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立即劝说:
“太后息怒,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想必也是圣上下旨,洪公公这才照办。”
涂一乐极力甩锅给小皇帝。
总不能让洪公公扛雷。
他可是万万扛不下来的。
太后深吸几口气,极力平复下情绪:
“派人秘密接回皇上,随后将所有肮脏之所全部捣毁。”
“千万别。”涂一乐连忙劝阻:“这般场所虽然不雅,可与当地经济发展成正比,二者相辅相成、紧密联系。”
“你说的什么胡话?”太后眉头紧皱:“必须捣毁,不然,皇室颜面何在?”
得,情急之下,说到了太后的知识盲区。
“本王之谋划,定当能保住皇室颜面。还可令圣上不再挂怀此事。”
涂一乐无奈之下,又将全部谋划一一道出。
太后听完过后,这才恢复平静:
“丰梅王有心了。可若出了半点差错,别怪本宫兴师问罪。”
触碰到小皇帝,便是触碰到太后的逆鳞。
涂一乐深知这一点,太后将会不顾一切。
“太后请放心,一切定然妥帖。当务之急,还请太后速速回宫,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便可。”
太后略显不悦:
“怎么,王爷是在赶哀家走?”
“这哪里的话啊。”涂一乐坏笑起来:“若是太后能一直在王府中住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倒是涂一乐的肺腑之言。
若不是要尽快妥善处理,他可不想太后离开。
随即,涂一乐陪同太后,快速向王府外走去。
怎料,一个转弯过后,却迎面碰见了陆麟渊。
他本是遵循涂一乐之令,想要入府询问过后,再面见涂一乐禀报谋划。
陆麟渊深思熟虑,决定走王府之中小路。
王爷身份尊贵,怎会在小路上行走?
可他运气却差到了极点,再次碰见涂一乐。
陆麟渊左躲右闪,却极为尴尬,挡住了去路。
他全然变得无处可躲。
涂一乐心急如焚,一直摆手令陆麟渊速速离开。
陆麟渊却没敢去看,他索性跪倒在地:
“王爷恕罪,小的本是要提前禀报的,无意冲撞王爷与王妃。”
王妃?
涂一乐一个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
“放肆!哪里来得王妃?”
太监大声呵斥一声,随即便要上前。
太后连忙摆手制止。
此等时候,绝不可节外生枝。
陆麟渊深知又闯了祸,便紧咬牙关,想学着其他官员样子,阿谀奉承几句。
“虽然不知是哪位夫人,可这般高贵气质,却令下官诚惶诚恐。所以才冒昧称呼王妃,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涂一乐心中乐开了花,趁机高声说道:
“还不快滚开,给本王与王妃让路。”
陆麟渊立即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紧贴墙壁站立。
他却心中忐忑,不知此次处理的是否得当。
涂一乐与太后这才得以继续前行。
涂一乐在经过之时,暗中向陆麟渊竖起大拇指。
陆麟渊见状,心中如释重负。
他坚定了想法,为官要忙好政务,同样也要阿谀奉承啊。
走出一段距离,涂一乐靠近太后,小声说道:
“太后恕罪。此等关键时刻,太后绝不能暴露行踪。称呼王妃,实乃情非得已。”
“罢了,哀家不会在意。”
太后在宫女搀扶下,缓缓登上马车。
涂一乐还不忘了,借机说道:
“你们机灵些,一定要服侍好王妃。”
太后瞬间火冒三丈,但却不想耽搁时间与其计较。
涂一乐也深知,此时不可掉以轻心,便快速折返回去,等待各方返回的消息。
城南。
洗浴中心,后院柴房。
小皇帝愤愤不平:
“待我返回宫中,定然要将潘尧凯治罪!”
洪公公连忙小声劝说:
“皇上,万万不可,那便暴露了行踪。这、这,皇室颜面何存?”
洪公公还有其他私心。
毕竟潘尧凯是涂一乐的人,若是牵连到涂一乐,总归要影响他这个做“岳父”的。
三言两语之间,能帮着说话保上一下,还是很有必要。
朋党、小团体便是这样。
有着共同利益,潜移默化之间,便慢慢形成、壮大。
小皇帝还是气不过:
“看来,潘尧凯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中儿子竟然如此猖狂。换做是他,还不得上天啊?”
“年轻人嘛,想必只是一时气血上涌,若是都这般,京都不早就乱套了?”
洪公公自然知道,小皇帝自幼在宫中长大,不食人间烟火。
那可是吏部尚书之子,在外行事,绝对有狂妄的资本。
今天遇到的事,本就不算什么。
作为普通人遇见,潘公子没有动杀心,已经算是仁慈。
“还有你。”小皇帝数落起来:“不是说涂一乐的店,安全的很吗?”
“的确如此啊。”洪公公连忙解释:“如若未大打出手,进入店中都是客,他们都会一视同仁。门口不都写着,‘入内孑然一身,绝无高低贵贱。’。”
“呸。”小皇帝怒气难消:“那还写着,‘沐浴干干净净,做人清清白白’呢。这般偏袒抓人,他涂一乐清白个屁。”
“皇上,当务之急,是要设法脱身。”
洪公公边劝说边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绳索束缚。
小皇帝依然怒气难消:
“那个飞扬跋扈的潘公子,朕必须要惩治。”
“皇上,小声点,千万不能令人发现身份啊。”
小皇帝无奈,见洪公公正在努力,只好不再开口,坐在一旁生起了闷气。
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音。
“我来带人,送去京都府。”
小皇帝、洪公公闻听,无不脸色骤变。
如若被送去京都府,那府尹一眼便能认出他们。
事情败露,小皇帝失了颜面,还要被太后责问。
而洪公公担心的是,太后绝不会放过他,小心谨慎一生,竟然因为这事要丢了性命。
“都在里面呢,带人走吧。”
“都在?干嘛不分开关押?串供可如何是好。”
“唉,一时疏忽了。”
“速速带人走,必须将二人分开。”
“哪用这么麻烦?处理掉二人不就结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
“混账东西!你当这是在土匪窝不成?王爷所有产业,必须依大奉律行事!绝不可滥用私刑。”
“是,我知道错了。”
另一个声音劝说起来:
“经理莫要动气,他初来乍到还不懂规矩。唉,也怪我没有做好新员工培训。”
“不要废话,速速将二人送去京都府。”
随即,柴房门被重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