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侧头看孙健,“等天下彻底太平了,咱们就不当这个将军了,找块地,种种田,酿酒喝,好不好?”
孙健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我种粟米,你种水稻,苏小宝去摆弄他的新玩意儿,大宝……就让他去放马,省得他总惦记打仗。”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落在金黄的稻田里,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向天边的晚霞。风里飘着新粮的香气,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心情——踏实,温暖,还有着对未来数不尽的盼头。
其实谁当大哥,谁是弟弟,早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上,他们早已成了彼此的根,扎在泥土里,向着同一个方向生长,为了同一个念想——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像这秋日的稻田一样,结满沉甸甸的希望。
夜色渐浓,两人的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只有那声“大哥”“小弟”的应答,还在田埂上轻轻回荡,伴着虫鸣与晚风,成了阳安城最安稳的背景音。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无意间,孙健突然发现他们离最初的目标还有些远,他曾经的梦想是为了帮助扶苏重新获得王位。
不辞辛劳一世又一世的穿越到古代,感觉就像三生三世。在这一世他们还能不能顺利返回现代,还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在古代时间流逝的很快,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改变着历史。
更希望这一次在古代这乱世中能给扶苏找一个好的归宿,让他完成重振大秦的心愿。
而现在他们在乱世中悠然畅谈一宿,在月光下饮酒,在前埂上谈笑风声,畅想未来,多少有点儿女情长了?
此时,孙建理了理思路,心里不停的在打气,现在还不是安逸的时候还要继续战斗。
孙建转身回营,准备召集众人商议接下来的计划。刚进营帐,便见斥候匆匆来报,敌军正集结兵力,似有大规模进犯之势。孙健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硬仗。他迅速整军备战,将众人召集到一起,把当前的局势和任务布置下去。扶苏坚定地站在孙健身旁,眼中满是决绝:“大哥,此番我与你共进退,定要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孙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咱们一同冲锋陷阵,为了大秦,为了百姓。”众人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随着战鼓擂响,他们跨上战马,奔赴战场。尘土飞扬中,他们的身影坚定而决绝,在乱世中继续为了心中的梦想和使命,浴血奋战,那片金黄稻田中的温暖期盼,成了他们奋勇向前的无尽动力。
战鼓的轰鸣震得地动山摇,孙健勒住战马,掌心的汗浸湿了缰绳。他侧头看向身侧的扶苏,对方铠甲上的铜钉在朝阳下闪着冷光,嘴角却噙着一丝浅笑——那是每次大战前,他独有的镇定。
“还记得阳安城的老磨坊吗?”扶苏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去年麦收,咱们在那儿磨新面,你说这面粉能做三十锅馒头,够全营弟兄吃两顿。”
孙健一愣,随即笑了。身后的士兵们正检查弓弦、擦拭刀枪,金属碰撞声脆如裂帛,可这几句关于馒头的闲话,竟让他心头的紧张散了大半。“等打完这仗,”他握紧长枪,枪尖直指前方敌军的阵旗,“我让炊事兵蒸五十锅,管够!”
敌军的骑兵如黑云压境,马蹄声滚滚而来,仿佛要把大地踏穿。孙大宝的先锋队已冲了出去,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弧,与敌军的长矛绞在一起。苏小宝的连弩车藏在侧翼的土坡后,铁滑轮在阳光下转动,箭槽里的火箭已浸足了桐油。
“放箭!”孙健一声令下,连弩车的弓弦同时震颤,数百支火箭拖着焰尾升空,像一群火鸟扑向敌军的中军。火借风势,瞬间点燃了对方的粮草车,浓烟冲天而起,将朝阳都染成了暗红色。
扶苏亲率枪阵稳步推进,长枪如林,步步紧逼。他的枪法已不似当年那般青涩,枪尖挑、扫、刺,招招狠厉,却总能在避开敌军要害的同时,挑落对方的兵器。有个年轻的敌军士兵吓得跌下马来,他俯身一枪挑飞对方的剑,沉声道:“降者不杀!”
孙健看得清楚,心头微动。他知道扶苏为何留手——这些士兵里,有不少是被强征的农夫,盔甲下还藏着磨破的农具。就像当年阳安城的壮丁,被逼着拿起刀,心里想的却还是家里的田。
“留活口!”孙健扬声喊道,“缴械者,编入辅兵营,战后分田!”
这声喊穿透了厮杀声,敌军阵中出现了片刻的混乱。有个络腮胡的士兵犹豫着放下了刀,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扔掉兵器,蹲在地上。孙大宝的骑兵没有追杀,只是用刀鞘将他们赶到一起,像赶一群受惊的羊。
战至正午,敌军的主力已溃不成军。孙健和扶苏并辔立于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士兵们收拢俘虏、清理军械。有个俘虏是个少年,怀里还揣着半块麦饼,孙健扔给他一壶水,他却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将军,我……我想种地。”
“会种吗?”扶苏问。
少年点头:“俺家在河西,种了三代麦子。”
“好。”扶苏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去阳安城,找老栓,他会给你地,给你种子。”
少年捧着令牌,眼泪混着泥水流下来,嘴里反复念叨着“谢谢公子”。孙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对扶苏说:“你看,咱们要的,从来不是王位。”
扶苏望着远处正在插“民”字旗的士兵,笑了:“是啊,是让他们能安心种地。”
夕阳西沉时,营地升起了炊烟。俘虏们在辅兵营的监督下舂米、挑水,有个会打铁的老兵,正帮苏小宝修理连弩的机括。孙健和扶苏坐在篝火旁,分食一块烤羊肉,肉香里混着远处传来的歌声——是俘虏们在唱家乡的歌谣,调子苍凉,却透着股活过来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