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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道朵儿返乡忆旧,众人聚谈话变迁

在闲暇之余,道朵儿带着候韵音来到了金山村——这个她出生的地方,金家的老院子已经彻底破败不堪,麦场边的两棵大杏树被冬天的风吹得“吱呀”作响。

候韵音问道:“阿妈,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啊,这么破烂?”

道朵儿指尖轻轻抚过院墙上已经开裂的青砖,目光中满是回忆:“你阿奶当年就是在这墙根下,抱怨着日子没有尽头的苦难,以及你阿爷的挑剔和怒吼,我们都很怕他。”她抬头望向那两棵仍在风中摇曳的大杏树,“那年你舅妈十二岁来这里,抱着树干非要摘青杏,结果酸得掉牙。”

候韵音看着母亲问道:“你说的就是现在的‘女王’吧,想不到她还有这么调皮的故事。”说着她忽然注意到墙角有株破土而出的蒲公英,嫩黄的花苞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道朵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说:“这院子啊,就像这株蒲公英,看着要散了,可风一吹,到处都是新的念想。”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道朵儿弯腰捡起一块碎瓦片,候韵音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杏树皮,忽然觉得这破败的院子不再只是断壁残垣,而是装满了母亲青春的容器。风又起时,道朵儿带着她来到了金有田家——她的堂哥家。

金有田正在捣鼓土豆粉丝,这都是农人家庭为过年做的准备。他看见道朵儿,惊讶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二姑从哪儿来的?赶紧进屋!”

进屋以后,道朵儿问道:“我从凉国刚回咱们国家,有些事情要办,金君宝呢?”。金有田说到:“唐贵今天杀猪,他帮忙去了”。金有田话音未落,东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不是猪叫,是唐贵被母猪踩了脚后的骂街声。金有田向窗外望了一下,不久进来一个扎红头巾的壮硕女人,她就是金凤,扛着竹扫帚进来说道:“君宝说你家有粗绳我来拿”。

回头她看见金朵,说道:“他二姑!是你吧,我都有点不敢认了,当年你和灵儿进城的时候,我刚嫁过来,金君宝还在尿炕呢!”她拧了把身后男人继续说道:“这就是你姐父唐贵,刚才杀猪时让猪尾巴抽了个跟斗,丢人现眼的!”说完这些,她又凑近挨着道朵儿坐下,继续问道:“听说我亲侄女金珠当大官了,她也不来看我这个亲姑姑…”。

唐贵揉着耳朵嘿嘿笑,从后腰摸出把杀猪刀,刀把上还缠着红布条说道:“君宝做了道办学堂代办以后,就推荐我做了这里招兵的兵头,才有这样的好日子”他忽然一拍大腿,“对了!金有军说今个儿去镇上卖山货,该回来了,我带他买了下肉的酒,我该去取了,你们聊,等会来我家吃杀猪饭”。

唐贵出门以后,金凤硬是拉着道朵儿和候韵音来到她家。杀猪的村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打扮的女孩,腰间佩剑,裤腿扎束,长发盘起,一看就是兵里出身的练家子。好奇的问候韵音很多问题。

金凤家的土坯房里飘着浓烈的肉香,杀猪锅咕嘟咕嘟翻着油花,唐贵正往灶膛里添柏树枝,青烟裹着松香窜出门缝。候韵音刚跨进门槛,屋里七八个汉子立刻噤了声,手里的酒碗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珠盯着她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铜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像条蛰伏的蛇。

“这是金春海的外孙,候韵音。”道朵儿解下围巾说道。众人一听金春海就明白了。大家眼光无意识的看着她的剑柄,“在凉国军营长大,性子野的很。”道朵儿继续说道。

“乖乖,这剑能砍断碗口粗的树不?”最先开口的是个豁牙老汉,缺了半边的门牙漏着风,手里还攥着块没啃完的猪骨头。候韵音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突然挤到前面,仰头盯着她束得笔挺的裤腿:“姐姐,你这靴子是皮子做的不?俺们村的牛皮带子补过三道呢!”

金凤端着盆酸菜从厨房进来,照着女孩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大妞没规矩!”却又转头对道朵儿笑,“你看这丫头,她是冯堂的孙女,冯堂落魄以后,他家就这几年又慢慢好了起来。虽然他的亲侄女是咱们国家的女王,这亲他可攀不着,毕竟我们国家唯能举贤,听说她父亲找过冯炳德要个差事,也没下落”。

道朵儿说道:“冯炳德虽然是女王的亲哥哥,这人才举荐的事也不由他管,每个村都有道办学堂,为什么不找金君宝呢?他作为咱们村的道办可以推荐一个职务啊”。

金凤说道:“你也知道,冯堂活着的时候就不教育儿女们学习手艺做人,现在那有什么品德手艺值得推荐的呢,金君宝也不敢随便妄为”,她们说话间,大妞吐了吐舌头,忽然指着候韵音的头发:“姐的头发咋盘得这么好看?像戏文里的穆桂英!”这话惹得众人哄笑,气氛总算松快些。候韵音蹲下身,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了纸:“想不想学?我教你用红绳编花。”大妞眼睛亮起来,身后几个婆娘也凑近了些,围裙上还沾着洗粉条的淀粉。

唐贵忽然从灶台后探出头,手里举着半扇猪肝:“韵音丫头,你是当兵的,我想喜欢吃肉,我们这里没啥好吃的,今天你就多吃点肉”。话音未落,金君宝扛着木桶进门,桶里晃荡着新打上来的井水。他看了眼候韵音的剑,说道:“这是二姑家的韵儿吧”然后问道灵儿道:“二姑你啥时候来的,我闺女也想学武呢,说长大了要当女侠。让她跟着韵儿去学”。

“当啥女侠!”金凤往锅里扔了把酸菜,“能嫁个踏实男人,生俩大胖小子就行。”候韵音注意到金君宝攥着木桶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金君宝年轻时想参军,却因为金有田阿爷一句“家里缺劳力”被迫留下。如今负责金山学堂道办,也算是有出息的人。

这时,金有军推着车闯进来,车筐里的山货早卖光了,却多了包用报纸裹着的雪花膏——包装上印着烫金的“妙理城”三字。塞给金凤说道:“你让我带的给你买过来了”。然后她看着道朵儿说道:“没想到今年能见他二姑回来,这是韵儿吧,我看看这把剑?”。

候韵音还没开口,道朵儿已按住剑柄:“军娃手劲大,别磕着碰着了。”金有军挠了挠头,忽然从兜里掏出把弹弓:“那我给你们打杏干吃!去年的杏还挂在树上呢!”

众人涌到院外,候韵音看着金有军踮脚瞄准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裤脚还是几年前的款式,补丁摞着补丁,却洗得发白。道朵儿站在她身边,望着老杏树上晃动的影子,啪的一声,弹弓响了。干枯的杏干落进雪堆里,大妞欢呼着去捡,金凤的红头巾在风里飘成一团火。候韵音摸了摸腰间的剑,忽然觉得这柄跟了她五年的兵器,此刻竟有些发烫——不是被火烤的,是被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目光,焐热的。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第二声啼叫,比清晨那声更清亮些。道朵儿弯腰捡起一块冻硬的杏干,放进候韵音手里:“尝尝?甜中带酸,像极了……”她忽然笑了,没说完的话融在呵出的白雾里,散成了老杏树枝桠间漏下的星光。

吃饭期间,道朵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记得我小时候,和我弟弟特别要好的那个吴宽余怎么样了,到哪里去了呢?”。

金凤说道:“当年唐贵扔下我们母子当兵以后,全凭吴宽余他哥吴宽良夫妇帮衬,所以他家情况我最清楚,我听说他二十岁那年看上了汉川国大将军的女儿,后来这女的嫁到了西域,他茶饭不思过了三年。二十三岁这年,取了天水县归谷村的一个叫林婉清的女孩,几次来金山村我还见过这个女孩,听说林婉清在丞相府当丫鬟,所以他也在归谷村置家了,过的怎么样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