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春园。
美景之下,早已备好一切。
高公公忧心忡忡,小心翼翼讲述了过程:
“……,想必,是摄政王吃多了酒,怕面圣失仪,便醒一醒酒再来。”
微风拂过。
似乎将小皇帝颜面一并吹走。
“那里都有谁在?”
“老奴、老奴只看到潘、张二位尚书。”
“你都不曾得见涂一乐?”
“不曾得见,想必是吃多了酒,怕失了礼节。”
小皇帝愤怒不已,高声呵斥:
“你不用为他开脱。”
高公公连忙压低身子:
“皇上,这边风大,还是先行回去吧。”
“不,朕就要在这里等。”小皇帝双手紧撑在石桌之上:“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何时前来。”
高公公不敢再劝,连忙退在一旁。
片刻过后,何漓秋笑了起来:
“摄政王既然都在吃酒,那咱们也不能饿肚子啊。”
“对。”小皇帝终于有了些许笑容:“咱们也吃。”
下午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涂一乐这才摇摇晃晃,来到宫中。
任谁在身旁经过,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为何这么远啊,还没到吗?”
涂一乐随口一问。
带路的小太监连忙回话:
“皇上特意安排在御春园,还为王爷准备了一应酒菜。”
“皇上有心了,感念皇恩。”
涂一乐说完,还不由打了一个嗝。
进入御春园,刚刚走上几步。
小太监便停了下来:
“王爷沿着这条小路前行,便可见到皇上。”
涂一乐并不急于前行,回过头来上下打量:
“公公为何不带我前去?”
“王爷莫怪,只因我等级卑微,不可在皇上面前行走。本该是高公公前来迎接,可他一直陪在皇上身边。”
“好吧,那本王自行前去。”
涂一乐摇摇晃晃,走入郁郁葱葱之中。
御春园满是茂密树木,景色美不胜收。
只是走起来,却多有视线不便。
终于,涂一乐来到稍显开阔一处空地。
却见一女子正在采摘鲜花。
女子闻声站起身,缓缓转身面向涂一乐。
“王爷,你终于来了。”
“何漓秋?皇上呢?”
“皇上正在生你的气呢。”
何漓秋语气轻浮,全无天真模样。
“快些前方带路。”
涂一乐随口说上一句,便向前走去。
“王爷,你理应尊称我一声皇后。”
何漓秋说完,便将手中鲜花抛向一旁。
瞬间鲜花散落一地。
她转而用力在头上扯动,紧接着用力将衣襟扯开。
“你,这是作甚?”
涂一乐满眼疑惑。
何漓秋却不回答,转身便向外跑去:
“皇上、皇上,救我,快救我……”
涂一乐轻蔑冷笑一声,自言自语起来:
“我当是有什么好把戏。唉,又不是没遇见过。”
涂一乐说着,便沿何漓秋跑走方向走去。
之前便有宫女玩这套把戏。
难道他涂一乐,就这般像饥不择食之人?
不过,这何漓秋倒是奇怪,如此这般挑明身份?
看来,是急着将他涂一乐置于死地啊。
何漓秋紧紧抓住衣襟,头发胡乱披散,跌跌撞撞向着亭子跑来。
小皇帝满眼错愕,连忙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弄成这样?”
“皇上,我……”
何漓秋话说一半,一头栽入小皇帝怀中。
高公公连忙摆手:
“你们速速前去查看。”
一众太监、远处侍卫,连忙向着树丛之中而去。
“不用了,是本王前来面圣。”
涂一乐摇摇晃晃,缓缓在树丛之中走出。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
太监、侍卫不禁停下脚步,更有甚者,向后退了退。
何漓秋偷瞄一眼,都不免震惊不已,一时竟然忘了哭泣。
只见涂一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蟒袍大开,肆意摇摆挥动。
何漓秋甚为疑惑。
明明是她蓄意陷害,为何涂一乐这般模样配合?
这样更好,更能做实涂一乐罪证,挑拨君臣之间信任。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皇帝大吼起来。
“这还不够明显?”涂一乐极为嚣张,转而看向何漓秋:“是你说,还是我说啊,皇后娘娘?”
何漓秋并不答话,转而将头死死贴近小皇帝:
“皇上,我不活了。”
“来人啊,将涂一乐拿下!”
侍卫们上前,却很是迟疑。
“且慢。”涂一乐大喊一声:“皇上,为何不问问清楚呢?”
“好,那你说,到底是何情况?”
小皇帝难掩心中怒气,愤愤不平说道。
涂一乐不慌不忙,玩味看了一眼何漓秋方向,转而又看向自己身上。
“本王随小太监入宫,来到御春园后,小太监便让本王走这条小路。”
“不要为自己开脱,就算行走小路,也不能……”
小皇帝话说一半,顿感难以启齿,便索性停了下来。
“本王行径一块空地,便看到秀女何漓秋。”
小皇帝高声纠正:
“她乃是皇后!”
“好吧,虽然并未正式册封。”涂一乐一副无所谓模样:“本王因醉酒,一时忘了身处后宫,便把皇后当做了普通女子。本王就借着酒劲,想与她畅玩快活一番。”
“混账!”小皇帝不顾一切大骂起来:“你禽兽不如!就算是普通女子,也不可像你这般肆意妄为。”
何漓秋低声哭泣,泪珠不断滴落。
“普通女子为何不可?都是些蝼蚁罢了,而后赔上些银两了事,如若不依不饶,杀了便是。”
涂一乐摇摇晃晃,有恃无恐。
何漓秋极为小声说道:
“皇上,你可要为我做主,不然我可没脸见人了。”
虽然小声,涂一乐倒是听得清楚。
唉,陈词滥调,就没些新鲜话术?
“来人啊,将其拿下。”
得,老套但有效。
“等等。”
涂一乐大喝一声,亲兵竟然真的再次停下脚步。
这令小皇帝更加愤恨。
“你还有何话要说?”
“皇上为何要抓我?”
“你淫乱后宫,当然是捉拿问罪。”
“如若是问罪,可是要有证据的。”
小皇帝冷笑一声:
“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娘娘还未曾开口,如若是治罪,苦主定当作为主导啊。”
小皇帝深吸一口气,轻抚何漓秋肩头:
“别怕,将事情如实说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