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连连咳嗽起来:
“皇上恕罪,本王怪病缠身,咳咳……”
“既然如此,朕亦不能强求。王爷回去休养便是。”
涂一乐颤颤巍巍起身,缓缓行过一礼,转而向外走去。
小皇帝突然说道:
“王爷既然入宫,理应去向太后请安。”
涂一乐幽幽回了一句:
“遵旨,本王这便前去。”
小皇帝原本是试探。
一句话却成了是执行他的旨意。
涂一乐出了御书房,立即变得健步如飞。
高公公紧随其后,快步追上,来到一侧:
“王爷啊王爷,既然是称病,便要注意些。”
涂一乐全然不在乎:
“高公公在害怕什么?本王之病极为怪异,时好时坏,正因如此才难以根治。”
高公公无奈,只好继续跟随,免得出现什么状况。
与张明承行走全然不同。
涂一乐无论到了哪里,全然不会有人阻拦。
很快,便来到太后寝宫之外。
涂一乐猛然站定,停了下来。
高公公很是疑惑,随即询问起来:
“王爷何意?又改变了主意?”
“稍等,稍等。”
涂一乐随口说上两句,转而掏出绢布与卸妆水。
经过一番擦拭,脸上再次恢复正常状态,全然看不出半点病态。
高公公看得不住咋舌,但全然没有任何办法。
太后早已得到消息,等在庭院之中。
涂一乐快步来到近前,毕恭毕敬拱手行礼:
“本王,拜见太后。”
“你,不该来的。”
众人很是识趣,纷纷脱离开来。
亭子之中,唯独只剩下二人。
“本王知道,皇上心中生疑,此时不该来见太后。但已许久未见,本王心中甚是挂念太后。况且,今天乃是皇上令我前来,算不得突兀。”
太后欣慰一笑,微微点头。
她亦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想见到涂一乐的。
“除此之外,哀家还另有所指。”
“知道,张明承那厮胡言乱语嘛。”
“那么,丰梅王有何应对之策?”
涂一乐装作沉思,片刻过后很是坚决说道:
“让这帮歹人无所适从,那便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哼,这帮歹人造谣生事。那便从了他们的心愿,本王迎娶太后过门便是。定然令歹人哑口无言。”
“混账话!”
太后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下来。
原本还很期待见到涂一乐,可依然是说不上几句话,便会令人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宗亲想造谣,那太后便下嫁本王,堵住所有人的嘴。”
“休要再胡说。”太后气急败坏:“如此违背纲常,将祖宗礼法置于何地?这般行事,只会令天下人口诛笔伐。”
涂一乐心中暗自窃喜。
太后竟然真的顺着探讨起来。
就算是不同意,亦是令涂一乐心中美滋滋。
“时代不同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能再墨守成规,捧着祖宗礼法不放。”
太后明白涂一乐的意思,却又感觉听不太懂。
“人们心中想法根深蒂固,怎会轻易改变?王爷难道不顾及自身声誉了吗?”
涂一乐心头一暖。
他竟然还有‘声誉’一说?
“何苦管旁人怎么看?”涂一乐坏笑起来:“太后下嫁摄政王,将成为一段佳话。两大势力集团合并,任谁敢多说什么?”
“这正是哀家不愿看到的。”
“唉,如若大奉不留你我,移居高力、倭瀛,远离这是非之地。”
“看来,王爷依然有自立想法。”太后面色阴沉:“大奉绝容不得陷入乱局,就算令哀家赴死,亦不可乱。”
涂一乐深知太后之意,不然这些年间,不会这般默默付出。
“太后明鉴,本王绝不贪图权势,只是对太后有着一片真心。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本王此心不改。”
涂一乐自认为是土味情话,虽是自己说出口,可依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后微微低下头,不再反驳分毫。
她白皙的脸上,却泛起些许红色。
“好了,说说最近轶事。”
涂一乐大笑起来,开始侃侃而谈。
详细讲述对付张明承之事。
太后仔细聆听,不时盈盈笑起,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涂一乐手舞足蹈讲完,缓缓平静下来:
“本王已经知晓,张明承并不知道太后与皇上的秘密。”
“何以见得?”
“哼,他还提到先帝与太后之间,想必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有人令他这般说,来要挟太后罢了。”
太后轻咬牙关:
“既然如此,王爷要如何对付张明承?”
“他?已经是死人一个。如若不是要引出他背后之人,他早已经死了。”
“王爷可有怀疑?”
涂一乐看向一旁纸墨:
“倒不如你我共同写出心中猜想一看?”
太后倒是觉得有趣,微微点头。
片刻过后,涂一乐缓缓打开两张纸条,平铺在石桌之上。
宁王。
涂一乐与太后不谋而合。
“这便是缘分啊,心有灵犀。”
涂一乐信誓旦旦说道。
太后服气一笑,并不去理会他的挑逗之言:
“再与哀家讲一讲,王府如今怎样?有何新鲜事?”
涂一乐再次侃侃而谈起来。
讲述起他推广成药、足球、自行车……
高公公等在远处,心中无比急切。
丰梅王未生病,又长时间逗留太后寝宫。
恐怕是无法蒙骗过去了。
太后听完讲述,饶有兴致向远处看去:
“王爷进献的自行车,哀家曾尝试过,却一直不得其法。”
“这好办啊,我来展示一番,在手把手教太后便是。”
涂一乐兴致冲冲,径直快步走向自行车。
转而快速骑行起来,直奔凉亭。
快要靠近之时,他便身体微微侧倾,变为在庭院中兜圈子。
宫女们无比惊叹,小声议论起来。
高公公见状,急得直跺脚。
恨不得马上拉着丰梅王离开。
可他却全然不敢那般做。
涂一乐一个急停,将自行车停在凉亭之外。
“太后,我来教你啊。”
太后犹豫片刻,转而微微一笑。
她快步走下石阶,少了母仪天下的端庄,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太后来到近前,小声询问:
“这般亲密举止,不正中歹人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