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承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高公公:
“你去通报便是,太后一定会见本相,十万火急、事关重大啊。”
高公公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
他一心只想快些送走瘟神,却被卷了进来。
果然,太后为了稳住张明承,同意下来。
太后屏退众人,来到寝宫庭院亭子之中。
张明承匆匆来到,火急火燎说道:
“你得帮我,平息宗亲怒火。”
“此事,哀家全无办法。”
“不,你能。”张明承智慧爆棚:“只要太后去到宫门,告知宗亲们,乃是你下旨缩减俸银。”
太后愤怒不已,静静坐着,并不再开口。
片刻过后,张明承已是急不可耐:
“你倒是说话啊。如若不然,便一起死。”
太后迫于无奈,便要应允下来。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太后,这是怎么了?什么死不死的?”
韩影缓步走来,一身干练衣装,却比以往宽松许多。
腰间两把佩刀,随着步伐发出些许清脆声响。
“多日未见,哀家正想着你呢。”
“太后恕罪,只因涂一乐那厮,总说着要静养,害我不得外出。”
韩影来到近前,全当没看到张明承。
太后随即轻抚韩影手臂,上下打量:
“有孕在身,为何还带刀呢?”
“既然是入宫,我便……”
张明承急不可耐,径直打断韩影的话:
“你们别聊了,政事要紧。”
韩影立即怒视起张明承:
“丞相,若是提及政事,理应去面圣,你来这里作甚?难不成,你是在指责太后干政?”
张明承嘴巴大张,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脸色涨得通红,嘴巴不住颤抖,便岔开话题:
“本相行事,还用不得你管。再者说来,你已不是刑部尚书,快速速离去。”
“正因如此,我又不受丞相管制。你,命令不了我。”
张明承无奈至极,声音越来越大:
“你进入宫中,竟然带有佩刀,该当何罪?”
“呸。”韩影左手轻拍腰间:“我乃是皇宫侍卫统领,可带刀自由行走面圣。况且,我只听命于圣上,这事你亦要越俎代庖吗?”
张明承瞬间无言以对,只好再次转向太后:
“还请太后,令韩统领速速离开。”
太后刚刚一直默不作声,已经看出韩影前来,定然是涂一乐的主意。
她便微微点头:
“韩统领,哀家令你速速离开寝宫。”
韩影则是不以为意,表情变得极为不屑:
“太后,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赶我走。对不住,我只听命于圣上,恕难从命。”
张明承急得直跺脚:
“韩统领,十万火急,这是要出人命的。”
韩影将手放在腰间,不为所动。
“哎呀,你要如何才肯离开?”
“丞相大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皇上下令,我便会离开。”
张明承无比急切,但他深知,如若是向皇上请命,绝不会如愿以偿。
“好,冥顽不灵。来人啊,将韩统领请出去。”
韩影冷笑一声,静静等待。
然而,许久过后没有半点动静。
“这里轮不到你发号施令,还是我帮丞相大人吧。”韩影微微扬手:“来人啊,请丞相大人离开。”
随即,庭院外进入一众侍卫,不由分说,便将张明承向外拖拽。
“疯了,你们疯了吗?我可是当朝丞相。好你个韩影,你给我等着……”
张明承甚是无奈,只好大放厥词。
韩影则是不甘示弱,高声喊道:
“丞相大人是在威胁本将军?好啊,你这是要与丰梅王、韩氏一族为敌喽?”
张明承顿感不妙,只怪是自己过于着急。
他便连忙改口:
“不,不,是本相失言……”
还未等说完,张明承已经被拖出寝宫。
太后欣慰一笑:
“今天,多亏了你。”
“太后恕罪,刚刚冲撞了太后。”
韩影很是正式行礼。
太后则是轻拍两下:
“还装?是涂一乐令你前来的吧?”
“并不是,只是想念太后,这便入宫来。与涂一乐并无关系。”
“好吧,快快坐下。”太后玩味一笑:“若是入宫来看我,为何只带刀,却没有带些旁的?”
“有带啊。”韩影并不多想,径直在怀中,掏出一本红楼手抄本:“给太后解闷的。”
太后笑容更甚些,翻看两页:
“还说与涂一乐无关?”
韩影尴尬一笑:
“唉,这点是我搞错了。涂一乐是叮嘱过,如若太后断定是他安排,才给出这本书。”
“回去后,代哀家感谢丰梅王。”
韩影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也可询问了。涂一乐叫我问问太后,为何要惧怕那张明承。”
“这。”太后面色微沉:“不必劳烦丰梅王挂心,哀家自行会处置好。”
“行吧。”韩影很是随意,打趣说道:“王爷说了,可以令其死于非命。只要太后准许。”
太后随即连连摇头。
张明承背后之人不知是谁,是如何得知秘密又不得而知。
太后万般不想轻易出手。
“好吧,那我这便返回王府。”
韩影说完,这便缓缓站起身来。
太后微微侧头,略带责备语气说道:
“你不是说,进宫是来看哀家的?怎么这便要走?”
“我这不是怕扰了太后清静。”
太后拉起韩影手臂,再次将她扶在座位之上:
“哀家现在是太过清静了。留下来,说说话。”
“好啊,正求之不得。”
张明承离开寝宫甚是无奈,便求助起高公公。
而高公公只想快些送走瘟神,便安排他在别处出宫。
终于得以出宫,可张明承依然战战兢兢,生怕被宗亲们发现。
他左思右想之下,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便直奔王府。
王府下人对丞相变得格外客气,张明承得以快速进入。
当张明承一路曲折过后,见到涂一乐之时,却见他正在挥汗如雨,踢着足球。
张明承虽然愤愤不平、心急如焚,但依然强行耐着性子,在一旁等待。
许久过后,比赛终于结束。
涂一乐接过下人递上的绢帕,不住擦拭着汗水走下场。
“呀,丞相来了,莫不是又发现了赝品?”
“王爷,本相要和你单独聊聊。”
“好啊,那就……,去到那边凉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