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漓秋关切问道:
“姑父姓甚名谁?曾任何官职?我定当与皇上说,将姑父官复原职。”
何巧莲连连作揖,喜笑颜开:
“那可是太好了,谢过皇后娘娘恩典。对了,你姑父叫张重满,还是皇室宗亲呢,曾任金吾卫指挥使。”
何漓秋恍然大悟。
张重满的确作为一个关键人物,她熟背过相关的情况。
可是个十足的草包蠢货。
今日在宫中得见,的确是愚蠢至极。
何漓秋却不曾想过,此人竟然还能算到是她的姑父。
滑天下之大稽。
“姑姑大可放心,我这便回宫去与皇上说。明日姑父定能安然无恙,官复原职。”
“哎呀,太好了。老妇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何巧莲说着,便立即跪倒在地。
“姑姑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令侍卫、宫人看了,全然是皇后与族人亲戚亲近模样。
何漓秋寒暄几句,便折返回宫中。
他只认为是个穷亲戚,为了家中才贸然前来。
何巧莲快步向着王府而去。
她已经断定,宁王明日便会起事。
落魄的何家之女,刚刚被册封为皇后。
就算是与皇上亲密无间,又怎会满口答应,为一个不相干的姑父出头?
何漓秋如若是普通女孩,此时理应满心想着,如何讨得皇上欢心。
而不是冒着风险,去为一个宗亲姑父请命。
而且,还说明日便可官复原职?
分明是深知,有今日没明日。
何巧莲来到王府,毫不费力,便进入到王府之中。
武延晋满面堆笑,快步赶来。
“巧莲,你还是要寻王爷?但,王爷失踪了。”
武延晋说着,笑容全无,变得忧心忡忡。
“我知道。我要寻张尚书,事关重大,十万火急。”
武延晋略感失落,连忙说道:
“我与张松立乃是王爷的左膀右臂,有什么大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何巧莲愣了愣神。
她太过了解武延晋,此事绝不能与他讲。
“不,必须寻到张尚书。”
武延晋面露不悦,心中一股酸酸之感。
但他还是照做,带何巧莲去找张松立。
走在王府之中,武延晋酝酿许久。
他突然转身,将玉佩塞入何巧莲手中。
“拿着,别弄丢了。”
何巧莲抚摸着玉佩,一脸苦笑:
“我已嫁于张重满,留着此物无用。”
“谁说的?下次你若是有事来寻我,还能用的上。”
下次?
到了明天,恐怕会是天翻地覆。
“好,我收着便是。”
武延晋再次酝酿许久:
“你若是不喜欢,又怎会留到现在?”
何巧莲并不回应,只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到了,你在这里等我。”
武延晋独自进入屋内,煞有其事令旁人离开。
而后他才小声说道:
“张重满的夫人来了,说是有紧要的事情。上次她便来过,为王爷提供了重要信息。”
“嗯,我知道。”
张松立简单应了一句,意味深长笑起,玩味看向武延晋。
武延晋被看得心中发毛:
“事关紧急,你笑什么?”
“没什么,让她进来吧。”
何巧莲步入屋内。
武延晋无比谨慎,向外看了又看,而后才关上房门。
“民妇何巧莲,拜见张尚书。”
“不必多礼,夫人请讲。”
张松立稳稳端坐。
这让武延晋心中很不是滋味。
何巧莲将所有和盘托出,讲得事无巨细:
“……,事关重大,民妇揣测,宁王明日便会起事。”
武延晋在一旁听得紧张。
可张松立则是毫无波澜。
“此事我已知晓。夫人,请回吧。”
何巧莲见张松立并不相信,瞬间心急如焚:
“宁王多年蛰伏,如无十全把握,他定然不会出手。还望张尚书早做打算。”
“哼,京都戒备森严,一个削爵的落魄王爷,又能掀起什么浪呢?”
“我可是已经讲过,宫中大权已经交由何漓秋……”
“够了。”张松立挥了挥手:“你与皇后乃是同族血亲,我又怎会轻信了你?在这说来,你这般行事,意欲何为?”
“只为保我夫君一命。”
张松立冷笑一声:
“张重满既然已被罢免,在家中好好度日便是。又怎会有性命之忧?”
“当然,民妇亦不想看到朝堂动荡、摄政王失势。”
“这与你又有何干系?”
“摄政王令大奉国富民强、国泰民安。我想出一份力罢了,这还不够吗?”
张松立轻蔑摇摇头:
“我看你是危言耸听、居心叵测。”
武延晋忍无可忍,高声大骂起来:
“张松立,你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理应早做打算,又不会有坏处。”
“你不要多嘴,现在王府是由我来掌管。”
“你……”
何巧莲拦下武延晋。
她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状况,但心中下定决心,做最后的试探:
“既然如此,那民妇便入宫面圣,直接告诉圣上。”
何巧莲说完,便快速向外走去。
武延晋还不忘了,帮着将门打开。
张松立不慌不忙,来到门口高喊一声:
“来人啊,将她给我拿下。”
几名亲兵立刻冲出,直奔何巧莲而来。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
武延晋将何巧莲挡在身后,气势十足。
张松立冷笑一声:
“现在,是我掌管王府,你们要抗命吗?”
“对不住了武统领。”
几名亲兵径直向前。
武延晋却毫不退让,大打出手。
一时之间,几名亲兵无法靠近分毫。
张松立再次高声下令:
“如若再反抗,直接将她乱刀砍死。”
亲兵们先是一愣,转而纷纷拔出刀来。
何巧莲立即轻拍武延晋手臂:
“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和气。”
武延晋无奈,刀剑无眼,怕真伤了何巧莲,他只好不再反抗。
两名亲兵上前,将何巧莲五花大绑带离。
武延晋见状心疼不已,破口大骂起来:
“张松立,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不急着去找王爷,却在这里乱来。我看你是投靠了宗亲,想要造反啊你……”
“住口。”张松立重重挥手:“将武延晋绑了,将嘴堵上。”
“我看你们谁敢?”
武延晋高呼一声。
亲兵们无人敢上前分毫。
“束手就擒吧,不然,我现在便下令,砍了你那相好的。”
张松立无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