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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玄机考虑的不可谓不周到,而在召回吕惜月上不能耽搁。

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现意外?

吕惜月本来还想磨蹭几日,把近期获得的天材地宝收拾一下,但作为丈夫又作为君主的沈仙佑可就不乐意了。

心声交谈上,沈仙佑语气稍有抱怨,吕惜月就立马妥协,转而吩咐侍女。

“收拾行李,返回大玄,立刻!”

别人回来容易,吕惜月回来一趟,只能乘坐皇商货船,毕竟万里迢迢,而她也不能御剑,亦或者通过仙剑万法的标记来转移。

因为观气师普遍体魄较弱。

即便能成功转移,了事后多半也会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以前陈景瑜还叫她一起练武,再不济还能强身健体,而她不到半个时辰,便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状态。

身边的人也不强求。

官得各司其职,人也各有所长,总想着面面俱到,也许未必得意。

两日过后,吕惜月便已抵达云京。

算起来和沈仙佑分别并没有太久,但心里那股想念,在相见时已经按捺不住。

等到没有旁人,吕惜月主动凑上去亲昵。

沈仙佑柔声道:“我的玉官大人,你不是不愿意回来嘛?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东胜神洲逍遥自在呢!”

吕惜月亦是身娇声柔。

“哪有,只是积攒了太多修炼资源,想着一起带回来,这些日子里,臣妾每天都在想着圣上。”

“情情爱爱的事一会儿再说,不管是内廷官员还是外廷官员,依照体制,面见朕的时候,必须得述职。”

沈仙佑言语正经,行为却不正经。

毕竟,小别胜新欢。

再加上心珠昨天送来了一只在东海作妖谋逆的巨龟,今天中午让御膳房用此食材炖了汤,虽说只喝了几口,但那龟肉的阳气补力却是比丹药丝毫不弱。

吕惜月也褪去了往昔青涩,脸蛋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媚意。

“臣妾不但是内廷官员,还是圣上的红颜妃子,那臣妾请问圣上,是先述臣官之职,还是先述妃子之职呢?”

“你说呢?”

如今渐临夏季,殿宇之中略有闷热。

吕惜月那白皙的额头不受控制的渗出些许香汗,几缕发丝粘在上边,被沈仙佑伸手轻轻捋顺后,随着他的手逐渐下落,汗水也就冒的更多了。

第一次述职,是在将近两个时辰后结束。

稍做歇息过后,吕惜月简单梳洗了一番,便拿着带回来的诸多文书资料,放在了沈仙佑的枕头旁。

沈仙佑百无聊赖地拿起来翻阅。

“不错,补天和天缺交于你手,还真没辜负我的期望。”

吕惜月开怀笑道:“圣上都这么说了,看谁以后还敢说我是朝龙宫里唯一的一个花瓶妃子!”

沈仙佑转而问道:“谁这么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圣上别问,都是底下的闲话而已,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那行吧。”

沈仙佑也不问她,而是让徐游进行调查。

类似的闲俗言语特别多,但吕惜月所说之出处,不算是小事。

当天夜里。

徐游来到跟前禀报,并奉上一本书籍。

“圣上,您请过目。”

沈仙佑看到上边的名字,嘴角不禁抽了抽:“朕让你去查正事,你怎么给朕带了本庸俗禁书回来?”

此书名为—捕仙录艳。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徐游压低声音,神态上略显尴尬:“圣上,此书是民间文人所着,在书中肆无忌惮地暗喻您与朝龙宫以及后宫中的诸多娘娘。”

“哦?”

这么一说,沈仙佑来了兴趣,随手翻看几章,还情不自禁地表现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其中内容,何止暗喻,简直就是指名道姓的说自己这个皇帝不干人事,就只会和红颜妃子们搅和那些破事,但描写的……确实出彩。

主人公的名字,只略去了沈仙佑的“佑”字。

徐游这时说:“惜月娘娘之所以会说那话,或许是和此书有关,毕竟此书中还对诸位娘娘都有一些明显的抬高或者踩低。”

沈仙佑哼笑一声。

“写这书的人,胆子不小。”

言语间,干脆翻到最后一页,还有一句话,与未完待续同一个意思。

徐游却是直接下了断论。

“臣不敢欺瞒圣上,民间对圣上废先太子一脉的处置方式,尚且有着很多不满痕迹,不能说强烈,但不能说没有。”

“臣怀疑,此书是逆党所着。”

“若是圣上允准,臣会着力调查此事,尽快消除隐患。”

沈仙佑直接撕碎书籍,淡淡道:“抓。”

“臣谨遵圣谕!”

如此下九流的玩意,要是大规模泛滥,再不要颜面的人都受不了。

就在次日,市面上凡是在售卖此书的商铺一律遭到查封,且有大批相关人员被带入诏狱,主要是要抓到此事之罪魁祸首。

朝龙宫中也得到了消息。

在与姐妹们一同用早膳的吕惜月,立马就联想到昨日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

于是她也把手上的那本书给姐妹们看了看。

当然,也有她的师尊,张婴。

张婴斥责道:“你好歹也是我的亲传弟子,怎么能看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师尊,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嘛……”吕惜月委屈巴巴道。

“我……唉。”

张婴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继续斥责,而且自己也算不上一个完美无瑕的师尊。

吕惜月对这本书完全是当个乐子。

萧灵珍看了过后,却是说:“着此书之人,多半用心险恶,这是一道会绵延流长的离间计。”

“按照书中的情节发展,在座诸位姐姐妹妹,还有我,日后必然是相见两恨的关系。”

“即便只是杜撰,但要是被咱们手底下的那帮人看见,再加上外面的风言风语,难保会不会因此生出一些嫌隙,这可是圣上难以解决的事。”

吕惜月回过味来,眉目间多了些忧愁:“可这书,是我从东胜神洲那边随手购得的,查起来怕是会很麻烦。”

萧灵珍摇了摇头。

“不一定是那边的人,我感觉更像是咱们的人,书中笔风与我们大玄的南方文派如出一辙,而南方文派也最喜欢写暗喻朝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