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结账的时候。
詹无波向大厅经理打听了一下。
如同李映棠预料的那般,小孩找到了,躲到别的包间玩。
那个人也确实是人贩子,见贾若愚一个人在那转悠,以为家长不在身边,谁知道秦乾月忽然责难,让其成为众矢之的,这时候刚好有个小孩丢了,大家便以为她藏了孩子。
动了几下手,对方怕被打死,招认自己试图拐带。
丁萱一阵后怕:“幸好有小团团。”
小孩骄傲挺胸:“那是,爷爷说,我的观察力比他都好。”
她话锋一转:“当然啊,詹阿姨功劳最大,没有她守着我们,我一个孩子,遇到事情使不上多大劲。”
童言童语,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哄得詹无波心都快化了。“你真乖!”
............
双方分开后。
李映棠一行回家。
她进书房办公的时候,秦霰在她旁边为贾若愚写药方。
小孩站在门口伸头望。
秦霰落笔发现她:“鬼鬼祟祟干什么?为何不进来?”
他招招手。
小孩瞥了瞥李映棠,猫着步子进屋:“我早前把妈妈刚买的花瓶打碎了,她不让我进。”
李映棠:“嗯,今天有你爸爸带你,明天开始不许进啊。”
她的书房没有放易碎品,但有重要文件。
小孩不悦的哼哼:“妈妈真记仇。”
李映棠:“你不记仇,我一会儿也不小心打碎你喜欢的玻璃球。”
小孩扭捏良久道:“我会注意的。”
李映棠:“不行。外面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你玩?”
“我想在有你的地方玩。”小孩嘟囔。
李映棠心疼了,近来工作忙,没怎么陪过孩子。“往后我尽量早点回来带你玩好吧?”
“好!”小孩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这时王阿姨敲门:“东家,外面有个男的姓卞,要找你,说他媳妇是你姐。”东家没有姐姐,她是知道的,不预备让对方进,又怕真的是哪里的远亲,怠慢了人家,叫东家脸面上过不去。
是以让人在外面等着。
秦霰应道:“嗯,放他进来。”
“诶。”王阿姨走了。
李映棠奇怪道:“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圆月姐知道,估计告诉他的,可能有急事,咱们一块下去。”秦霰抱着小孩下楼。
李映棠应声,合上文件,随秦霰至客厅。
几年不见。
卞政瘦了不少,眼神多了一丝拘谨,搓着手,直接道:“我爹去世了。”
秦霰:“大概三个月前,我和圆月姐通过信,他说你爹挺好的,早前做过手术,养护的也很好,怎么说走就走了。”
卞政:“前儿下雨,路滑出门摔了一跤,可能磕到头了,当时好好的,我们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家里人叫不醒他,一试探,这才发现去世了。”
秦霰又道:“哪天办事?”
“合了日子,后天办事,大后天下葬,你圆月姐叫我过来报个丧。你明天过去吧,后天在送老叶子一程,晚上你们回来就行,大后天下葬不用过去的。”卞政道。
秦霰微微颔首:“嗯。”
卞政得到肯定的答复,笑了笑道:“你家闺女啊。”
秦霰又是嗯一声。
卞政:“以前听媳妇提过,你家得了个闺女,这么些年没再要一个吗?就一闺女,不怕将来家业没人继承?”
秦霰:“闺女继承。”
“哪有闺女继承家业的,要我说啊,你们趁着年轻,赶紧再生个儿子。”卞政以长辈的姿态,开始指点。“否则啊,便宜别人了。”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他。
他家有儿子。
不过这话,他有点不太敢说。
“不劳你操心。”秦霰不客气道。
卞政心道,我操什么心?该操心的是你才对?
你是不是怕工作被取消才说不要?
家里这么有钱,居然在乎一份工作。
老话果然没有说错的,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
天色太晚,秦霰将卞政被安排在客房。
并提醒对方:“家里的狗晚上散开,你若乱跑被咬,怪不得我。”
卞政:“.......诶,对了老弟,你们家是干啥的啊?”这么短短的几年,从那么小的房子,变成这么大的宅院。
商场的那些彩电,到了她家,直接变大好几倍。
屋里的装修之漂亮,活了几十年,第一回见。
秦霰:“媳妇做生意,做的比较大。”
“一年得挣几万吧?”
秦霰没做声,媳妇挣多少,他也没个数。
总之正常花的话,是花不完的。
他走了。
卞政心里有气,好几万,不知道资助一下他们。
搜比抠子!
.......................
次日一早,卞政离开秦家。
秦霰照常上班,下班后,才和李映棠开车前往临市的卞家。
到那天晚上九点。
市里的普通民宅。
陡然出现的小车,吸引左邻右舍的关注。
乔圆月将门开到最大,让李映棠将车停在院子里:“外面人来人往,又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好的,麻烦了啊。”李映棠将车开进院子。
下车后,在卞家帮忙的邻居们围上她,稀罕道:“你还会开车啊,挺厉害啊。”
李映棠笑笑:“学了好久。”
这年头的驾照很不容易考。
不仅有理论知识,还得会修车。
秦霰的时间碎片化,她两年前为他报的名,驾照到现在还没有到手。
他说他可以开。
没证,她不让他开。
乔圆月引着她祭奠完卞父后,领她进室内看望卞母。
卞母坐床上,和别人有说有笑,这让她震惊。
老伴去世,很开心吗?
乔圆月道:“妈,他就是我经常提的小弟秦霰,这位是他媳妇。”
卞母拿眼打量:“哟,长这么俊啊。人说郎才女貌,男的长得一点不比女的差啊。”
秦霰:“过奖了。”
卞母想起来似的道:“听小政说,你家只有一个闺女啊。年纪轻轻的,咋不继续生?”
秦霰笑笑:“不想生。”
卞母:“又不要你费劲,媳妇生啊。”
李映棠:“.......”啊?
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何时吗?
你也是女人,你干嘛为难女人啊。
她可算发现了。
无论乡下还是城市,女人总爱为难女人。
她们比男人更心疼男人。
明明自己才是被剥削的那个啊,竟然站在得利者的角度着想,也是神奇。
秦霰借口有事出门,拉着李映棠外出。
卞母仍旧滔滔不绝。
乔圆月满脸歉意:“小霰,映棠,对不住啊,我婆婆就那样,你们别介意。”
李映棠不在意的一笑:“没关系的。”
她和卞母又不认识,往后应该也不会与之有什么瓜葛,随便对方怎么说。
这时秦霰也从屋里走出。
乔圆月道:“我为你们住附近的招待所吧。”
李映棠:“不用,我在这儿有认识的朋友,已经安排好了。”
卞政道:“你是不是怕我们安排的不好啊。我们家条件是不如你们家,可你们也不能嫌弃吧?”
李映棠:“.......”谁嫌弃啦?
嫌弃的话,谁大老远过来?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秦霰的姐姐。
她不可能来这一趟。
孩子长到这么大,她和秦霰从来都是交替外出,留一个人陪小孩。
今天第一次两人一起出门,留着孩子在家里。
秦霰:“不想圆月姐破费。”圆月姐上有老,下有小。拿着固定的工资,攒点钱不容易。
“差你那点吗?”
秦霰懒得反驳。
“行了你,人家大老远过来,不是看你脸色的。”乔圆月送李映棠和秦霰外出。
李映棠上车后,开了一段路后道:
“这个卞政,怎么这样?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圆月姐怎么找到这一对奇葩的?”
秦霰:“以前肯定不这样,待在一起久了,渐渐露出真面目。”
李映棠笑道:“你的真面目如何?”
秦霰:“我表里如一,从前如何,以后便如何。话说,你什么时候给我补办一个婚礼?”她生意上的一些朋友,刚认识的时候,都在追求她。
她说结婚,别人都不信。
这让他危机感重重啊。
还有那个丁赢。
三十出头不结婚,偶尔又会和棠棠一起出差,多半没安好心。
补办婚礼后,能让对方的心再死一死。
李映棠:“我都没要你补办婚礼,你居然要我给你补办婚礼。”
秦霰:“条件有限,规格太低怕委屈你。”
李映棠:“我操持补办的话,是你嫁给我啊。乐意不?你乐意,你爹怕是也有意见。”
秦霰:“我不随他的姓,他都没意见。”
李映棠又笑:“也是,你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秦霰将话题绕回去:“所以什么时候补婚礼?”
李映棠稍稍考虑:“容我想一想。”
“不许再拿工作忙,小孩大了为借口。”
李映棠:“确实如此嘛!孩子这么大了补办婚礼,别人以为我俩之前没结婚就在一起了,对我的名声有影响。”
秦霰不觉得有什么影响,新闻上有结婚五十年,补办婚礼的。
他们有结婚证。
合法的夫妻。
当初情况特殊,没有举行仪式。
补一下,合情合理。
“等回家,我便找人算日子。”他说。
“好吧。看在你这么执念,我同意你了。”李映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