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雪人见二人躲掉自己这一击,揉了揉手腕,将目光转向云星,开口讲道:
“小子,感知还挺敏锐的嘛,吾倒是好奇,你实力甚微,是怎么看出来的?”
灰色雪人扭了扭手腕,舔舐着手上沾着的叶羽的血,眼神虚眯着看向云星,眼前这人居然在自己出手之前就开了口,这就证明他在看到自己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
对于灰色雪人的问题,云星并未回应,只是用双眼死死盯着它,在这只雪人的身上,云星的不安感极为强烈。
哪怕云星之前对阵那只巨型雪怪时,也没有出现这等不安!
“墨白,这雪人的实力很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得想个办法逃!”
云星皱紧眉头,几滴虚汗自额头上缓缓流下,就在他悄声交代时,灰色雪人再度有了动作。
它的身形虚化,眨眼间就来到云星正上空,灰色手掌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对准云星一掌拍下。
云星心中一突,双腿却是先一步做出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云星原先所在的位置,直接多了一个巨大的冰坑。
数十道击碎的冰屑打在云星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其震退数步,就在这时,云星心有所感,猛地扭头朝墨白大喊道:
“墨白!!”
他的声音刚落,一边的墨白顿感危机,他慌忙的将毛笔横在自己胸前,一道突如其来的巨力打在笔杆上,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
一时间,墨白整个倒飞而出,就要飞进净雪湖,危机时刻,一条赤练长鞭窜出,将墨白又重新拉了回来。
云星回头一看,方茹月一手扶着叶羽,另一只手手持炎鳞鞭,将墨白带到距离灰色雪人较远的地方。
“咳咳咳....多...多谢。”
墨白一手捂着胸膛,满脸痛苦之色,方茹月只是点了点头,并递给他一瓶丹药。
“呼...哈呼...大意了,本以为它会说话,是个特殊的雪人,又是被雪怪追杀,我们随手一救,便叫它带路。”
“想不到,它是隐藏实力,一不小心,着了它的道了。”
另一边,叶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击,对于他来说,这伤可不算轻。
而听叶羽这么说,墨白这才看清,那只灰色雪人,身上是没有翅膀的,但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是相当凶狠。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方茹月望着那只灰色雪人,神识光是感触它,就有一股难以喘息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在他们身边隐藏了这么久,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云星以为它会再度对自己等人下手时,它的忽的调转矛头,身形一闪,一把掐住了准备逃走的雪糖!
“呦,这不是我们雪王的小女吗?想去哪儿啊?还记得我吗?”
灰色雪人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的看向手中的雪糖,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的美味一样。
“你是....那个被父王打跑的....?”
雪糖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雪人,它想起了很久以前,关于雪族的一个传说,那是一个雪族的禁忌:
传说,雪族并非一生下来就不惧冰雪,它们需要常年来喝净雪湖的湖水,才能渐渐拥有这种能力。
最后经历漫长的时间,雪族的人可以凭借湖水逐渐修炼,从不惧冰雪,到操纵冰雪,直至彻底掌控。
但是,仅凭这样的速度,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便有雪人发现了关于净雪湖的另一大秘密!
那就是吃掉同为喝过湖水的雪人的血,可以完美的消化其练就的冰雪能力!
这也就导致了,越来越多的雪人开始自相残杀,不仅雪怪捕猎雪人,就连雪人也在捕猎雪怪,对于它们来说,对方都是大补的补品。
天长日久,有的雪人厌倦了成天游走在生死之间的生活,决定在整个雪族,发动一次大清洗!
它们联合有着同样志向的雪怪,将这种吃掉同类的行为,视为大忌!并将这类的雪人,永久抹除。
最后它们成功了,并在雪人与雪怪之间,选出威望最高的那一位,立了一个王,而这样的禁术则被保存在王族之中,永远封禁。
然而,那些失败的雪人并未被全部抹除,其中一部分逃出生天,但因为长时间没有喝净雪湖水,它们的皮毛开始褪色,逐渐向灰色转变。
不仅如此,离开了净雪湖水,它们的身体也逐渐变得羸弱,退化的不仅是它们的毛色,还有生命。
这样的变化,一样会影响它们的子孙后代,并且绝不可逆!
正是如此,它们才明白,在依托于净雪湖的同时,它们的一生也彻底离不开净雪湖。
于是乎,那群逃出去的雪人为了活命,不得不折返回去,其他的雪人也因此知道了这个秘密。
它们开始商讨如何解决,而讨论的最终结果是:
无解。
因为雪族离开净雪湖,就意味着它们会失去这特殊的冰雪能力,最后要么被冻死,要么就继续这样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雪族很少出现在外界,并一直依托冰雪而行。
那一代的雪王重新接纳了那些折返的雪人,但因为它们所做的事情,所以并不能像普通雪人那样,可以随时去喝净雪湖的水。
它颁布了关于它们的一个规定:凡是灰色的雪人,想要净雪湖水,就需要用一定的劳动量去换。
虽然这样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冲突,可仇恨的种子,也就此埋下。
终有一天,仇恨再度爆发,灰色雪人与雪族之间,迎来了又一次内战,然而,因为双方之间那宛若天堑般的差距,导致它们很快落败。
最终,这群灰色的雪人被驱离了这里,雪族上下一致认为,它们早已灭亡。
......
听雪糖提起自己,灰色雪人的眼神又一次从贪婪变得凶戾,这对它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
这种仇恨,说是世仇也不为过,它们的族群没有彻底灭亡,在离开后,它们幸运的找到一处由净雪湖分出的极小的支流。
靠着那股细微到极致的水流,才勉强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