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简看不出师兄是不是生气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试探:
“师兄,你……你要回去还是留下?”
商从简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期望师兄能够留下来,协助师父共渡难关;另一方面,他又实在不希望师兄继续留在军中,毕竟战场上太过危险。
虽然师兄有功夫护身,但刀剑无眼,谁又敢保证每次将军交战时师兄能安全无虞。
沐楠目光坚定地看着商从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留下。”
媳妇离开了他,她依然能够独立生活得很好。
可东梁的百姓们却迫切需要他的守护。
端王如此凶残冷酷、不仁不义,绝对不能让他再向前迈出一步!
沐楠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收复所有东梁国的城池,阻止端王屠杀百姓的恶行,保护东梁的百姓免受其害。
商从简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兄,嫂子和孩子,还有家里的一切,你都不必担忧。我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他们。此外,军中的粮草目前由我大哥负责筹备,他已将军粮采购的事全权交由我处理,还给了我一队人马,我定会确保军中粮草充足,让你绝无后顾之忧。”
刚好王清儿让他帮忙在京城购置一座农庄。
商从简灵机一动,心想可以在买下的农庄里为大嫂安排一些会武功的高手,尤其是擅长武功的妇人。
这样一来,待大嫂入京之后,便有人能够保护她和孩子们的安全。
商从简想着这次回京后就立刻开始为大嫂谋划起来,他要确保大嫂和孩子的生活能平安顺遂。
“将军,将军,袁将军派人回城传消息,说龙虎山的山洞里竟然住了上千百姓,翊恒护卫正带着那些百姓下山,将军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百姓?”
一士兵驾马来到沐楠和商从简跟前禀报着。
沐楠闻言,心中一喜,没有想到还有活口,真是太好了。
他连忙问道:“现城外的村庄情况如何?”
“回将军,现在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的村庄,都是一片狼藉,房屋几乎全部被毁,根本无法住人,还不能安置那些百姓。”
沐楠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在营地边上搭起帐篷,暂时安置这些百姓。另外,赶紧安排人到城内和城外村庄去修理房屋,越快越好!”
这些百姓经历了如此大的灾难,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全的住所和充足的食物。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办!”来人领命,驾着马飞奔而去。
沐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
这些百姓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实属不易。
既然还有活着的百姓,他就一定要安置好他们。
不仅如此,这座原本繁华的城池如今也已变得空荡荡的,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荒芜。
沐楠心想,必须要尽快将这座城池修砌好,让百姓们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
想到这里,沐楠猛地一夹马腹,对身旁的商从简说道:“走,我们也去迎迎这些百姓,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商从简点了点头,驱马跟了上去。
一路上,沐楠都在思考着百姓的安置和瑞州城的重建问题。
商从简跟在他身后也想着同样的问题,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法子,忙追上师兄对他说道:“师兄,你说这偌大的一座城,如今只剩下上千人,是不是太少了些?需不需要我从别的城池调集一些人手过来帮忙重建?”
沐楠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重建不需要人手,有士兵足够,等城内城外修砌好后,再从其他地方调集一些百姓过来安家落户。不过,有一点必须要注意,那就是一定要让这些百姓是心甘情愿地来瑞州安家,绝对不能强迫他们。”
沐楠不想让这里的情况被更多的人知道,容易引起百姓恐慌,还是等修砌好后再让百姓来安置。
“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商从简连忙应道,随即他那双原本就颇为精明的狐狸眼滴溜溜一转,脸上便露出讨好的笑容,紧接着说道:
“师兄,我们刚才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田地都还挺肥沃的?不能让这些田地就这么荒废着啊,实在是太可惜!所以呢,我就寻思着,我能不能在这儿买些田地,我安排人手先去反地播种,这样一来,军中的士兵也能有粮食吃。”
沐楠听了商从简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路两旁都是被荒废的田地,有些田地里虽然种了粮食,但显然也都被端王那帮人给糟蹋了。
沐楠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然后看向商从简,问道:“你想要多少田地?”
他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瑞州的田地本来就多,而且土地肥沃,确实是个好地方。
如今这些土地都处于荒废状态,令人惋惜。
要知道,原本瑞州可是有将近十万人呢,但现在找到的百姓却只有区区上千人而已,如此少的人手,要想把这些田地全部耕种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眼下正值战争时期,对军粮的需求量极大。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这些田地多卖给商从简一些,让他先安排人种上。
而且,多卖些田地给商从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比以后卖给其他人要强得多。
虽说商从简是个商人,可他绝非那种奸商。
往后他手中的粮食充足,军中找他购置粮草时自然不会故意抬高价格,相反,还能便宜不少。
这时,商从简突然又开口说道:“师兄,嫂子让我在京城给她买些田地种油菜籽,我瞧这里的地挺不错的,要不也卖一些给嫂子吧。”
说完,他还特意瞄了一眼师兄的脸色,凡事涉及到嫂子的事情他还是小心些吧。
沐楠闻言,心中一动,觉着商从简这个提议不错。
他知道自家媳妇种油菜籽是为了榨油。只是,他离家时那些油菜还只是嫩绿的幼苗,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可就一无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