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打破清晨的宁静,只听“吱呀”一声传来,衙门食堂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此时衙门食堂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咀嚼声衙役们正在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中的窝窝头。突然耳边传来门开声,衙役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抬起头来,好奇地看向门外。
只见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体有一些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坐在地上。
随着那身影的靠近,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入众人的耳中。这咳嗽声断断续续,让人听起来十分揪心。接着,一只布满泥土的破布鞋踏入了门内,那鞋子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来人捂住自己的嘴,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看着衙役们,眼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齐....齐师爷!”一名离门口较近的衙役突然瞪大眼睛,失声喊道。他手中的窝窝头“啪嗒”一声掉进了盆里,溅起一些食物残渣。然后,他像弹簧一样“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径直冲向门口的人。
其他衙役听到这声呼喊,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吃食,一窝蜂地跑过来,将齐桓团团围住。他们齐声喊道:“齐师爷回来了!”
“齐师爷伤好些了嘛!”一名衙役此时担心地看着齐桓有些苍白的脸庞,急忙凑到他身边,不放心地问道。
齐桓一听,摇了摇头,可刚要笑起来,突然感觉喉咙一痒,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齐桓急忙用手捂住嘴,可那模样还是让旁边的衙役看着揪心。
“快!别挡着!让齐师爷先坐下!”
“就是!都回去!”话音刚落,衙役们急忙让开一条道路,站在一旁,用惊喜却又带着担忧地眼神看着齐桓。
最开始的那名衙役,此时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齐桓的胳膊,口中说道:“齐师爷,小的来扶您。”
齐桓见状,点点头,随后二人慢慢朝最近的一条板凳走去。
“齐师爷”此时齐桓慢慢坐在板凳上,耳边就传来了衙役的声音,齐桓抬头望去,就目光落到一个瘦小衙役的身上,见到是他,齐桓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齐师爷....可有好些?”那瘦小衙役看着齐桓的模样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齐桓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点点头,接着喉咙滑动将想要咳嗽的欲望抑制住,慢慢张开嘴,可声音却有一些沙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诸位可有好好做事?”说着,齐桓平静地看向他们。
衙役一听,急忙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有的,俺们都在认真做事!”
听到他们这么说,齐桓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倒下,这青州衙门没出岔子,不然自己就可是罪人了。
这样想着,突然门口出现一道壮硕的人影,他迈步慢慢走了进来,抬眼刚看向食堂,就与齐桓的目光相对,齐桓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齐桓,拜见大人.....”说这话的时候,齐桓的身体却是有些止不住地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王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急忙快步走到齐桓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身后的板凳上。
齐桓刚想挣扎着站起身,就看到王虎眼中的不悦,于是将就坐下,王虎看着齐桓,有些不悦地说道:“齐师爷伤还没好,怎么就跑来衙门了?”说着,眼神看向齐桓的脸,只见齐桓脸色微白,额头好像有一层细汗,这让王虎更加确信了齐桓伤势并未痊愈。
齐桓见状,急忙向王虎解释道:“这不是...小王少爷突然中暑晕倒....我担心没人监管耕种事宜....这才...”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虎抬手打断,只见他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齐师爷!”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齐桓有些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王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王虎看着齐桓,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齐师爷,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齐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接着刚要说话,只见王虎大手一挥,对着衙役们说道:“诸位都吃饱了嘛?”
“回大人话!吃饱了!”众衙役齐声喊道。
“那就走吧!开地了!”王虎高声喊道,随后转身朝食堂外走去,衙役见状,齐齐跟在身后,齐桓看着眼前的情形,每个人脸上都仿佛有了期盼,与原先无精打采完全不同,洋溢着笑容。
齐桓手扶着板凳,刚想要站起身,可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身旁的衙役见状,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口中说道:“齐师爷....俺来扶您。”齐桓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无比的笑容,朝衙役点点头,然后再衙役的搀扶下,二人慢慢走出食堂。
“诸位!今日!把城东头的地全翻了!赶早五天后播种种子到时等秋天还能收获一批粮食!”王虎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洪钟一般,在院子里回荡。他手中握着一把锄头,锄头的木柄被他扛在肩上。
衙役们听到王虎的命令,纷纷响应。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有的是锄头,有的是铲子,有的是镰刀。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走了!”王虎大手一挥,转身朝外走去,衙役们则紧跟在后。
“齐师爷,您要去看看吗?”齐桓身边的衙役轻声问道。 齐桓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