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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双掌融阴阳,孤月照情殇;秋水情根深,难撼萧峰心!

月光如水,自密室穹顶那方小小气窗倾泻而下,如银练垂落,又似寒川漫流,静静淌过青石板地面,将方才切磋时飞溅的碎石尘屑、激荡的劲气余波,一点点抚平、浸润,只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真气残韵,与烛火噼啪的轻响交织。

两盏青铜烛台立在石室两侧,烛芯跳跃,将昏黄的光火投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

萧峰背脊挺直如孤峰劲松,玄色劲装下摆仍沾着些许未干的汗痕,却已敛去了降龙掌法的刚猛霸道,只余沉稳如山的气息。

对面的李秋水则斜倚在软垫上,月白轻纱覆体,裙摆上绣的银丝云纹在烛火下流转,慵懒的姿态里藏着大宗师的从容,只是那双惯带魅惑的眸子,此刻映着烛火,竟也染了几分与这密室相符的幽静。

两人气息均已平复,但若细嗅,便能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那是强者间惺惺相惜的默契,是巅峰武者对谈时的郑重,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烛火光影里悄悄浮动。

经过方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武学交流,降龙掌的刚猛与小无相功的变幻在石室中碰撞、消解,余韵未散,两人的话题便自然而然地,从招式拆解、内力精妙,转向了更高深、更虚无,却也是所有武道巅峰之人,穷尽一生都在叩问的终极追求——长生与超脱。

萧峰垂眸沉吟片刻,指节分明的大手探入怀中,触到那卷温润的兽皮手札时,动作不自觉放轻。

他缓缓取出手札,兽皮边缘因年月久远而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上面用朱砂绘制的龙脉图谱隐约可见。

他抬手递向李秋水,声音沉如古钟,带着几分求教的郑重:“太后精研逍遥派绝学,见识广博,慕容龙城此卷龙脉延寿法,萧峰愚钝,未能参透其中关窍,不知太后对此法有何见解?”

李秋水玉指轻抬,接过手札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兽皮,便觉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展开手札,原本慵懒搭在膝上的身子微微坐直,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渐渐凝起,魅惑的神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凝重。

烛火映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手札上那些古老的字迹。

良久,她才缓缓放下手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嗤笑,轻哼一声:“慕容龙城,一代奇才,到头来,果然还是走的这等投机取巧、损人利己的邪路。

以龙脉国运为引,借万里江山之气续命,看似一步登天,取了长生的捷径,实则如同饮鸩止渴——龙脉衰则自身败,国运竭则生机绝,隐患无穷不说,更要终生受制于外物,失了武道本心,这等法子,绝非长生正道。”

她抬眸时,眼中已没了半分慵懒,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逍遥派大宗师的智慧光芒,如星子落眸,亮得惊人:“我逍遥派祖师,学究天人,窥破天地玄机,所求从来不是依附外物的苟活,而是自身神魂的超脱,是无拘无束、逍遥于天地之间的自在。

派中密藏的典籍里,确有几门涉及长生驻颜的法门。”

她说到此处,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纹,似在斟酌该不该说,终究还是轻叹一声,缓缓道来:“譬如《北冥神功》,若能练至至高境界,便能海纳百川,吸天地万物之气为己用,以无尽内力滋养肉身神魂,延缓衰老,驻颜益寿;

更有《长春功》残篇,讲究的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步步为营,使体内生机如阳春草木,绵绵不绝,长青不败。

只是……”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这些法门,要么艰深晦涩,需耗尽百年心血方能入门,要么早已残缺不全,失了核心要诀,且最要紧的是,它们更重心境的逍遥无滞——心不逍遥,纵有千年寿元,亦是牢笼;

心若自在,哪怕只活百年,亦是长生。

绝非慕容龙城那等,只求肉身苟延残喘的小道。”

萧峰听得极为专注,眉头微蹙,又缓缓舒展,李秋水所言,恰如一把钥匙,既印证了他对慕容龙城邪法的疑虑——借国运续命,终究是镜花水月,更补充了他对“长生”二字的认知,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他默默将自身对“力量本质”的理解——降龙真气源于天地浩然,贵在纯粹正大——与李秋水所述的“逍遥长生”理念相互印证,只觉此前笼罩在心头的迷雾,如被清风拂过,渐渐散开,许多之前晦涩难明的关节,此刻竟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太后一席话,令萧峰茅塞顿开。”萧峰由衷颔首,语气里满是敬佩,“慕容之法,强求外物,失了本心,确是小道,纵能求得长生,亦不得逍遥。

倒是逍遥派祖师,境界高远,以心为舟,以道为楫,方能逍遥天地,这般胸襟,令人神往。”

两人越谈越是投机,从《北冥》《长春》谈到祖师遗训,从心境逍遥聊到武道极致,只觉在这“长生大道”上,世人皆醉我独醒,唯有彼此能懂对方所言,竟成了难得的知己。

李秋水望着萧峰刚毅的侧脸,见他悟性如此之高,对武道的赤诚又那般纯粹,心中积压的爱意与欣赏,如春江潮水般,汹涌难抑。

“口说无凭,萧陛下内力深厚,且刚正纯粹,最能感应逍遥内力的精微。”李秋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诱惑,“不如你我双掌相抵,真气互流,你亲身感应一番,这逍遥内力中蕴含的绵长生肌之力,如何?”

萧峰正想深入体会逍遥派内功的奥妙——尤其是那“以心御气”的法门,与降龙掌的“以力证道”究竟有何不同,闻言便不含糊,当即点头应允:“固所愿也。”

两人各自调整坐姿,盘膝相对,掌心向上,缓缓靠近。

四掌相抵的瞬间,一股至阳至刚的真气从萧峰掌心涌出,如黄河奔涌,浩大纯正,带着降龙十八掌独有的霸道与厚重;

而李秋水掌心则溢出一股至阴至柔的内力,如流水穿石,变幻无方,正是小无相功的精髓。

两股真气初遇时,还带着几分谨慎,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感应——阳刚真气触到阴柔内力,便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圈圈涟漪;

阴柔内力缠上阳刚真气,又似细流绕山,蜿蜒而行。

但很快,在两人远超常人的内力掌控下,这两股性质迥异的真气,竟渐渐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循环:阳刚之气为骨,撑起阴柔之力的流转;

阴柔之力为络,滋养阳刚之气的耗损,阴阳互济,刚柔并生,在两人掌心之间,织成一道若隐若现的气膜,仿佛蕴含着天地间“阴阳相生”的玄妙至理。

在这深层次的内息交流中,两人的精神也仿佛被这股真气牵引着,悄然连接在了一起。

萧峰闭上眼,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秋水内力中那如水般的柔韧——遇强则绕,遇弱则渗,又如雾般变幻,无迹可寻;

更能察觉到其中藏着一丝极细微的力量,如晨露凝于花瓣,试图锁住青春,延缓时光流逝的痕迹。

而李秋水,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萧峰内力的深不可测——那股至纯至阳的真气,不似她的小无相功那般变幻,却如浩瀚星空,无边无际,又如苍茫大海,容纳万物,其中更蕴含着一股蓬勃的、属于生命本源的活力,雄浑得让她心旌摇曳。

这种灵魂与力量层面的亲密接触,远比任何肉体的触碰都更动人。

李秋水沉醉在这奇妙的共鸣里,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峰——他刚毅的轮廓在烛火下更显分明,紧闭的双目睫毛长而密,呼吸沉稳得如同山岳,周身那股阳刚的气息,如暖日当空,让她多年来孤寂的心,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积压在心底数十年的渴望、寂寞、不甘,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与伪装。

她忽然猛地撤去掌力,体内真气一收,娇躯便如无根的柳絮般一软,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又掺着几分美人迟暮的凄婉,向着萧峰的怀中依偎过去。

玉臂轻舒,带着轻纱的柔滑,想要环住他的脖颈。

一阵清雅的幽香扑面而来,是她常用的冷梅香,却在此刻添了几分温热;

温软的身躯靠在怀中,是女子独有的柔媚,与她大宗师的身份截然不同。

“萧郎……”一声轻唤,从她唇间逸出,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藏着无尽的委屈与爱恋,如羽毛轻搔,落在萧峰心上。

萧峰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色,体内正在循环的真气因掌力骤撤,微微一滞,随即又稳住。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柔软与温热,那股幽香萦绕鼻尖,更看到了李秋水眼中毫不掩饰的炽热——那是爱恋,是渴望,是卸下所有强势后的脆弱。

这一刻,那个掌控西夏、威慑江湖的风情太后,不见了;

眼前的,只是一个为情所困、渴望依靠的女子,眼中的水光,映着烛火,亮晶晶的,让人心软。

然而,下一秒,萧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李青萝的脸——曼陀山庄的桃花树下,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递上亲手做的桃花糕,眼中是毫不设防的真心;

又闪过李清露的模样——三日后,她便要凤冠霞帔,成为他的新娘,那日在灵州城楼上,她羞涩地垂下眼睫,脸颊绯红,轻声说“愿随萧郎一生”的模样,清晰如昨。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降龙真气缓缓运转,温和却坚定地将依偎过来的李秋水轻轻推开些许,既没有伤到她,也保持了恰当的距离,不逾矩,也不冷淡。

他的眼神清明如秋水,没有半分动摇,只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太后,萧峰感念厚爱,亦珍惜今夜论武之谊。

然,青萝以真心待我,我不能负;

清露三日后便要托付终身,我更不能弃。

萧峰虽非圣人,亦有七情六欲,却深知‘责任’二字重逾千斤,断不能辜负她们的情意。

今夜你我所谈的长生道、武道理,还有这份论武之情、知己之谊,萧峰此生,永志不忘。”

说罢,他缓缓起身,玄色劲装在烛火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他看向李秋水——她的神色已瞬间僵硬,方才眼中的光彩如燃尽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白。

萧峰心中微叹,却还是对着她,郑重地抱拳一礼:“夜已深,太后今日劳顿,早些安歇为好。

萧峰,告退。”

他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着密室门外走去,玄色的背影在月光与烛火的交织下,显得愈发伟岸挺拔。

他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踏过地上的月光,最终消失在密室门外的黑暗中,只余下那扇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将两个世界彻底隔开。

密室中,独留下李秋水一人。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双臂仍维持着方才想要拥抱的姿势,僵在半空,仿佛还在等待那个永远不会落下的回应。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萧峰身上那股阳刚的、属于大地与星空的气息;

掌间,还萦绕着他真气的余温,温暖而纯粹。

但怀中的温热早已散去,只余下一片空荡的寒凉,如深秋的风,从心底吹过。

她缓缓挪动脚步,走到那方气窗下,仰头望着天际那轮孤冷的明月。

月光落在她轻纱覆面的脸上,将那层薄纱映得近乎透明,也映出她眼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意——那是泪,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只凝在睫尖,如晨露般晶莹。

她一生风流,周旋于无数男子之间,掌控他们的喜怒,玩弄他们的真心,从没有人能让她动心,更没有人能拒绝她。

可如今,在自己最心动、最想托付一生的人面前,她却尝到了被婉拒的苦涩,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那是纵有万里江山、千年寿元,也填不满的空洞。

“呵呵……萧峰……萧峰……”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里面积攒了半生的哀怨与落寞,此刻尽数倾泻出来,在这寂静的深宫中,在这孤冷的月光下,一圈圈扩散开去,最终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