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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结束后,纳兰容止将他在鬼面人尸体上发现的线索告诉了陆凌汐瑶。

陆凌汐瑶仔细研究着纳兰容止用记忆晶石记录下来的图案,秀眉微蹙,“这印记,像是一只闭合的眼睛,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描述……”

她在脑海中搜索着,突然,一段来自璐瑶传承中的模糊信息闪过,“我想起来了!”

陆凌汐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在璐瑶留下的关于太古时期的一些零星记载中,提到过一种名为‘虚空之眼’的印记,据说那是极其古老而邪恶的存在,沉睡在无尽虚空之中,其信徒遍布万界,以吞噬世界本源和生灵灵魂为乐,他们的最终目的,似乎是……唤醒那位沉睡的邪神。”

纳兰容止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虚空之眼?看来,帝鸿听到的‘虚空之门’和‘万界祭坛’,并非空穴来风,黑渊组织,很可能就是‘虚空之眼’在现世的信徒,他们介入妖界内乱,恐怕就是为了利用妖界的祖脉之力和无数生灵,作为开启‘虚空之门’,献祭给那邪神的祭品!”

这个推测,让两人都感到一阵心悸,黑渊先是参与魔界内乱,此后又是妖界,其目标,可能是五大界域。

“混沌将启,万界将乱……”陆凌汐瑶喃喃自语,她终于明白这八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沉重分量。

“看来,我们的麻烦,还远没有结束。”纳兰容止握紧陆凌汐瑶的手,语气坚定,“不过,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陆凌汐瑶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眼中同样充满了坚定。

就在这时,负责照看帝鸿的侍从匆匆跑来,神色焦急:“殿下,不好了,陛下他……他情况突然恶化了!”

陆凌汐瑶和帝麟闻言,脸色骤变,立刻朝着帝鸿修养的寝宫赶去。

寝宫内,帝鸿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灰败,身上刚刚恢复的一丝生气正在快速流失,一股微弱的黑气,正从他胸口那个被锁链洞穿的旧伤口处缓缓逸散出来。

帝麟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父皇的伤势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陆凌汐瑶立刻上前检查,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是黑渊的诅咒之力,那些附在锁链上的邪恶力量,并未完全清除,一直潜伏在陛下体内,之前被我的丹药和灵力压制,现在陛下本源亏空,它们便趁机爆发了。”

她立刻调动光系灵力试图净化,但那黑气极其顽固,不断侵蚀着帝鸿本就脆弱的生机。

“不行,陛下的本源损耗太严重了,我的力量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陆凌汐瑶焦急地说道,“除非……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九曜天星盘’,借助它的力量,引动祖脉本源之力,或许才能彻底净化这诅咒,修复陛下的本源。”

帝麟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九曜天星盘……无论它在哪里,无论有多难,我一定要找到它。”

黑风山脉据点内一间被临时清理出来的石室,被当作查找线索的书房,石室内,一张简陋的石桌放在中央,上面堆满了各种兽皮卷轴、玉简、以及一些残破的石板拓片。

这些都是磐石烈、风啸等人从附近可靠的盟友部族那里,紧急搜集来的关于妖界历史,皇室秘闻,地理志异的古书籍,陆凌汐瑶、纳兰容止、帝麟以及风啸围坐在石桌旁,神情专注地埋首于书籍堆中。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石室内只有翻阅卷轴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讨论。

“找到了!”纳兰容止突然低呼一声,他指着一卷兽皮卷,“这里提到,‘九曜天星盘,是用天外星核与祖脉精粹融合而成,应九曜星辰之力而生,是妖族镇压气运的至宝……’”

风啸举起一块残破的石板拓片,“我这里也有发现,这上面刻的图案,似乎描绘了一场古老的祭祀仪式,仪式中央的祭品,形状很像一个圆盘,周围环绕着九颗星辰的图案……下面还有一行模糊的文字,好像是‘……引星辰之力,净化天地……’”

一直闭着眼睛的帝麟,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明悟,“我想起来了,皇族秘典中的记载,九曜天星盘好像被安放在一个与星辰之力最为契合的圣地,需要特定的血脉和仪式才能唤醒……”

陆凌汐瑶眉头紧锁,“可是关于它的具体下落,依旧不清楚,古籍中提到的地点更是相互矛盾,有的指向妖界东部的“九曜山”,有的暗示它藏于极北之地的“观星台遗迹”,甚至还有记载说它沉入了与祖脉相连的“地心熔湖”之中。”

陆凌汐瑶沉吟片刻,“看来,光靠这些古籍还不够,或许……鹰鸿等三位前辈知道些什么。”

随即,帝麟带着陆凌汐瑶和纳兰容止,来到了苍松、熊渊、鹰鸿等人休养的另一间石室。

他们三人虽然身体尚未痊愈,但听说事关妖皇陛下的性命和妖界的至宝,都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帝麟恭敬地行了一礼,“麟儿恳请三位前辈,将所知关于‘九曜天星盘’的信息告知于我,这关系到父皇的性命。”

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苍松率先开口,“九曜天星盘……乃我妖族的镇族之宝,亦是历代妖皇陛下传承的信物,老臣记得,在先皇,也就是陛下的父亲在位时,曾发生过一次险些动摇国本的内乱,当时,先皇就曾动过启用九曜天星盘,引动祖脉之力平息叛乱的念头。”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但后来,不知为何,先皇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反而下令将九曜天星盘秘密转移,并抹去了大部分关于它的记载,先皇曾私下对老臣提及,此盘威力太过浩大,既能救世,亦能灭世,若落入心术不正者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将其藏于最安全,最隐秘之处,非到妖界生死存亡之刻,不得动用。”

苍松摇了摇头,“至于具体藏在哪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遗憾,“先皇并未明说,只隐晦地提到,那地方与皇族的起源,与第一代妖皇有关,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熊渊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俺老熊脑子笨,不像军师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俺年轻时跟着老族长守卫边疆,倒是听过一些关于祖脉和禁地的传说。”

他努力回忆着,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俺们巨熊一族的老人说过,在黑风山脉的最深处,靠近祖脉核心的地方,好像有一个连咱们妖族都无法进去的禁地——‘万妖冢’,据说那里葬着远古时期,强大的妖兽残骸和执念,传说……皇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藏在那里面,由强大的远古英灵守护,不过那地方邪门得很,进去的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