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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了那座大佛,田县令卷起袖子擦了擦汗。

“刚才那位是谁啊?跟要吃人似的。”黄禄递给田大生一张手绢。

田大生不客气地接过擦了擦额头的汗没好气道:“活祖宗!”

黄禄问清了原委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百姓难做,官儿更难做啊。”

“可不是么。见山啊,你我可真是生不逢时啊……”

田大生和黄禄都曾在一个小县衙里供过职,两人交情一直不错。

“唉,也不能这么说。还有一句话叫……乱世出英雄,可能此时此刻真是你我的机缘也说不定呢?”

田大生大骇,赶紧关了房门。

他紧张兮兮地说道:“可不敢胡说啊!见山啊,我们嘴上抱怨抱怨得了,可万万不能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念头啊!”

黄禄却不以为然:“田兄啊田兄,你放眼看看现在的天下,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有才有能者纷纷自立门户……”

“你不会也想……”田大生不可置信,昔日同僚居然会有这样的胆识,他赶紧摇头:“见山,你可不要胡闹。你我有什么能力自立门户啊,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黄禄哭笑不得:“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良禽择木而栖。田兄要不要听听我们王县令的意思?”

“王县令也……”田大生瞪大了他的小眼睛,许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世道是变了啊。”

黄禄拉着田大生,在县衙的耳房里密语了整整一个下午。

夜深了,黄禄终于走出了县衙。他没去驿馆方向,反而向着反方向走了。

到了一处大宅院,门头的匾额上赫然两个大字“黄府”。

黄禄叩响了门,一个小门房见到他忙点头哈腰:“叔老爷来了!您快请进,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去。”

黄禄捋着胡须笑道:“有劳小哥了。”

黄禄和泰安黄家是同族,虽然是不同分支,但是从血脉上来说都属于是同宗。本来也是不认识的,只不过因为他做了这个小小主薄泰安黄家才费尽心思与他亲近了起来。这些年没有太多交情,但是也会彼此送个节礼什么的。

黄家是行商的,没有官府的根基。但是有钱,十分阔绰。前阵子他家小孙子满月时黄禄也随了礼,谁知道黄家竟回了好大一块金锭子当作回礼,真是能把人惊掉下巴。

黄禄在等门房通传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踢了一块石头到了门缝里。

门房不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跑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道:“叔老爷,老爷……老爷有请。”

门房随手关了门便领着黄禄走了。

黄老爷显然是已经准备睡了,他也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拜访。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想来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否则黄禄也不会这么冒犯。

黄禄踏进客厅就道:“堂兄,深夜来访多有打扰了。”

黄老爷也客气道:“哎呀,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老弟什么时候来的泰安,怎么也跟我知会一声,我好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

“堂兄不必忙,我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今夜前来是有要紧事来提醒堂兄的。”

一听说有要紧事,黄老爷一下子睡意全无,他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黄禄准备倾听。

“堂兄最近是不是跟朝中大臣多有来往?”

黄老爷心头一惊,这件事他以为做的极隐秘。

他讪讪一笑:“老弟听岔了吧,我就是一个商人。认识的官儿就你一个,哪能有什么朝中大臣。”

黄禄也明白他没有说真话,他故意松了一口气:“那就再好不过了。还好堂兄没有掺合这件事,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真是大祸临头了。”黄禄吓唬他。

“怎……怎么个大祸临头?”黄老爷精于商道,却对政治一窍不通,所以才会对黄禄这个堂兄弟如此看重。此时他六神无主只能全心信赖黄禄。

黄禄用手指了指天,神秘道:“上头现在斗得厉害,至于是谁我就不用多说了……现在听说泰安有人将几个钦犯藏了起来,这几个钦犯是十分要紧的万万不能出一点岔子的。要是出了岔子,上头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的。我也是在酒席上听说,听说是泰安一个富商帮忙藏了钦犯。我当下就想,可万万不能是堂兄你。现下可算是放心了。”

黄老爷脸色唰地白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藏匿了……会怎么样?”

“那还不简单,肯定会被人当替罪羊啊。到时候兴师问罪把那人推出去抄家灭族就完事了。”

沉默半晌。

黄老爷忽地拉住了黄禄的手:“兄弟啊,你可得救救我!”

“堂兄?真的是你?”黄禄一脸惊愕。

黄老爷都快哭了:“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是那个大商户辜明善,是她牵线搭桥的。我知道她背后是当朝内阁大学士木新阳,我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才答应帮忙的。”

黄禄痛心疾首:“堂兄糊涂了,真要是好事她辜明善怎么自己不去做?还能轮到你?”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吧!”

黄禄低头思索了片刻,道:“你先带我去看看人在哪里。”

黄老爷此刻早已慌了神,哪里还能分辨真假,忙不迭的就起身带着黄禄去家里的密室。

黄老爷带着黄禄七弯八绕,在花园里绕了一圈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假山处。

“到了。”

黄禄看着黄老爷在一处石缝里摸了一阵,假山赫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密室就在这里,兄弟你随我来。”

黄老爷弯着腰先行进了石洞,黄禄紧随其后。黄禄正在感慨机关的精巧,却听到黄老爷一声惊呼:“人呢?”

黄禄推开他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石室。

黄老爷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慌乱无措:“怎么会这样,这个石室根本没有另一个出口。除了外面打开洞门根本不可能离开!人怎么会丢呢?完了完了……”

黄禄却哈哈一笑,他拍了拍黄老爷的肩膀高兴道:“堂兄,这是天助你也。”

“什……什么?”

“你记住了,你这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钦犯,你家也根本没有密室!”

黄老爷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黄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