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
武延晋磕磕绊绊,汇报一应收集来的消息。
依然是抓不住重点。
涂一乐头疼不已,但只能无奈聆听。
终于,忍耐许久过后,汇报全部结束。
“那张重满没有消息?”
“一直没有。”
“好,继续努力。”
涂一乐还不忘了,鼓励一句。
武延晋却是极为懊恼。
涂一乐不再去管,径直出门骑上自行车,直奔秦悦可而去。
他来到之时,聂灿灿正在与秦悦可畅聊。
聂灿灿便显得极不情愿,缓缓站起身来。
她刚刚还有说有笑,此时却扶着腰,缓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涂一乐幽幽问道:“留下来一起聊呗。”
“唉,大姐说了,王爷新婚燕尔,不能平添打扰。”
聂灿灿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别装了,快坐下来吧。”涂一乐摆摆手:“你们可都是我夫人。你这样离开,我会心中有愧。”
聂灿灿瞬间一扫阴霾,满面堆笑快步折返回来:
“你还能有愧?难得。”
二人再次畅聊起来。
涂一乐见状,暗骂自己,竟然能被聂灿灿骗到。
而他全然插不上话,只好在一旁静静等待。
许久过后,武延晋来到。
站在门外,却不说话。
涂一乐正闲的无聊,便高声大喊:
“武统领,什么事啊?”
“不能说。”
武延晋高声回答。
涂一乐甚是无奈,只得走出屋子。
他来到近前后,武延晋才小声说道:
“郭楷升秘密前来求见。”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
“张松立说了,此等事情不能明言。只要站在远处,王爷您便会知晓重要。”
涂一乐服气一笑。
张松立那些行事风格,武延晋是学了个稀碎。
王府之中,一处秘密所在。
涂一乐步入屋内。
郭楷升一身黑衣,已等待多时。
“下官,拜见王爷。”
郭楷升毫不含糊,径直便要下跪。
涂一乐连忙做出一个搀扶动作:
“不必多礼。”
涂一乐很是痛恨这些繁文缛节。
但在这世上,相互来往,却是必不可少。
郭楷升压低声音,谨小慎微说道:
“下官得到消息,硝云大营之中,有一名宗亲频繁秘密出入。可能事关重大,下官便亲自前来禀报。”
郭楷升话说一半,并不去挑明与宁王有关。
“嗯,的确十分重要。”
硝云大营,距离京都不过百里。
人数并不算多,只有五千士卒。
想必是宁王正在联络事宜。
涂一乐深深体会到,宁王的确不简单。
从不急于求成,也不弄大而全的事情。
回想陈洛之时,自认为手握兵权,便可一举成事。
现在看来,宁王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有劳郭参议。”
涂一乐指向门口,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他心中很是奇怪。
类似这般消息,郭家从来都是派人暗中前来送信。
不知为何,此次却是郭楷升亲自到王府。
涂一乐这便试探起来。
郭楷升面露尴尬,向着门口走上两步。
他转而停了下来,立即说道:
“王爷,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涂一乐微微一笑,真被他猜中了:
“但说无妨。”
“小女有幸,被皇上选入后宫。但小女从小待人冷漠,不喜与人交流。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担忧。”
“哦,那本王能做些什么?”
“深宫凶险,妃嫔们亦是尊卑有别。下官全无办法左右,只求王爷能够出手,助小女能博得好的册封。”
涂一乐连连点头:
“行了,是想当皇后啊。”
郭楷升脸色骤变:
“下官不敢有此奢望,能获得妃级,便已经是烧高香了。”
涂一乐面露难色,不住吸气:
“唉,你也想必知道,现在我与皇上不睦。”
郭楷升不敢立即回话,心中百般思量过后,方才开口:
“王爷与圣上想必是要谋划大事,不睦只是表面罢了。”
“何以见得?”
涂一乐眼神变得犀利,紧盯郭楷升。
他很是担心被看出端倪。
一试之下果不其然,郭楷升的确能看得出来。
就像他那老狐狸的爹一样。
“因为这不该是王爷与圣上的行事风格。” 郭楷升缓缓说道:“王爷对朝政,向来是针对关键。对于圣上决定,更是从不干预。此次又怎会因为选妃,横加阻拦呢?”
“还有呢?”
“皇上敬畏王爷三分,就算心中多有不甘,又岂会当着众人的面,故意与王爷争吵?”郭楷升瞟了一眼涂一乐:“下官由此断定,乃是做戏罢了。”
涂一乐依然脸色阴沉:
“看破不说破。”
“那是自然。下官乃至全族,都不会乱讲话。并且,会暗中全力支持摄政王。”
涂一乐终于笑了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本王感谢郭氏一族的支持。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郭楷升毕恭毕敬拱手:
“愿闻其详。”
“本王确实提醒皇上凶险,有意与皇上配合谋划。但皇上因本王干涉选妃大婚之事,的确对本王心生嫌隙。”
“原来如此,下官愚钝。”
“放心好了,本王定然为侄女好生谋划。”
“下官感念王爷大恩。”
郭楷升说罢,便又要跪地行礼。
涂一乐可怕透了这种事,连忙将他扶起。
几日后,早朝临近结束。
涂一乐一直不曾开口讲话。
朝臣们无不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怕小皇帝与摄政王争吵起来,他们极有可能被卷入其中。
正在众人庆幸之时,涂一乐竟然开了口。
“皇上,既然已选择了秀女,本王无话可说。但这后宫之主、以及妃嫔排序,断然不可再任性。”
“此乃朕的家事,不劳摄政王操心。”
“是家事,亦是国事。”涂一乐毫无顾忌:“秀女之中,有一罪臣之女。断然不可令其位高。”
小皇帝极为不悦:
“何漓秋祖父,乃是被奸人陷害,朕已派人查明此事,还何家一个清白。”
“万万不可。”涂一乐煞有其事:“如若是被冤枉,那何家定当怀恨在心,此女如若占据高位,定当令大奉动荡。”
“何、只不过是个秀女,她心地纯良,绝不会像王爷所说。”
“可是,如若她是装出来的呢?”
涂一乐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