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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唇瓣猝不及防地烙印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那触感酥麻入骨,痒意仿佛带着钩子,直往心尖里钻。

苏蔓蔓只觉得一股热流“轰”地一下从脖颈蔓延开,瓷白的肌肤瞬间染上胭脂色,连耳根都烧得滚烫。

“殿下,我在与你说正事!”

她后背僵硬得如同一块石板,心慌意乱地在他怀中挣扎,想要逃离这令人心猿意马的禁锢。

“我也在与你说正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笑意,铁臂收拢,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我帮你寻到了外祖父,你该如何谢我?”

声音暖暖糯糯,倒像是小娇夫撒娇。

这个人……怎么这般会顺杆往上爬,专挑这种时候讨要奖赏?

“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纤纤玉手却精准地抵住了他再次凑近的俊脸,指尖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和轮廓,“你弄得我好痒,快起开。”

“我是在帮你分散心神。”

他理直气壮,话音未落,竟张口含住她柔嫩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啮咬了一下,感受到怀中人儿猛地一颤,他才满意地低语,“你要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放在我们的婚礼事宜上。对付白贵妃之流,我自有筹谋。”

“可我等不及了。”

待揭穿白贵妃与浣月国勾结事宜,她才能替外祖父鸣冤,届时才是外祖父携全府归京的最好时机。

娘等得心焦,她也心急啊!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手指轻点她的鼻头,浅笑道:“你可知,我比你更急心急。”

如今,他们从严侯那里寻到一枚簪子,又无法指证白贵妃。

局面陷入困境。

瑾王夜枳又趁机博取陛下的圣心,朝中那些墙头草的朝臣们,对于推荐太子之位的人选,又开始持观望状态,不愿轻易表态。

苏蔓蔓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显示着她的不快。

“‘深井藏尸案’经过三司会审,证据确凿,严白泽罪无可恕,明日斩首于午门。”见她失落,他忙告知她一个好消息。

一听此事,她忽得抬眸,眼神中终有了一丝亮光。

前世里,面对累累罪行,因白贵妃与严侯的包庇,严白泽逃避惩罚,过着世家贵公子的生活,享乐一生。

凭什么!

那些冤死在井下的冤魂们,日日夜夜啼哭,却得不到公正的对待。

或许因怨气太深,所以才有了她重活一生,将那血海深仇,一笔一笔地向他讨回来。

“只是斩首示众,真是便宜他了。”她愤愤然道。

“王氏也招供了!”夜墨拉她到椅子旁,自行落座后,又揽过她的腰身,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一只手把玩着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缓缓道:“她说有严侯与白贵妃的罪证,不过她想要见你。”

王氏想要见她。

是呀!

论起侯府的没落,便是从苏府的退婚开始的。

王氏从心底里该是痛恨她。

“监牢那般污秽之地,我不愿你再次涉足,无非是多花一点时间,咱们总归能寻到他们的罪证。”

“我去见!”

她已经等不及了。

“你确定?”

“确定!”

见她执意,他迟疑一下,“好,我陪你!”

……

大理石筑成的监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王氏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团被遗弃的破布。

曾经象征着她侯府主母身份的华服,早已被污渍不堪的囚服取代。

她眼神空洞,牙齿无意识地啃咬着囚服的衣角,那布料已被口水与污渍浸透,磨损出缕缕布条。

“王氏……”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在这死寂之地响起。

角落里的人影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

不过两月余,那张曾经雍容华贵的脸已迅速枯槁,眼眶深陷,唯有一双突兀睁大的眼睛里,在看清来人瞬间,迸射出淬毒般的恨意。

“是你!”两个字,仿佛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寒意。

苏蔓蔓一袭青衫,立于牢门之外,清丽绝俗,与这污秽之地格格不入。

她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浅笑:“如你所愿,我来了。”

“你想要侯爷与白贵妃串通一气的罪证?你想扳倒白贵妃?”

王氏声音干哑刺耳,眼神像钩子一样刮过苏蔓蔓的脸,“春狩猎场,白贵妃遭遇那等浩劫,是你的手笔吧!”

苏蔓蔓但笑不语。

沉默,有时是最锋利的答案。

王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惨笑,像夜枭啼哭,“倒是我们小瞧了你。”

她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虚浮地靠近栏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蔓蔓,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诱人的蛊惑:“想知道实情?好,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苏蔓蔓莲步轻移,裙裾扫过锈迹斑斑的铁栏,沾染上暗沉的污渍。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却如鹰隼,紧锁住王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再近一点……”王氏嘴角咧开一个诡异扭曲的弧度,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我嗓子快发不出声了……”

苏蔓蔓又往前靠近一点。

就是现在!

“苏蔓蔓,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王氏眼中凶光毕露,一只枯瘦的手如鬼爪般猛地从栏杆缝隙伸出,直抓苏蔓蔓衣领!

另一只手同时从乱发中抽出隐藏的银簪,用尽全身力气,狠辣无比地刺向苏蔓蔓雪白的脖颈!

“不自量力。”

苏蔓蔓早有防备,脚步纹丝未动,纤腰只优雅地向后一折,便轻巧避开了那致命一抓。

与此同时,她素手如电,精准扣住王氏持簪的手腕,用力一拗!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王氏凄厉的惨叫,银簪应声脱落。

苏蔓蔓手腕一翻,接过下落的银簪,反手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下!

“噗——”

银簪精准地洞穿了王氏抓挠的那只手腕,将她那只“鬼爪”死死钉在了牢房的木栅栏上!

“啊啊啊——!”王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监牢外,追风听得里面惨叫,心中一紧,看向身旁的主子:“殿下,是否需要属下……”

夜墨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窗外一方墨蓝色的夜空,神色平静无波:“不用。”

有些仇恨,必须亲手了结,才能平息那焚心的业火。

他虽不完全明白,为何她从初见时,就对严侯府,尤其是对严白泽,抱有那般深刻的敌意。

但他不需要知道缘由。

她想要的,他帮她达成,便够了。

牢内,王氏疼得面目扭曲,她心一横,猛地将银簪从手腕上拔出,顿时血流如注。

她不管不顾,像一头濒死的母兽,用完好的那只手疯狂拍打着栏杆,声音凄厉:“苏蔓蔓!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害死苏府满门,连累我们百年侯府,害死我丈夫、我儿子……现在还要来赶尽杀绝!你不得好死!!”

“是我害他们?”苏蔓蔓眼神骤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寸寸刮过王氏癫狂的脸,“钱老夫人与苏廷贵,心肠歹毒,残害数十条人命,他们的死,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严侯包庇逆子,纵其行凶,那些无辜惨死的花季少女,她们的冤魂,可能安息?他们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这一切,与我何干?!”

她字字诛心,步步紧逼。

“倒是你,王氏!身为侯府主母,丈夫行差踏错时,你非但不劝阻,反而助纣为虐,替他遮掩!儿子劣迹斑斑时,你一味溺爱纵容,从无管束!你不仅是旁观者,更是帮凶!”

“如今东窗事发,你倒有脸将一切罪责推到我头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蔓蔓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于我而言,于天下百姓而言,我揭开真相,是为民除害,是功臣!而你,至死,也不过是个可怜可悲的罪犯家眷,包庇之徒!”

这一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将王氏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撕裂。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王氏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一行浑浊的泪水冲开脸上的污渍。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苏蔓蔓语气森然,“凭什么他们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却还想安享荣华?今日没有我苏蔓蔓,明日也会有张蔓蔓,李蔓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们注定难逃一死!”

她说完,决然转身,青色裙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就在她即将踏出牢门的那一刻,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惊雷,炸响在王氏耳边:

“哦,对了,王氏。你不会真的以为,严侯是突发恶疾而亡吧?你猜,他若被捕,这世上,谁最希望他永远闭嘴?”

王氏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瞒你说,我们在严侯存放在千机阁的盒子里,找到一枚他珍藏的金簪。巧得很,那簪子,我曾在白贵妃头上见过。”

王氏双腿一软,颓然瘫倒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苏蔓蔓的声音如同魔咒,继续传来,带着一丝悲悯,更多的是冰冷的残酷:“你真可怜。为他操持一生,生儿育女,临了还不惜以身作饵,试图为他报仇。可他呢?他的真心,他最珍贵的念想,何曾给过你分毫?”

“你在这里为他发疯,为他赴死,而那个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此刻依旧高坐明堂,锦衣玉食,或许正为他的死,拍手称快呢。”

语毕,她快步往外走!

“等等!”

王氏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尖叫,指甲在地面上抠出血痕。

“我告诉你!我知道他们的罪证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