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阳仰头灌了口酒,眼神渐渐飘远:
\"说起我天元剑宗的来历,就不得不提神州大陆最古老的宗门——天衍仙宗。\"
其历史之悠久,甚至已说不清自成立至今,究竟过了几万载岁月。
而我天元剑宗先师,当年正是天衍仙宗剑峰一脉的首座长老。
因与宗门发生不知何种分歧,自此脱离而出后自立门户。”
林羿听得入神,手中的酒坛都忘了放下:\"就这么放人走了?\"
“怎会那么容易?
据传我剑宗老祖惊才绝艳,一人一剑,连败七峰长老,还硬生生从天衍仙宗挖走了一方洞天福地。
从此来到东州自立门户。”
徐也暗暗咋舌,那可是所谓的第一大宗门。
能逼得他们‘割肉剔骨’,放其安然离开,不知开创天元剑宗的这位前辈当时该有多绝艳!
“那洞天今何在?又有何妙用?”
韩飞阳仰头,眼中泛起追忆之色:
\"那五行洞天福地,乃是我宗立派根基。
其中先天五行之气凝如实质,金木水火土相生相衍,自成一方天地。\"
他屈指数来:
\"金锋淬剑,青木养剑,寒潭洗剑,离火炼剑,厚土铸剑。
当年弟子结丹之前,必要在五处秘境各修行百日,方能铸就完美剑基。
如今五行峰的长老,便是最后一批经历过完整五行淬炼的修士。
你们今日所见那些结丹弟子......\"
他苦笑着摇头,\"他们凝练的本命飞剑,比起当年经过五行淬炼的剑修,犹如......犹如凡石玄铁之别。\"
他的声音渐叙渐低:
\"最可怕的是,这种差距会随着修为提升越来越大。
而现在......哎!\"
“五行峰长老是最后一批?”
徐也咋舌,看他那副追忆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过一般。
“是啊,自此即便出现天赋惊艳之辈,也罕有能达到那种境地。”
林羿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那你们非得练剑?
不行就换呗,像其他宗门一样,有什么练什么,擅长什么练什么呗!
何必揪着剑道不放?”
不等韩飞阳解答,徐也先一步说道:
“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如今怕已是尾大难掉,身不由己了。
天元剑宗实际并非青黄不接,只不过少了洞天福地的淬炼,门下弟子不再如几百年前那般杀力超绝了而已。
宗门的高层战力依旧,且有着完整的剑道道统。
贸然引入其它修炼体系,势必会对现有体系完成冲撞。”
“那咋了?因人而授不才是一个宗门壮大的根基吗?”
林羿理解不了。
“呵呵,到那时,势必会出现新旧两股势力。
一旦镇守之人离去,严重甚至发生内乱,导致宗门覆灭。
如今趁着名头大,实力依旧在,可以借此补充新的血液维持。
若真发生内乱、分崩离析,我不相信哪个天才弟子会想加入这样的宗门。
何况如此一来,宗门所占据的修炼资源,势必会受到其他宗门一点点的蚕食。”
林羿听后,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么麻烦......
那这么说,那个五行洞天算是彻底废了?”
韩飞阳长叹一声,说道:
“师尊说过,可能是源头出了问题,被人动了手脚。”
“源头又是什么东西?”
“此洞天是从天衍仙宗挖来的,那么源头自然指的就是天衍仙宗了。”
韩飞阳解释道。
又是天衍仙宗......
林羿听后,若有所思。
段无涯曾言,他所谓的因果还在自己身上。
随着他的境界提升,那因果线会再次显现。
虽然段无涯没有明说什么,但林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届时,势必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生死大战。
或许是天衍仙宗的某个弟子。
或许是那个半步炼虚的段无疆。
又或者是......整座天衍仙宗。
“唉,不说了,喝酒喝酒。
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我们这群弟子无能而已!”
韩飞阳抱起酒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弟子无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也细细琢磨着他这句话,但见其越说越是愁苦,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接下来的日子,庄不卓每日严格完成训练。
下发的那柄玄铁剑胚,经过一个月的灵力淬炼,已然达到剑气凝形的地步。
着实惊艳了众人。
甚至剑图观想也场场不落,临摹上古剑谱残卷时,竟然自创了一套飞剑术。
私底下,已经有人传出宗门要请他做客卿圣子的传闻......
庄不卓的名头,在新弟子中一时风头无二。
而韩飞阳,仿佛是顶替庄不卓一般。
三人整日鬼混在一起,除了敷衍功课,就是剑阁之中寻找“砍术”。
在酒意和欢笑中,时光飞逝......
“剑者,心之化物也。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
剑之锋芒,非在刃,而在神。神之所至,剑之所向,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故修剑者,先修心也。
心若止水,方能洞察秋毫。
就好比现在,有三个人已然按耐不住自己的那颗“剑心”,开始魂游天外了......”
五人听后,立马坐直了腰板,各自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其余人。
好像段慕白说的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庄不卓,你来说说是哪三人?”
“前辈,弟子不知道啊!”
段慕白微微一笑:
“看来你的心还无法达到化物融境,罚你瀑布下冥想十日,好好领悟......”
“前辈等等,晚辈悟了!”
“都是谁,你来说说。”
庄不卓说着,目光开始在四人身上游移,第一个便定格在了林羿身上。
“林羿,韩飞阳和......和姜仙子!”
林羿:“庄老三你有点忘本啊!”
韩飞阳:“行,你给我等着!”
姜可儿:???
“庄不卓提及之人,每人罚一日瀑布冥想。”
段慕白话音刚落,韩飞阳不干了。
“段师叔,我冤枉啊!你不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如此草率!”
“那你来说说,三人都是谁?”
韩飞阳思索了一番,第一个指向庄不卓。
“庄不卓,徐师弟,还有秃兄!”
“好,提及之人,再加一日!”
庄不卓:“姓韩的,你蓄意报复!”
林羿:“粗兄,你我刎颈之交,你却背后捅刀!”
徐也:“呵呵呵,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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