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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郝友其那副坐立不安、频频回头的紧张模样,苗念反倒落落大方,像早已习惯这样的热闹与目光。

她坐在桌边,神情自然得仿佛这本就是她家的客厅——不局促,也不刻意讨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亮得能照进人心里。

吃饭时,她低头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菜,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咀嚼的速度比平时快了整整一倍,连吞咽都带着点“赶进度”的急切感。

郝友其正低头扒饭,余光瞥见,顺手举起手机,“咔嚓”一声拍下她此刻的模样。

镜头里是她嘴巴鼓鼓,好像吃累了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猫。

“慢点吃。”他语气平静,却藏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吃的倒数第一,我陪你洗碗。”

苗念一听,立刻皱起鼻子,一脸委屈。

郝友其没说话,只是默默从她碗里夹走几个她最不爱吃的丸子,放进自己嘴里,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早有预谋。

接着,他抬头看她一眼,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面前的布菜的小盘子,问:“那鲍鱼和虾,吃不吃?”

话音未落,他已经抬手,筷子精准地夹起两只饱满的大虾,又拿了两个晶莹剔透的鲍鱼。

苗念眼睛亮亮的对着他笑,像藏了一整片星河。

郝友其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额前微乱的碎发,指尖蹭过她的皮肤,带着一点暖意:“你看看你邦邦哥、德岐哥吃多快?”

苗念嘟嘟囔囔,小声反驳:“很快了已经……”

“吃饭也不夹菜,”郝友其笑得委实宠溺,语气软得像,整个人都沉在一种近乎纵容的温柔里,跟照顾小朋友似的,“我给你夹两块烧排骨,那牛肋条要不要来点?”

“嗯,好~”

她点头,声音清亮又乖巧,像是终于被哄好了的小猫。

“来,念念!快尝尝!”郝宇夹起那只最大、油亮诱人、骨肉分明的卤鸡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语气里满是宠溺,“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可得吃饱喽~”

苗念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几乎比她手掌还大的鸡腿上,嘴角微微一抽。

但她还是轻轻捧起碗,乖巧地接了过来,声音软糯:“谢谢叔叔~”

郝友其低头带上手套,闻言抬眼扫了一眼苗念碟子里堆成小山的饭菜,忍不住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调侃:“你先把碗里的吃了,我给你撕开。”

他说话时手指已经熟练地捏住鸡腿根部,熟练且自然。

“嗯!”苗念用力点头,脸颊鼓起一点弧度,像只刚啃完果子的小松鼠。

一旁的邦邦和德岐早已习惯这种“日常”,默契地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而郝宇与齐柳则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惊喜与骄傲。

那是他们的儿子啊!原来真的会体贴人、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还会主动撕鸡腿!啧啧啧,简直让人想原地转圈!

再看苗念那边,白净的脸颊因咀嚼而微微泛红,腮帮子鼓鼓囊囊,活脱脱一个圆滚滚的小汤圆,一口一口吃得专注又可爱。

齐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却忍不住嘀咕:“哎哟,要是我闺女该多好……煮饭都能多点心思!你看人家小姑娘,吃啥都香,他倒好,吃啥都像在完成任务。”

“念念,还合胃口吗?”

郝宇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轻轻拨了拨碗里的米饭,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家闺女。

“很好吃!”苗念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沾着一点油光,像是刚啃完一只甜糯的小红薯。

她说话时语气真诚得不得了,连鼻尖都微微翘起,那股子不加掩饰的欢喜,瞬间让满桌人都笑了。

“好吃以后多来嗷~”齐柳立刻接话,一边说一边就要夹菜,手已经伸到半空,像只急着投喂小猫的老母鸡。

“妈,可以了可以了~”郝友其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的筷子,眉头微皱,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宠溺,“喂小猪都没这么喂的,一会儿再给她吃积食了都!”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势把齐柳的手腕轻轻往回一带。

齐柳撇嘴,“那你吃~”

“行,这块我吃。”郝友其也不推辞,顺手夹起那块牛肉塞进自己嘴里。

还冲苗念眨了眨眼,“没事,慢慢吃~”

苗念愣了一下,随即低头抿嘴一笑,脸颊泛红,像被阳光晒透的桃子。

饭桌上,笑声没停,饭菜香也未散,只有那一句句看似随意的唠叨,藏着最深的暖意。

吃完饭后,苗念蹲在郝家院子外那棵老槐树下的小石墩上,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通话——画面里是她熟悉的父母。

“爸爸,妈咪~”她声音软软的,像裹了糖霜,眼睛亮得能映出光,“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呀,念宝!”电话那头传来爸妈齐声的回应,背景音里还夹着仪器轻微的嗡鸣。

“新年快乐呀!”苗念笑着挥了挥手,忽然顿住,眉头轻轻一皱,“你们怎么还穿着工作服呀?”

“我们一会儿还得实地勘测一下数据呢,这边还是下午呢!”妈妈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温柔,“刚刚吃上午饭。”

苗念眼神一软,指尖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机边缘,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累不累呀?”

“不累!”爸爸立刻接话,语气轻松又笃定,“听你哥哥说,你们明年有比赛在赫弗?”

“对啊!”苗念点点头,嘴角扬起一点弧度,“那时候你们刚好能正常休假,去看我打球啊!”

“好啊~”爸妈异口同声,“我们一定去!”

半小时后,视频挂断。

苗念把手机塞回口袋,慢慢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院子走去。

刚走近,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念念姐姐,这个仙女棒给你~”

她低头一看,是郝友其的小侄子,举着一根红白相间的烟花棒,满脸期待,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好呀,谢谢小宝。”她弯腰接过,手指轻轻点了点孩子的额头,眼里全是笑意。

抬头时,看见郝友其正带着表弟表妹和几个小孩在院里玩。

“小孩儿,哥给你点一个?”他故意拖长音调,语气带着调侃。

“你怎么老叫我小孩儿?”苗念翻了个白眼,脚步却没停,径直走到他面前。

“你不是吗?”郝友其见她走近,顺势揉了揉她脑袋。

“干嘛蹲那里打视频?”他问,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蹲着有安全感。”

苗念轻哼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却藏不住那一丝低落。

郝友其垂眸,看着她微微蜷缩的肩膀,忽然问:“叔叔阿姨是做什么的?”

“嗯~”苗念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轻柔,“就是做科研的。”

“你们家都是?”他追问,语气认真起来。

“嗯!”她点头,眼神清澈如水,“他们过年也不回来吗?”

“得看项目进度,有时候会在,有时候不在~”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不是遗憾,只是日常。

“那你一直一个人?”他问得慢,声音也低了些。

“嗯~”她侧目看他,忽然笑了,眼角微弯,“你干嘛这副表情?”

郝友其双手插兜,“我刚刚以为你想家,不高兴了···”

“是挺想的,但还不至于哭~”她叹了口气,长长地、缓缓地,像是要把心里积攒的情绪一口气吐出来,“我习惯啦,从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