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黑了吧,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逼仄房间,一张票竟然还要卖两百五十美元,真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
“谁说不是呢,可能大家都被上次的战争给吓怕了吧!
谁知道这回德国人打完了波兰之后,会不会朝着我们法国的方向进攻。”
“他们敢,他们难道忘了上次战争的结果了吗,我们的军队虽然不会援助波兰,但保住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
码头上,几个负责收揽绳索男人叼着便宜的骆驼香烟,看着数不清的人争抢着堕落骑士号的船票,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分外的魔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德国人在东线步步紧逼,波兰人仅有的五百架飞机还不等起飞,就已经在被摧毁在机场里了。
现在的战争和从前不一样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波兰在边境修建的工事好像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德国人的军队越过边境之后,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曾经在二十年前的欧战中当过兵的大胡子中年男人瞧了眼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个家伙,呵呵笑了笑。
上次的战争之中,他就已经看到了坦克和装甲车在堑壕战之中的巨大优势,履带系统优秀的爬坡能力,几乎让原本可以将一支军队拖入绝境的堑壕,彻底失去作用。
而且,德国人似乎不满足于此。
在这二十年中,英法美苏等国家,都不同程度的开发了坦克和装甲车战术,只不过……他们的装甲战术只是让坦克配合步兵部队,充当移动炮塔和移动盾牌。
但德国人则完全不同,德国人的坦克,天生就是作为一个整建制部队,用于撕裂对手防线,并快速插入敌国纵深的……
其实这样的消息,各个国家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碍于自己的情报系统过于拉垮,德国人也不打算掩饰。
毕竟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才是好猫,在没有开战,把理论付诸实践之前,没有人知道什么样的战术才是真正适合战场的战术。
……
“马克,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
作为一个传统的美国人,苏珊没有经历过上一次欧战,只是从书本之中,从长辈和身边人零星的语言以及回忆中,才了解到那次灾难的部分细节。
“大概是吧,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回到芝加哥,远离这场战争了。”
【马克】居高临下,看着船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有些唏嘘。
幸好这次他顺利的离开了法国,如果再耽搁一阵子……
不过还是要感谢马奇诺防线,如果没有这条“心理防线”存在,大概法国人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
上海,三条悟经过上次的赌场事件之后,一下子消停了许多。
这些日子,听说他离开了医院,但是……似乎没有找上门来的意思。
【大江鸿】对此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怎么过分在意,毕竟钱已经到了自己手中,想要把钱从自己口袋里拿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江君,最近药厂的进展怎么样,这段时间……市面上的磺胺可是涨了又涨,已经快要翻了三倍了。”
宪兵司令部,渡边健次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大江鸿】的办公室里。
结果秘书平田英一递来的茶水,他轻轻吹了吹茶杯口的热气,眼睛亮的吓人:
“而且这还只是上海周边的价格,如果能运一批特效药进入内陆的几个省份,赚的还要更多。”
“哈哈……”
听他这么说,【大江鸿】顿时笑了起来:
“你这话可小心着点,如果被有心的人听了去,咱们俩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且……
这有什么,军部的那群蠹虫,就算是真知道了我说的这些又能怎么样?
他们这些人迟迟不派新的宪兵队长,不就是怕控制不住我们两个,到最后弄巧成拙吗?
只是可惜了大谷将军,竟然因为情报处的责任,背了一口黑锅……”
说到这里,他慢慢吸溜了一口茶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见此情形,【大江鸿】也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大谷将军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现在长沙的会战马上就要展开,市面上的药品基本都被内陆来的人清扫一空。
我们新建的药厂才刚刚投产,许多东西还是实验和调整之中,这一次的就算是有些货物出产,也指望不上了……”
【大江鸿】知道,这些家伙虽然不是大阪人,但在上海这烟花之地逗留的久了,眼睛里面就只剩下钱了。
尤其是这次的药厂投产,可是牵动着不少人的心弦……
为了防止有人多吃多占,包括高木彦行和武田云子在内,几乎每个人都在药厂内派驻了心腹手下,并定期查阅药厂的生产和销售账目。
对于这些人的表现,【大江鸿】还是相当满意的,人啊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无欲无求。
喜欢钱,那还不简单,我带着大家伙赚钱不就好了。
有着来自后世几十年的超前商业眼光,再加上自己现在身处在宪兵队副司令的位置,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简直是王炸好吧!
药厂不够满足大家,可以建酒厂,电厂,自行车厂,摩托车厂……
一想到自行车,【大江鸿】也精神了不少,这个年代的自行车可是不便宜,动不动就几十块银元一辆,想要买一辆新的,能用住的车子,有的时候就得上百块大洋。
飞机坦克咱造不出来,但自行车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咱直接想想办法,从美国搞一批机器……
就当他想的正美的时候,渡边健次郎忽然开口了:
“哎……那好吧!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着急,只不过我投进药厂里的那一万六千美元有不少都是借的,时间到了可是要还的。”
“哦……是吗……”
这下子,【大江鸿】赶紧中断了自己的YY,不再胡思乱想。
接着, 他忽的眸子动了动,转而问道:
“和什么人借的,现在上海竟然还有人敢催我们宪兵队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