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来了解决方案。”我指着墙角咕嘟冒泡的畸形坩埚，那些泛着诡异蓝光的液体正腐蚀着地面的石砖，“蝎尾蝶鳞粉能稳定魔药分子结构，您看...”
西里斯适时地打了个响指，蝎尾蝶灵巧地穿过西弗勒斯扬起的魔杖，尾刺轻点液面。
沸腾的魔药突然平息，幽蓝转为纯净的银白色。
西弗勒斯几乎要贴到坩埚上，兜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作为交换...”乔治小心翼翼地开口，双胞胎默契地对视一眼，“我们保证把这里打扫得比您的长袍还干净！”
西弗勒斯沉默良久，魔杖尖挑起一片飘落的鳞粉。
当他终于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明天早课前交一份鳞片对缓和剂催化作用的报告。”
他转身时黑袍带起一阵风，却在门槛处顿住，“至于你们，”他瞥了眼西里斯，“管好那只蝴蝶，别让它在我的坩埚上刻图案。”
门重重关上的瞬间，蝎尾蝶欢快地绕着双胞胎飞舞，弗雷德突然指着西里斯大笑：“你头发上的鳞粉！现在比费尔奇的假发还闪亮！”
铁门轰然闭合的震颤中，蝎尾蝶银紫色的残影划破地牢的昏暗。
弗雷德夸张地捂着肚子，乔治笑得直捶墙，双胞胎的笑声撞在发霉的石壁上又弹回来。
西里斯手忙脚乱地拍打头发，却让更多鳞粉簌簌飘落，在烛光里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砂。
“够了！”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魔杖对着满地狼藉轻轻一挥，黏着黏液的抹布自动拧干，腐蚀出坑洼的地面泛起微光修复如初。
“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我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双胞胎瞬间绷直身体的滑稽模样，“是不是没有我在，你们的魔药课就是这样上的？”
乔治咽了咽口水，偷偷戳了戳弗雷德：“艾尔斯，你又不是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本来就针对我们，今天还没你在身边兜底，我们就更加惨了。\"
“针对？”我挑眉看着乔治，魔杖轻点将歪斜的坩埚归位，“我记得上周你们往他的长袍里塞了会咬人的侏儒蒲？”
话音未落，弗雷德已经憋不住笑出声，被我凌厉的眼神瞪得赶紧捂住嘴。
西里斯倚在门边，蝎尾蝶正用尾刺在他的笔记本上刻下歪歪扭扭的符咒。
乔治挠着后脑勺，耳尖泛红：“那、那不是想试试新发明嘛！谁知道侏儒蒲在斯内普的兜帽里安家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弗雷德的闷笑声里。
地窖的烛火突然明灭不定，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苦艾味——显然是西弗勒斯在附近巡视。
“重点不是这个。”我展开羊皮纸，蝎尾蝶立刻乖巧地停在纸角，用尾刺蘸墨水画出魔药材料图谱，“缓和剂的配比误差不能超过三滴蛇牙粉，而你们上次实验记录里......”
我突然顿住，盯着羊皮纸上龙飞凤舞的“加两把糖增加甜味”，太阳穴再次突突直跳。
弗雷德凑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书上说口感改良也算创新！而且加了糖的缓和剂，喝下去的人至少不会吐出来！”
他话音未落，蝎尾蝶突然振翅，尾刺甩出的鳞粉精准糊住了他的嘴。
西里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把刚画好的魔药笔记撕成两半。
蝎尾蝶停在弗雷德头顶，触角不安地颤动，沾着鳞粉的尾刺还在轻轻摇晃。
弗雷德瞪大双眼，伸手去抹嘴上黏糊糊的东西，结果蹭得满脸白霜，活像被面粉扑了脸的小丑。
“别擦了！”西里斯笑得直拍桌子，墨水瓶被震得晃了晃，“那是蝎尾蝶的镇静鳞粉，你再动当心舌头都麻掉！”
乔治好不容易忍住笑，抽出羊皮纸开始记录：“实验日志——3月17日，甜味缓和剂引发蝎尾蝶攻击行为，受试者出现面部僵硬并发症。”
我强忍住笑意，假装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又盯着冒着诡异泡泡的坩埚。
本该呈现半透明质地的缓和剂，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焦糖色，表面还漂浮着几颗没融化的方糖。
“按照魔药基础守则，任何未经审批的成分添加都会导致——”
“警告处分！”弗雷德含混不清地抗议，说话时嘴角不断掉落鳞粉，“可守则里也没说不能改善口感！上周有个斯莱特林那家伙往昏睡剂里加月桂叶，斯内普教授还夸他有创意！”
“你们可以私底下做这个,在西弗勒斯的魔药课上做这个，你们这是觉得自家学院的分数很多，被扣完没关系是吧。”我才刚批评完弗雷德和乔治。
麦格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眉头紧紧皱起。
弗雷德刚要开口辩解，却被麦格教授抬手制止，“不必多说，韦斯莱先生。”
她的目光落在坩埚中那团诡异的焦糖色液体上，魔杖轻轻一挥，那些黏糊糊的糖浆便自动聚成一团，悬浮在空中。
乔治记录的手顿了顿，偷偷瞥了眼麦格教授阴沉的脸色，咽了咽口水继续书写。
麦格教授缓步走到坩埚前，俯身仔细观察缓和剂，“你们知道随意更改魔药配方有多危险吗？”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有人误服了这种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弗雷德脸上的嬉皮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严肃。
他低头盯着自己沾满鳞粉的手，小声说道：“我们只是想让缓和剂好喝一点，每次看到那些新生喝下去就吐，实在太可怜了……”
“想法或许是好的，但方式大错特错。”麦格教授的语气稍稍缓和，魔杖轻点，悬浮的糖浆被清理干净，蝎尾蝶也被温柔地引导着飞出窗外。
“斯内普教授的课上容不得半点马虎，这是对知识的尊重，也是对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负责。”她转身看向乔治手中的羊皮纸。
“把这份日志交给西弗勒斯，告诉他这是格兰芬多此次事件的说明。”见乔治面露难色，麦格教授又补充道，“别担心，我会和他说明情况。但警告处分还是免不了，希望你们能记住这次教训。”
我和乔治、弗雷德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麦格教授离开后，实验室里一片寂静。
弗雷德打破沉默：“看来我们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在不违反守则的前提下。”
他眼中又燃起了熟悉的光芒，我和乔治相视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弗雷德，永远不会被挫折打倒，永远充满奇思妙想。
西里斯嘟囔着被油墨弄脏的袖口，跟我打了声招呼就打算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去批改作业了。
当门合上的瞬间，我转身看向还在和黏腻糖浆较劲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一个举着魔杖用悬浮咒清理坩埚，一个踮脚擦拭墙上飞溅的鳞粉痕迹，动作滑稽得像两只手忙脚乱的猫头鹰。
“别磨蹭了。”我压低声音，用魔杖戳了戳满地狼藉，余光瞥见窗外那抹若隐若现的黑袍影子，“斯内普教授还在走廊拐角等着验收‘成果’。”
弗雷德的魔杖差点脱手，沾着泡沫的坩埚哐当砸回桌面：“你说什么？！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我指着墙上滴答作响的沙漏，细沙即将见底，“怎么可能放心让我们几个人待在这里。”
乔治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羊皮纸上的魔药笔记不知何时被糖浆浸透，字迹晕染成诡异的色块。
他慌忙施展烘干咒，蒸腾的热气中，弗雷德已经手脚并用地扑向墙角的扫帚，扫帚柄却卡在黏糊糊的地板上，带起一串拉长的糖丝。
“冷静点！先处理坩埚！”我按住他抽搐的手，魔杖在空气中画出复杂的弧线。
沸腾的焦糖色液体像是被无形大手握住，缓缓缩回坩埚内部，表面泛起细密的银白色泡沫，竟隐隐透出缓和剂本该有的光泽。
“这是...什么魔法？”乔治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魔杖都忘了挥动。
“四年级变形课的结构重组咒，”我抹了把额角的汗，窗外的黑袍影子已经逼近，“没时间解释了，快把蝎尾蝶鳞粉收进密封罐！”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无声推开。
斯内普的黑袍如同潮水般漫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勉强恢复整洁的桌面，最终定格在坩埚里那团逐渐透明的液体上。
弗雷德和乔治僵在原地，活像被施了石化咒的青蛙。
“看来格兰芬多的清洁能力，比魔药天赋更值得表扬。”斯内普的魔杖尖点向坩埚，银白色泡沫瞬间炸开，腾起的雾气中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但我记得，基础缓和剂不该有这种味道。”
乔治咽了咽口水，羊皮纸在指间捏出褶皱：“教授，我们...只是尝试改良了口感...”
“改良？”斯内普冷笑一声，突然将魔杖抵住弗雷德的胸口，“让我猜猜——用了分子重组咒？还是偷偷添加了禁用药材？”
弗雷德的喉结上下滚动，却突然咧嘴笑了：“都不是，教授。我们只是...重新排列了甜味分子的顺序。”他伸手蘸了蘸坩埚边缘的液体，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发光的符咒，那些微小的金色光点竟自动组成了糖果形状。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魔杖缓缓收回。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良久，他转身走向门口，黑袍扫过地面的糖浆痕迹：“在下节魔药课上课前，把完整配方送到我的办公室。”门即将合拢时，又传来一句若有若无的补充，“扣十分——为你们的侥幸成功。”
门彻底关上的瞬间，弗雷德瘫坐在地，乔治的魔杖当啷掉在桌上：“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我望着逐渐凝固的缓和剂，那些金色光点依然在表面闪烁：“下次别再让我给你们打掩护了。”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毕竟，能让斯内普教授“认可”的魔药改良，大概也只有韦斯莱双子能做到了。
当实验室的烛火次第熄灭，月光透过破碎的防护结界漏进来，在弗雷德和乔治的袍子上投下斑驳的银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往门口挪，靴底蹭过刚清洁完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站住。”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响起，魔杖尖挑起两缕不听话的银丝，精准缠住他们后颈的衣领。
弗雷德像被拎起的猫似的蹦了一下，乔治如同同款放弃针扎的猫一样。
“你不会忘了吧？”我扯着两人往后拽，羊皮纸从乔治口袋里滑落，“两位不会忘记了我今天约了你们去做什么的吧？”
弗雷德扭着脖子，喉结在月光下滚动：“现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费尔奇的巡查——”
“费尔奇正在追偷他东西的皮皮鬼。”我拽着他们拐进通往有求必应室的长廊，墙壁上的幽灵好奇地飘过来围观，“倒是你们，上周占卜课把水晶球变成烟花，这月的预言作业写完了吗？”
乔治突然哀嚎一声：“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他徒劳地扒拉着门框，袍子却被我攥得死紧。
有求必应室的门应声而开，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映出满地堆叠的复习资料——从皱巴巴的魔药笔记到崭新的占卜星图，还有一堆金灿灿的金加隆小山丘。
“先补魔药理论，再练占卜预测，最后是黑魔法防御术实战。”我把两人按在堆满羊皮纸的长桌前，魔杖轻点，悬浮的羽毛笔自动蘸满墨水，“每完成一个科目，奖励十枚金加隆。”
弗雷德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想伸手去拿最近的金加隆，却被我用魔杖敲开：“写完斯内普配方改良的论证过程再说。”我展开他们之前失败的实验日志，烧焦的边缘还泛着焦糊味，“你们今天用的分子重组咒，知道在实战中怎么规避反噬吗？”
乔治目光落在资料堆里的《高级魔药制作禁忌》：“如果调整魔力输出频率……”他突然抓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墨水溅在弗雷德鼻尖也浑然不觉。
弗雷德最初还蔫头耷脑地趴着，渐渐被公式吸引，伸手抢过草稿纸开始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