时候也会分地。这些人回来,那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尤其是很多寺庙,道观,杀人那都是成百上千的杀,所以这些人被针对,我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个时候京城的院子那是真的卖不上价去,哪怕是物价上涨了几十倍,这个院子想要卖回本来,那都是做梦,这个院子想要回本,得等到九十年代左右了,这就看出来,当初京城的房子有多值钱了。
四六年初,京城地区也逐步恢复安稳了,因为起码建立了一套相对完善的管理体系。而且内部有了驻军,有驻军撑腰,很多土匪恶霸,就得考虑洗白,给自己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了,这层外衣叫商业垄断,他们利用一群小混混,地痞流氓组成了属于他们的暴力集团,通过打砸,暴力威胁等手段,形成事实上的垄断,甚至直接强买强卖,比如,粪霸,水霸等等。
说起粪霸,有个小故事,就是说粪厚粪薄的问题,说粪霸们,收了粪,最终是要卖到农村去的,有些人吃的好,粪厚,能卖上高价,所以收粪的人,就会少要钱,或者不要钱,有些地方人穷,吃的差,粪薄,卖不出价来,卖粪所得的利润不能覆盖成本,所以他们就要管穷人要更多的钱。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种说法就是为他们欺行霸市,搞土匪行径洗白。
首先所谓的粪厚粪薄,农民根本没有议价权,粪霸们说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这比售价是绝对可以覆盖成本的,至于你说你不买,你可以试试,他们养了一群地痞流氓可不都是为了强制收粪的。强卖也是他们的工作重心之一,带着大刀片子和手枪上门谈买卖,有几个人还敢说价格问题的。
那么为什么要分厚薄的,原因很简单,有些地方的人,他们惹不起,就比如说贝勒府的粪,阎埠贵没啥钱,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他家的粪就薄,而贾家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的,用阎埠贵的话说,他家的粪都能榨油,但是收粪人收的时候,是完全按照一个标准收的,从来不区分什么厚薄,因为他知道,这个院子里那几支三八大盖不是烧火棍,真要是犯了冲突,他们的大刀片子未必能打得过这几杆枪,所以少收点给个面子意思意思得了。
但是穷人那边,家里能找出一个不缺口的菜刀的人家都少,很多人家用的都是打破的盘子当菜刀切菜,或者不一定从哪里找的破铁片子。这种情况下,面对一群要里挂着手枪的地痞,他们敢反抗吗,还不得乖乖的掏钱,你想自己运出城去自己倒了,没门,这笔钱比必须交,最可气的是,他们之间还相互不认,前面一群小混混收一圈钱走了,后面再来一个收粪的再收一圈钱,什么你说你交了,你交给谁了,我是收粪的我怎么没能见到呢。
甚至有些人还会在穷人区,给老百姓设置KpI,每天交上来的粪要保质保量,如果有层次就要罚钱,很多人直接就在某个地方设个点,附近的人,都要主动过来交,不交的罚钱,很多人没有一个月是不被罚钱的,所以,老百姓就直接把这笔罚款也算到了收粪费里面了,没钱怎么办,不是还有儿女抵债吗。而针对富人区,不仅收的钱少,还要上门收,那服务态度也好的不得了,进门先问打扰,出门连连道谢,这就是所谓的粪霸的媚强欺弱。不只是他们,基本上有原来的帮派混混转过来的营生都是一样的玩意。而恰好,四合院这群人,基本上都算是富人,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还行。
咱就说老杨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啊,他在院子里生活了几年,对于院子里这些人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主动找了他爹的一个手下,没错哦,他爹现在就是京城周边驻扎部队的一支,级别没有任何提升,还是个旅长,关键还是个杂牌旅,毕竟他儿子成了伪军,他也出卖过消息,情报部门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整体来说,他级别降了不少。光头将军大派送,都没给他派送一个少将,可见其地位了。
他爹可能看不上,大院里这点家产,但是他看得上啊,他爹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培养重心也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所以他看上了贝勒府里几个人的家产,第一批动手但就是贾家和许家,先让他爸手底下的兵,直接把老许和老贾抓走了,说他们涉嫌当汉奸,要彻查,等查清楚了直接枪毙。实际上京城这个地方,除了齐伪,陈伪,王伪这种臭名昭着的大汉奸之外,因为这些人要用来堵悠悠之口。很多小来小去的人根本就没有查办,因为很多人本身就是他们的人,没法查,一查从上到下全都不干净。
两个人一抓,家里立马就乱了,第一反应是去找老聋子想办法,可是现在,老聋子她最大的靠山贝勒爷已经被审判枪毙了,新的靠山还没有找到,害怕被人惦记上,正在大规模的往外卖一些边缘产业,比如烟馆,虽然全国各地都在开但是这玩意不合法,没有靠山,这种生意是经营不起来的。老聋子没有办法,他们现在认识的,能量最大的,也有可能有用的,就得是在院子里住了几年的杨厂长了。
杨厂长倒也干脆,在接到求援之后,就立马开始联系人帮忙折腾了三天之后,杨厂长告诉两家人,这事人家就是想要点钱,只要把钱给足了,问题就不大了,要是不给钱,倒霉的就不止这两个人了,恐怕两家人一个也保不住。现在还是小杨的老杨,对于两家家底很清楚,两个人为了保命,不仅家底花了个精光,还欠了不少外债,许家是找独自一个人带着闺女在京城生活的谭氏借的,老贾是找易中海借的,易中海真的挺有钱的。
但是,就算是为了装样子,老杨找的那个人,也得把两个人好好的审一审吧,结果不审不要紧,一审审出大问题来了,两个人为了能够活命,争先恐后的往外咬人,两个人咬得最多的就是老聋子。一看这个机会,老杨,立马慌慌张张的跑到老聋子那里报信了,说两人把她供出来了,这件事已经升级了,管的人,直接提级了,他也只能进行周旋。老聋子怕死啊,再加上对老杨的绝对信任,也几乎是倾家荡产式的,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帮忙运作,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啥也没了。这么一来,老聋子还能给贾家许家好脸色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