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队点点头,我于是把这个陨石菠萝给了这个痴呆的队员,他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他接过这个陨石菠萝的时候,忽然就像是回魂了一样,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起来,看着我们说:“我们这是……”
看见他是这个样子,我也感觉奇怪,但现在时间不等人,不是帮他回忆刚刚发生什么事都时候,樊队先一步说:“方进,没时间了,你拿着这个东西,我们跟着你走。”
听见方进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袋宕机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并且记忆很深一样。
但是眼下的情形不等人,方进虽然疑惑,也抱着这个东西就开始往外走,他看似在乱走,其实应该还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我们虽然心里起疑,但都一声不吭地跟着他,毕竟之前走失的队员是大家都亲眼看见的。
走了很久很久,方进还真就带着我们从林子里走出来了,重新来到了荒废的墓地里,而这里另外的两个小队已经在这里找了我们很久,他们说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他们也往林子里面去找过了一无所获,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我看了一眼樊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古怪,但我们没有说走丢的队员的事,估计和银面计划的那些人一样,是找不回来了。
而且更古怪的事是,运送张子昂尸体的人也没有出来,二队和三队听见张子昂牺牲了也都很惊讶,他们说没有看见任何人出来,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至于我们在里面发生的事,出来之前樊队就叮嘱过所有人不要乱说话,我问樊队:“这个事情要不要往你的上级汇报?”
樊队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下,他说:“我来处理。”
我和樊队说:“恐怕张子昂的尸体已经被带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樊队说:“你先不要着急,总能找到的。”
我虽然知道这是樊队安慰我的话,但现在的情况的确也是这样,我于是收起心里脆弱的一面,越是这样的时候越需要我站出来,我和樊队说:“樊队,恐怕即便这样我们今晚还不能离开这里。”
樊队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们不是一直在找瞿江远吗,他就在火化场附近。”
樊队看着我,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要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确定他就在那里,甚至我们可能还有别的发现。”
樊队看着我,于是樊队很快就重新做了部署,他让人带一队还剩下的人先去医院检查,尤其是方进,他应该是联系了钟队和周队帮忙。
之后樊队又打了一个很神秘的电话,应该是和他的上级汇报这件事,至于汇报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他带着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找瞿江远,我告诉樊队瞿江远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而且和他埋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叫杜少兵。
因为我的记忆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虽然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在火化场下面的一条岔道最里面的荒地里,我指着地面说:“就在这个下面。”
于是其他人把地面挖开,果真挖到了用草席包裹起来的尸体,而且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就像刚埋下去不久一样。只是先挖出来的这个人不是瞿江远,而是杜少兵,瞿江远在他的尸体下面埋着,接着瞿江远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
樊队看着眼前奇怪的景象,又看着我,而我知道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甚至信息量已经到了我的大脑无法处理的地步。
樊队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和樊队说:“樊队,其实在带你们来的路上我一直希望不要真的挖出尸体来,这样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这些萌生在心头的记忆只是错乱的记忆活着一个梦而已,但是现在证明它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其他的也是真的。”
樊队问我:“还有什么其他的?”
我看着樊队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埋尸体前面不远处说:“那里在九三年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村子,九三年之后这里的半面山都塌了,把这个村子埋里面了。”
樊队看着我,问我:“这说明什么?”
我说:“和我们正在查的东西有关,也和瞿江远和杜少兵为什么埋在这里有关,那个村子里有什么东西,而且是因为那个东西造成了山体滑坡才把整个村子都埋了。”
樊队听我这样说,他看着我说:“何阳,你知不知道我听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在说胡话呢。”
我和樊队说:“但你知道不是,因为你亲眼看着我带你找到了瞿江远和杜少兵的尸体。”
樊队却说:“难道真的像他说的,我们的确做错了。”
虽然樊队的这个自言自语声音很小,但我就站在他跟前,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我问樊队:“谁说了什么,什么做错了?”
樊队却问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老实和我说,你这些奇怪的记忆怎么来的?”
我说:“樊队,如果我说我的脑袋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你信吗,我经常感觉在我做一些事的时候,似乎我的大脑里还有一个思想在替我做决定,很多时候我还没想好怎么做,它就已经代替我做了决定,甚至有些时候我说的话,都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樊队看着我,眼神非常复杂,我也不知道这时候他在想什么,是震惊,还是不相信,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樊队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