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京市,cbd的摩天大楼如林立的水晶柱,将鎏金般的光线泼洒向夜空。
玻璃幕墙上流转的霓虹与千年古都的剪影在暮色里交织,车水马龙的长街像一条被无数车灯织就的绸缎,年轻的炽热与历史的厚重在此刻达成奇妙的和解、融合。
京市,既有金融中心的锐利锋芒,又藏着胡同深处的温润底气,光与影的博弈里,尽是让人沉沦的复杂魅力。
Return酒吧就藏在一栋玻璃幕墙建筑的底层,入口处的黑色金属门折射着幽远的光。
门内泄出的电子乐混着人声,瞬间勾住人们的耳朵。
推门而入的刹那,震耳欲聋的鼓点便撞进胸腔,与心跳共振出滚烫的频率。
吧台后的调酒师正甩动着银色摇酒壶,冰块撞击的脆响被淹没在音乐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划出弧线,落入杯中时溅起细碎的光。
舞池中央,年轻的身体随着激光束的轨迹扭动,荧光色的吊带裙与黑色皮衣在旋转中碰撞,发梢的汗珠被顶灯照得像碎钻,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被酒精熏染的红晕。
角落里的卡座上,人们正举着啤酒杯碰击,泡沫顺着杯壁淌下,滴在他们挽起的袖口上,却没人在意。
吧台前,穿涂鸦卫衣的女孩正对着调酒师笑,唇钉在暗光里闪了闪,指尖随着贝斯的重音轻点桌面。
这里没有写字楼里的西装革履,没有会议室里的谨小慎微,只有被放大的情绪。
狂喜的、躁动的、带着点莽撞的生命力,像夏夜骤然炸开的烟花,不管不顾地照亮每一个角落。
dJ台后的转盘正在高速旋转,电子乐的旋律突然拔高,舞池里的人们瞬间沸腾,手臂齐刷刷地举向空中,尖叫声与节拍融为一体。
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有人闭着眼仰头大笑,有人互相搂着腰肆意摇摆,连空气里都漂浮着荷尔蒙与酒精混合的味道,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Return的夜晚,是京市繁华背后的另一张面孔。
放纵、鲜活,带着年轻人独有的狂野,把白日里的规矩与束缚,都暂时抛进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里。
小月亮从京大下了课,便来了Return找苏野。
研二的课比较多,她跟舍友匆匆吃了饭,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女孩儿一身纯白的连衣裙,素白纯净,清丽脱俗,反倒是与周边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她背着双肩包走进吧台,眼中不断寻找着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目光在吧台附近扫了一圈,也没见到苏野的身影。
酒吧里,震耳的电子乐撞得人胸腔发颤,舞池里晃动的身影在激光束下明明灭灭,烟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镀着金边的吧台后,调酒师正将一杯浅蓝色的酒液注入高脚杯,冰块碰撞的脆响被淹没在音乐里。
“苏总呢?”小月亮走近了问,声音清脆。
调酒师自然认得她,擦杯布一收,脸上立刻漾开熟稔的笑:“叶小姐,您过来啦。我们老大刚刚还在这儿。”
他立刻扬声问旁边正擦桌子的服务员:“见咱们老大没?叶小姐来了。”
服务员直起腰,看清来人后连忙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奥,刚才莎莎姐好像有事把老大叫走了,应该是回他办公室了。”
“莎莎?”这两个字像细针轻轻刺了一下,小月亮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背包带,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涩意。
但她很快扬起嘴角,眼底的波澜瞬间抚平:“好,我去后面找他。”
调酒师点了点头,转回身继续专注于手里的酒。
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梦幻的光泽,像把一片星空装进了杯子里。
小月亮穿过吧台后的通道,推开那扇厚重的防火门。
门轴的转动声刚落,身后的喧嚣便被硬生生切断,震耳的鼓点变成了遥远的嗡鸣,门内是真空般的寂静,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格外清晰。
走廊尽头就是苏野的办公室。
她知道他可能在谈事,抬手在磨砂玻璃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指节叩击的声音在安静里显得格外分明。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磁性。
小月亮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气,握住冰凉的门把手推了进去。
办公室比想象中更大,走的是轻奢极简风。
水泥原色的墙面上挂着几幅抽象画,金属架上摆着黑胶唱片,一如苏野本人那般,带着点前卫的疏离感。
只是此刻室内只开了几盏嵌入式射灯,光线在地板上投下几片菱形的光斑,大部分区域都浸在昏黄的阴影里,显得有些暧昧不明。
最里面是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线条凌厉,桌面上除了笔记本电脑,只放着一个银色的烟灰缸。
真皮办公椅背对着门口,皮革靠背在暗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让人看不清上面坐的是谁。
小月亮放轻脚步走近,裙摆扫过地毯,发出极轻的窸窣声。
她站在离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轻声喊:“苏野?你在吗?”
办公椅缓缓转了过来,带着轻微的机械声。
先是看到一截白皙的手臂搭在椅背上,接着,一个穿着黑色亮片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光影里。
女人的眼尾扫着凌厉的红,唇色更是嫣红的让人看起来有些假,一对夸张的钻石耳坠在射灯下晃出细碎的光。
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饱满的曲线,一边的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肩头,带着毫不掩饰的性感。
“你找苏总?”她抬眼看向小月亮,声音里裹着层笑意,却没什么温度。
“苏野呢?”小月亮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冷,攥着背包带的指节微微泛白,脸上那点惯有的笑意早已敛得干干净净。
女人忽然笑了,舌尖舔了舔唇角,将手肘支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时,领口的风光若隐若现。
“他的衣服不小心被我弄脏了,刚出去换衣服。”她的眼神像带着钩子,慢悠悠地扫过小月亮:“叶小姐找他有事?”
小月亮的眸色沉了沉,直视着她:“莎莎,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莎莎站起身,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朝她走了两步,亮片裙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叶小姐,我是这里的经理。”她特意加重了“经理”两个字,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自然有义务随时向老板汇报工作。外面那么吵,我不在这里汇报,难道去舞池中央说?”
说完,她的视线扫过小月亮的白裙子,一脸不屑的上上下下把眼前的女孩儿打量了一遍,嘴角撇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眼神更是冷得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