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不以为然地说:“难道我不会跑吗?”
“所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谁喜欢她了。”
“那你是妒忌我吗?”楼慕南打趣地笑道。
冯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气鼓鼓地说:“谁妒忌你这个家伙了,你长得有我好看吗?要不是因为我小时候胡乱吃东西,我现在肯定比你受欢迎。”
“你想要长大吗?其实我有办法。”楼慕南说。
冯初想了想,摇了摇头:“以前想,现在也不太想了。还是算了吧,长大以后,烦心事情更多了。”
然后,楼慕南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更加喜欢冯初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了,也有点遗憾,不能看到他长大时候的样子。
夜色静谧,小船顺水而流。
前面的山峰越来越是险峻了,河流的河水也更加的湍急。忽然的前面的迷雾中,亮起了许多猩红的眼睛,无数黑影从黑暗中过来,借着迷雾悄然地接近,许多长着漆黑羽翼的羽人将冯初和楼慕南团团给包围住了。
小船停了。
一个身材高壮的羽人显露了身形,他立在高处,看着冯初和楼慕南,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两位道友这是要去哪里啊?”
冯初看向河水中,看到了河底下许多的白骨。他又抬起头,看着四周。楼慕南拿着折扇,一点都没有紧张感地轻笑道:“月朗风清,随便走走,各位也是出来散步的吗?”
那羽人阴险一笑:“散步?你们可知道自己散步散到了我们羽人族的地盘来了,留下一百万仙玉,还是留下你们的命,自己选择吧?”
他一说完,周围的羽人全部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一个个朝着冯初和楼慕南飚杀气,个别还在那里舔舐刀刃。
“呵呵~”楼慕南轻笑着,跟身旁的冯初说,“我们是不是遇上打劫的了?”
冯初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那可就头疼了啊,我没有一百万仙玉。”楼慕南叹息了一声,合上了折扇,头疼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那些羽人一听,这是不想给钱。
瞬间就一个个嘶鸣起来,展开了漆黑的羽翼,拿着各自的武器,就朝着冯初和楼慕南冲过来。这些羽人全部都是天仙期的实力,而冯初和楼慕南在他们眼中,一个是真仙,一个是地仙,他们怎么会将冯初和楼慕南放在眼中。
冯初眼睛一冷,在这些羽人接近小船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无数的飞剑凭空出现,一道道金色的剑光如雨坠落,剑光照亮了漆黑的夜色,这些羽人惊恐地被飞剑贯穿了身体,一个个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那个羽人的首领,冯初没有杀他,他看着自己的手下,在瞬间被杀,此刻是面色煞白,恐惧不已。
“饶、饶命,前辈饶命啊!”那羽人的首领跪在了岩石上,朝着冯初不断地磕头,“前辈,小的有眼无珠,前辈饶命啊!!”
“你这家伙杀了多少人?他们也这样跟你求饶过吧?你放过他们了吧?”冯初伸出手指,勾着一把小剑,那金色的小剑比他手指大不了多少,泛着璀璨的光芒,在冯初手上转来转去。
那羽人首领见求饶无用,立即施展了自己最强的神通。他的身体一下子从十几丈膨胀到了摆丈,高空中雷云涌动,一道道青色的雷电朝着冯初和楼慕南这里劈落下来,无数漆黑的羽毛从羽翼上脱落,变成了一把把漆黑的长剑,如同暴雨梨花一般朝着冯初和楼慕南激射而去。
那羽人则是头也不回地化为了一道红色的长虹,疾驰而去。
漫天黑剑坠落,雷暴袭来,冯初眉头不挑一下,身上释放出了一股惊人的威压,那一把把黑剑寸寸碎裂成灰,雷暴被弹开,那羽人则是被弹开的雷暴击中,惨叫了一声,在雷霆之力下魂飞魄散了。
他被自己的招式干掉了。
小船上,冯初还在转着小剑玩,看都没看那羽人首领一眼。
楼慕南轻笑:“冯兄弟真是厉害啊!跟冯兄弟同行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不知道冯兄弟的真正修为呢。”
冯初浅金色的眼眸盯着身侧的男人,他道:“我也不知道你真正的修为啊。”一开始,他真以为这家伙是天仙期,但这一千年下来,越发觉得这徐长风深不可测。
“冯兄弟说笑了,我不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天仙吗?”楼慕南轻轻地摇着折扇笑道。
“那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真仙呗。”冯初说。
楼慕南大笑起来。
他们两个继续喝酒,让小舟顺流而下。两岸的山峰慢慢地变得平缓了,高度降了下来,但是两岸的景色更加的唯美了,许多花树长在悬崖上,风吹来,一片片花瓣如雨,落在了小船上。
冯初摊开了手掌,接住了一片花瓣。
楼慕南看着坐在船尾的少年,又想起了自己的外甥。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带着小悦也是这么坐着小船,顺流而下,两边都是开满了花朵的花树,落英缤纷,小悦高兴地望着上方,接住了落下的花瓣。
“好多,好多的花呀!舅舅,舅舅,这些花瓣能做点心吗?”
楼慕南注视着冯初,许久之后,从遥远处传来的笛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听到那笛声之后,楼慕南脸色一变。
坐在船尾的冯初,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他的神识越过了座座山峰,看到了站在山巅的白衣如雪的男子。
银发金瞳的男人容貌风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他按着一支玉笛,吹奏着悠扬的曲子,夜风吹起他银色长发和雪白衣袍。
洛白?
龙帝怎么会在这里?
冯初心中意外。
冯初跟洛白一向没啥交集的,虽然他知道阿瑶跟洛白暧昧,但他跟洛白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家伙。
楼慕南看向洛白,两人的神识相触,洛白微笑着,没有任何恶意的样子。
小船依旧顺流而下,很快地来到了洛白所在的那处山峰之下。
洛白站在山巅,看着下方。楼慕南站在船上,望着高处的洛白。他们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个面无表情。洛白已经停止了吹奏,就这么看着坐在小船上的楼慕南和冯初这么顺流而下,越来越远。
他没有动手。
楼慕南也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