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菊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可随即看到安陵容的神色,就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
安陵容想做什么都行,菊青根本无所谓,可面上该劝的还是得劝:“小主!先前您父亲的事......”
安比槐的死,不管皇后有没有出力,但菊青接到的任务是告诉安陵容皇后出了大力让安比槐死,这事她做的非常完美,安陵容知道这件事后,一度恨皇后恨的要死。
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家就让自己找皇后喜欢的香料?
菊青没有失态问出那句“小主你难道忘记了丧父之仇”,已经够她定力好了。
既然安陵容已经知道了皇后是自己的间接杀父仇人,现在还能忍了去讨好皇后?
虽然菊青不明白,但菊青大为震惊!
瞧着菊青脸上的震惊,安陵容心里生出点羞耻来,但她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出路。
没瞧见淳常在先前还是个受嬷嬷欺压的可怜透明人,可攀上了皇后,立马成了炙手可热的宠妃,就连先前那个耀武扬威的田嬷嬷不是也“病逝”了?
如此看来,皇后才是真的手腕高超,纵然有丧父之仇,但安陵容也能忍了这口气,暂时投靠比富察佩筠强百倍的皇后。
父亲没了,可家中还有母亲和姨娘,要是她爬不上去失宠,不光自己完蛋,还要连累母亲,这是安陵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母亲就是她的命根子,家中已经没有遮风挡雨的树,要是自己这个女儿再不争气,母亲的下场可想而知。
要是不忍下来,那自己迟早得死在这后宫里,安陵容倒是不怕死,可她死了母亲怎么办?
现在她唯一牵挂着的就是母亲,为了母亲,安陵容可以暂时忍下父亲的仇......
“她倒是个人物,连丧父之仇都能忍了。”谢绫轻笑了一声,顺手翻过一页书。
“是啊,”玉钗很是赞同,“奴婢也没想到安常在居然能有如此心性,也幸亏咱们先前就废了她的子嗣,否则让她爬上来,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呵......”谢绫又笑了笑,“安陵容不是想要皇后喜欢的香料?吩咐菊青,让她务必办好,内务府不是有那种正常‘损耗’的贵重缎子?让菊青一起给了安陵容。”
“是,奴婢明白。”玉钗点头,应了下来。
安陵容此举真是出乎谢绫的预料,她倒是真没想到安陵容能有如此心性,居然能生生的忍了安比槐的仇,现在还想着投靠皇后。
这可不是一条好出路,安陵容只看到了方淳意的风光,可背后的苦楚她是一点也看不见啊!
不过安陵容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她的眼界太小,还看不清楚得失,只顾着眼前能得到的东西,看不到半点底下的暗潮涌动。
宜修的好处是那么好拿的?
拿了宜修的好处,她能让你千倍百倍的吐出来。
先前方淳意上赶着找死,谢绫就不懂她这是个什么路数,没想到现在安陵容居然也上赶着投胎,以后这宫里可太热闹了。
......
景仁宫
“河南的秀才闹事罢考,朕得去瞧瞧,”胤禛大马金刀往宜修平常的位置一坐,就开始进入正题,“去河南出巡,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日,皇后你要照看好后宫。”
宜修坐在胤禛身边,听见这话赶紧应下,“臣妾遵旨,还请皇上放心。”
“嗯,”胤禛点了点头,都没往宜修那看,“旁的都好说,只是现在后宫有三个有孕的嫔妃,你要照看好她们。”
“是,臣妾明白。”宜修笑着应下,没有半点不情愿,可她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就好,”胤禛环视一周,看了看殿里的嫔妃,然后看向年世兰,“华妃你也多帮衬着皇后点,有敬妃协助,朕也就放心了。”
宜修能安分下来才有鬼!
胤禛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个皇后了,要真的把宫权都交给宜修,等他从河南巡视回来,宫里的龙胎能保下来一个都算他命好。
所以还是让华妃管着吧,说不定宜修忙着和年世兰斗,还能少作点妖。
不过胤禛这话说出来,除了年世兰面带喜色的赶紧应下,其她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宜修,她前脚还在高兴皇帝信任看重自己,后脚皇帝就来了这么一下,这不明摆着他不信任自己,更看好华妃吗?
眼下众嫔妃都在,宜修连一丝不满和软弱都不能表现出来,忍着难堪笑道:“皇上说的是,有华妃妹妹照看,臣妾也能放心许多。”
“嗯,”胤禛点了点头,连个眼神都没递过去,“行了,朕先去养心殿批折子,都散了吧。”
说完是一点也不想在景仁宫待着,立马起身离开。
“恭送皇上。”
宜修挂着假笑站直身子,对其她嫔妃说:“今个就到这,散了吧。”
“臣妾\/嫔妾告退。”
宜修强忍着怒火回了内殿,“本宫和皇上多年夫妻,他如此宠信华妃,真让本宫心寒......”
伤心嘛,倒是也有点,可宜修更多的是恼怒,她这个皇后还好端端的呢,皇帝就这么信任华妃。
说好听点是让年世兰协助自己,可说难听点,还不是放权给她?
那要自己这个皇后有什么用?
本来还想着皇帝出巡后,那宫权合理合规的就应该是自己来拿着,华妃再怎么骄横,那前提是皇帝在宫里帮着她。
可一旦皇帝走了,还容得下年世兰张狂吗?
皇帝不在,宫里就是太后和自己最大,太后一向不管事,就算管也是偏帮着她,宜修已经盘算好了怎么让年世兰和那三个有肚子的嫔妃吃亏。
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没把宫权收回来交给自己,还当着众人的面强调年世兰的作用,宜修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娘娘息怒,”剪秋挥退宫人,“娘娘,奴婢瞧着皇上不是真的宠信华妃,现在前朝年羹尧势大,皇上也是没法子。”
剪秋心里也直叹气,要是不这么说,那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