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马跃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一个黑虎卫的心头!
那十余名黑衣杀手,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眼中凶光毕露,脚下发力,带起一阵劲风,直扑秦泽!
寒光闪烁,杀气凛然!
他们手中的兵刃,在篝火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死亡光芒!
然而!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合击,秦泽却依旧负手而立,身形稳如泰山。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仿佛眼前的不是索命的杀手,而是一群急着投胎的蠢货。
十丈!
八丈!
五丈!
杀手们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秦泽脸上那该死的平静,以及他眼中那抹洞悉一切的深邃!
三丈!
已然是避无可避,箭在弦上的距离!
就在最前方那名杀手的钢刀,即将触及秦泽衣角的刹那!
秦泽那平静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就是现在!”
他猛地一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一丝……胸有成竹的痞气?
“给老子,轰他娘的!”
早已蓄势待发的黑虎卫们,闻令而动!
他们并未如杀手们预料的那般拔刀相向,而是齐刷刷地从腰间、从盾后,摸出了一根根黝黑粗短的铁管子!
正是秦泽秘密打造,之前在战场上亮相的——雷火铳!
“嗡——咔!”
机括扣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下一瞬!
“轰!”
“轰!”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炸响,仿佛平地惊雷,撕裂了寂静的夜空!
十余道火舌从那黑黝黝的铳口喷薄而出,在黑暗中划出刺目的光带!
浓烈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
那些一往无前,气势汹汹的黑衣杀手,脸上的狰狞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
“噗!噗嗤——!”
密集的铅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地撕裂了他们的防御,钻入了他们的血肉之躯!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戛然而止!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黑衣杀手,胸前炸开一团团血花。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抛飞,重重地摔落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剩下的几人虽然仗着身法诡异步法精妙,堪堪避开了要害,却也个个带伤,狼狈不堪地跌退回去。
看向黑虎卫手中那“烧火棍”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不可思议!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名侥幸未死的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纵横江湖多年,杀人无数,何曾见过如此霸道诡异的暗器?!
一击之下,十余名好手,死伤大半!
这他娘的还怎么打?!
就连远处观战的马跃海,那张狰狞的鬼面之下,眉头也狠狠地拧了起来!
“嗯?”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这武朝的军队,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恐怖的暗器?
威力竟如此惊人!
连武者都能轻易射杀!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黑虎卫身上时,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油纸包裹的“丹丸”和细长的铁条,往那铁管子里捅捅戳戳,似乎在重新装填。
马跃海那紧锁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
他嘴角咧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呵,原来如此。”
“此物威力虽强,但装填繁琐,耗时甚久!”
“终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奇技淫巧!”
在他看来,这种武器,打一发就得半天,在真正的高手对决中,根本就是个笑话!
“小子,我看你这次还如何嚣张!”
马跃海眼中杀机暴涨,再不给黑虎卫装填弹丸的机会!
他怒喝一声,身形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竟是亲自下场!
“森罗鬼爪!”
他五指成爪,真气鼓荡,一道惨绿色的凌厉爪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快如闪电般抓向秦泽的天灵盖!
这一击,势要将秦泽当场毙命!
秦泽瞳孔骤缩,对方速度太快,已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马跃海那凌厉的爪风即将触及秦泽头顶发丝的瞬间!
异变陡生!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浑厚黑白光晕,毫无征兆地在秦泽身前凭空浮现!
光晕流转,凝如实质,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黑白盾牌!
“铛——!”
马跃海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爪,重重地轰击在黑白光晕之上!
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狂暴的真气余波向四周席卷而去,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马跃海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反震而来,虎口剧痛,整个人竟被硬生生震退了数步!
他稳住身形,鬼面下的双眼,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真气外放!凝气成罡!”
“这……这怎么可能?!”
“是哪个老不死的藏头露尾?!”
马跃海厉声爆喝,死死盯着秦泽身前那道渐渐清晰的黑白屏障。
这小小的使团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高手?!
马跃海死死盯着秦泽身前那道玄奥的黑白光晕,鬼面下的脸色早已骇然失色!
“真气外放,凝气成罡!”
他失声惊呼,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变得有些尖利!
这可是七品武者才能拥有的通天手段!
将无形无质的真气凝练到宛如实质,化为护体罡气!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眼前这年轻人身边,竟然隐藏着一位七品强者?!
马跃海脑中轰然作响,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难道是武朝皇室派来暗中保护秦泽的供奉?
不对!
若是皇室供奉,岂会容忍他们在此放肆如此之久?
又或者是……完颜若雪的人?
马跃海眼神疯狂闪烁,目光如同搜寻猎物的饿狼,在秦泽使团残存的黑虎卫中以及周围的黑暗中急速扫过!
“究竟是何方高人在此装神弄鬼?!”
“有本事就给老子滚出来!”
马跃海色厉内荏地咆哮着,试图用声音掩盖心中的惊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夜风吹过帐篷的呜咽声。
就在马跃海心中惊疑不定,以为那高人只是出手震慑,并不打算现身之际。
一道略带磁性,却又透着几分慵懒与威严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暗影中悠悠响起。
“马堂主,火气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