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简好奇地看着师兄熟练地掰着竹笋,那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他觉得这很有趣,于是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掰起来。
沐楠一边干活,一边随口吩咐道:“记好路,明天记得带些人过来,把这片竹林里的笋都掰了。”
“好嘞!”商从简正掰得起劲,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师兄让他做什么,他就照做便是,总归不会错。
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各自掰了一小堆竹笋。
沐楠用藤条将竹笋捆好,放在竹林的边缘,准备等回去的时候一起带下山。
沐楠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商从简说:“既然都进山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走,去我之前布置的几个陷阱那里看看,说不定里面有猎物。这竹笋,得配上肉才更美味。”
商从简有些惊讶地问:“师兄,你还有时间进山捕猎?”
沐楠解释道:“昨天来山里巡视的时候,发现有野猪的踪迹,所以就顺手设下了几个陷阱,说不定还真能逮到一头大野猪!”
两人没过多久,便抵达了那座设有陷阱的山头。
第一个陷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被触发或破坏的迹象,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里面空无一物。
接着,他们继续检查其他陷阱。
商从简来到第三个陷阱时,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师兄,这里面有两只兔子!还是活着的。”
他迅速跳进去,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两只可怜的兔子。
这两只兔子的腿上都受了伤,显然是被陷阱中的尖锐的竹桩造成的。
商从简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拎出来,同样用藤条捆好拿在手中,继续检查剩下的陷阱。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他们发现所有的陷阱都没有捕获到野猪,但还是收获了四只兔子和三只野鸡。
“哈哈,不错啊!今晚终于可以吃上肉啦!”商从简兴奋地说道,一只手提着兔子,一只手拎着野鸡,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天老爷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尝到荤腥了。
运送粮草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走的都是荒山野岭,每日风餐露宿的,能吃上一顿热饭就不错了,哪还能有肉吃。
两人收获满满的一同回到军营。
此时商从简运送物资的队伍也早已抵达营地。
士兵们正在忙碌地登记卸货入库,现场一片繁忙的景象。
“将军、商公子。”
“将军、商公子。”
……
商从简和沐楠刚走进营地,就不断有人向他们恭敬地打招呼。
商从简都微笑着回应着众人。
沐楠将从山里带回来的竹笋、野鸡和兔子递给负责自己伙食的火夫,并详细地向他交代了这些食材应该如何烹饪。
尽管沐楠自己并不擅长烹饪,但他在家中经常看媳妇做菜的过程,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个伙夫只负责他和师父的伙食,厨艺相当不错,做出来的菜味道虽比不上媳妇,但也算得上美味可口。
这边刚吩咐好,商从简的一名随从走了过来,向沐楠和商从简打招呼。
随后,他转向商从简,禀报说道:“公子,您给主帅和沐将军带来的物品都已经送到他们的营帐里。”
商从简满意地点点头,对随从吩咐道:“好的,你们卸完物资后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待下属领命离开后,商从简转头对沐楠说:“师兄,我们去你的营帐吧,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过来。”
两人一同回到沐楠的营帐里,一眼便看到地上摆放着的一堆物品。
商从简凑上前去,在这堆东西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枇杷罐头。
商从简喜笑颜开地拿出一罐罐头,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酸甜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他满心欢喜地将罐头里的果肉分别倒进两个碗里,然后端起其中一碗,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放在沐楠面前。
“师兄,这可是大嫂用云家果园里那些酸枇杷做的罐头。”商从简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和期待,像这罐头是他亲手制作的一般,“你快尝尝,保证你会喜欢的!”
沐楠看着眼前那碗晶莹剔透的枇杷罐头,不禁有些好奇。
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枇杷果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嗯,这味道的确是酸酸甜甜的,但是……沐楠总觉得这口感和记忆中云家那山里的酸枇杷不太一样啊。
那山里的枇杷酸得根本没法吃,这枇杷罐头确实酸甜适中。
“这真的是用那些酸枇杷做的?”沐楠一脸狐疑地问道。
“那当然啦!”商从简连忙回答道,“嫂子可是加了不少冰糖进去呢,所以才会这么好吃!而且啊,你们村里前山那一片黄桃也被嫂子做成了罐头,那味道简直绝了!可惜数量太少了,我都不够吃的,所以就没给你送过来,明年我一定多给你送一些来!”
商从简越说越兴奋,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媳妇做的呢!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师兄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
沐楠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看着商从简那副炫耀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罐头明明是自己媳妇做的,可他这个外男却在这里夸夸其谈,好像是他自己媳妇做的一样。
而商从简,依然还在那里哧溜哧溜地喝着罐头里的糖水,完全没有察觉到沐楠的情绪变化。
“黄桃罐头和枇杷罐头你卖多少一罐?”沐楠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商从简正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罐头,听到沐楠的问题,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黄桃卖的二两银子一罐,枇杷卖一两五钱每罐,还有荆桃罐头也卖二两每罐。”
商从简只顾着品尝美味的罐头,完全没有留意到沐楠的表情变化。
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罐头的卖价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