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暗红雾气尚未完全消散,江哲持枪伫立身影在月光下镀着一层冷硬的银边。

他垂眸凝视枪尖悬而未落的血珠,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随时会化作魔物。

银狼铠甲表面的狼头浮雕突然闭合双眼,鬃毛状的纹路随之黯淡,仿佛完成使命后陷入沉睡。

空气骤然降温,铠甲上的银色骨刺开始簌簌震颤,迸溅出细碎的银芒。

江哲缓缓抬起手臂,指尖轻触肩部的狼头装饰。

刹那间,金属铠甲表面泛起水银般的涟漪,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开始消融。

“铮 ——” 一声清越的鸣响,银狼铠甲化作万千银色流光,从江哲的四肢百骸剥离。

流光在空中凝结成咆哮的狼形虚影,仰天长啸后轰然炸裂,化作星屑没入虚空。

同时也震碎了江哲布下的屏障结界。

江哲保持着收枪的姿势,漆黑发丝被夜风吹起,半掩住那双淬着寒意的眼眸。

他看似在等待屏障外的同伴,实则在以呼吸为频率,悄然编织着灵魂防护网。

早在血手霍拉吞噬同族时,他便察觉到空间中弥漫的怨念浓度呈几何倍数攀升。

那是比实体更难缠的灵魂聚合体,是血手霍拉在绝境中最后的挣扎手段。

沾血的长枪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混凝土被划出深可见骨的沟壑。

这刺耳的噪音不仅是迷惑敌人的假象,更是激活地下银纹阵图的密钥。

随着滕川雅惊喜的呼喊、林野拓真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江哲的瞳孔骤然收缩 —— 意识海中炸开一道阴森嘶吼:“北瀚城最强的魔戒骑士!你的身体!吾就收下了!”

怨念集合体裹挟着四只霍拉的残魂,如黑色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然而江哲嘴角却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早在银狼铠甲消散前,他便将部分魔导力注入脚下的阵图。

此刻指尖跃出的深蓝色火焰,是融合了铠甲本源之力的净化魔导火。

咒文与火焰共鸣,足球场地面突然亮起银色火圈,环形火墙拔地而起,将贪婪扑来的怨念体困在其中。

“上次的教训,不会再有第二次。” 江哲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

火焰中,那些试图钻入他灵魂的触手,在净化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寸寸崩解。

怨念体的嘶吼中掺杂着四只霍拉生前的惨叫,最终随着魔导火的熄灭,消散成一缕青烟。

而世上关于血手一族的霍拉,至此彻底少了四只。

随着最后一缕怨念青烟消散,足球场彻底的沉寂下来。

林野拓真强撑着跨过破碎的屏障结界,目光在搜寻到江哲完好无损的身影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他体内那股支撑着战斗的信念轰然崩塌,虚弱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他前脚刚迈入足球场,后脚便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地向后仰倒。

身旁的四名魔戒骑士眼疾手快,齐刷刷伸手托住他的身体,才避免他重重摔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原本朝着江哲快步走去的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当众人看清林野拓真的伤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魔法衣早已被鲜血浸透,整个上半身布满淤青,伤口崩裂渗出的血迹凝结成块。

更触目惊心的是,因断裂肋骨错位,皮肤表面高高突起,形成诡异的轮廓。

这样的重伤,换作常人早已昏迷不醒,可林野拓真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撑着赶到战场支援。

“拓真哥!” 滕川雅挤到近前,眼眶瞬间湿润。

她颤抖着举起魔导笔,试图施展治愈法术,可心绪如乱麻,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

魔导笔在空中划出凌乱的线条,却始终无法凝聚出完整的术式。

眼看着林野拓真呼吸愈发急促,面色由潮红转为惨白,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小雅急得泪水夺眶而出,双手舞动得几乎出现残影,治愈之光却依然不见踪影。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江哲穿过人群快步走来。

他伸手轻轻覆上滕川雅颤抖的双手,声音沉稳而有力:“别慌,跟着我的节奏。”

他带着小雅的手,缓缓勾勒出正确的术式轨迹,魔导笔在空气中划出的银线逐渐变得清晰而流畅。

片刻后,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光芒在滕川雅右手亮起,光芒如灵动的藤蔓,攀附上林野拓真的身体。

随着光芒流转,他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江哲看着稳定下来的林野拓真,又抬头望向其他魔戒骑士,沉声道:“大家都有伤,先回番犬所。”

众人搀扶着林野拓真,在月光下缓缓走出足球场。

滕川雅走在旁边,仍心有余悸地盯着林野拓真的脸,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江哲殿后,目光扫过满是疮痍的战场,心中默默想着,北瀚城的平静,是无数像林野拓真这样的守护者,用伤痛和鲜血换来的。

当同伴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空旷的足球场上,只剩江哲孑然伫立在满地疮痍里。

破碎的看台、焦黑的草皮,还有尚未消散的暗红雾气,无声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惨烈。

他垂眸凝视手中的血手霍拉追踪器,漆黑外壳上的银纹还在微弱闪烁,如同濒死之人最后的呼吸。

江哲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缓缓将魔导力注入追踪器。

往常,只要魔导力触及,设备便会亮起幽蓝光芒,精准锁定方圆百里内邪物的踪迹。

可这一次,追踪器只是发出几声令人牙酸的嗡鸣,外壳剧烈震颤,屏幕上的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垂死挣扎的萤火。

几次尝试后,设备彻底归于沉寂,只剩冰冷的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江哲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 这个耗费他无数心血制作的精密仪器,从未出现过如此异常。

他翻转追踪器,借着朦胧月光仔细端详。

金属外壳的接缝处,一道暗红痕迹若隐若现,像是干涸的血迹,却又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刹那间,四只霍拉突袭时的场景在他脑海中重现:它们没有像往常一样肆意杀戮,而是目标明确地直扑自己,那疯狂又执着的模样,分明是被什么强烈吸引。

而当时的自己,身上唯一特殊的物件,就是这枚追踪器。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追踪器的制作过程。

本以为会困难重重的研究,却意外地一帆风顺。

稀缺的魔导材料总能及时出现,复杂到令人头疼的咒文推导,也如有神助般变得异常顺利。

那时的他只当是幸运眷顾,满心欢喜地投入制作,可如今细细回想,每一个环节都充满蹊跷。

那些所谓的 “巧合”,更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一步步引他入局。

“不可能这么简单。” 江哲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追踪器表面的纹路。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瞳孔骤然收缩 —— 某个咒文的刻痕明显比其他地方更深,边缘还带着细微的磨损痕迹。

以他的手艺,制作时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除非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动过手脚!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江哲握紧追踪器,全身银纹瞬间亮起,如同一道道流动的银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他终于明白,自己或许早已不是猎人,而是沦为了被狩猎的猎物。

那个藏在暗处的神秘存在,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

又在谋划着怎样可怕的阴谋?

而这枚小小的追踪器,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钥匙。

夜色愈发深沉,乌云遮蔽了最后一丝月光,足球场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江哲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不再调用寻常魔导力,而是尝试沟通那神秘莫测的本源之力。

随着他的意念集中,左眼渐渐发生变化,转变成一片深邃的幽蓝之海,里面仿佛蕴藏着此方世界的万物奥秘,闪烁着神秘而强大的光芒。

当江哲再次睁开眼,一道细微的血线从追踪器上延伸而出,紧接着分裂成上百条,如蛛网般朝着天际蔓延而去,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凝视着其中一条血线,凭借左眼的本源之力,跨越了无数公里的遥远距离,看到了一只正在朝北瀚城而来的霍拉。

在他的眼中,那只霍拉的一切脉络都无所遁形,无论是其身上涌动的邪恶气息,还是体内跳动的黑暗心脏,都清晰可见。

江哲缓缓收回目光,眼中的幽蓝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 这个追踪器,不仅仅是他用来追踪血手霍拉的工具,同时也是血手霍拉用来定位他的物件。

这东西,竟然是双向的!

潮湿的夜风掠过焦土,卷起几片沾血的残骸。

江哲的指尖还停留在追踪器发烫的外壳上,金属接缝处暗红痕迹此刻像一道渗血的伤口。

他突然瞳孔骤缩 —— 这枚魔导具从诞生到现在不过区区一小时,且始终未离身,制作时更只有滕川雅在旁协助。

“小雅擦拭零件的动作,调配试剂时的专注...” 江哲喃喃自语,回忆如走马灯闪过。

少女每次抬头时清澈的眼神,咒文校对时微皱的眉头,每个细节都印证着她的纯粹。

更何况,当林野拓真重伤倒下,她颤抖着施展治愈术的焦急模样,绝不是伪装能做到的。

他握紧长枪,枪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划出火星。

排除所有不可能后,一个荒诞却唯一合理的答案浮出水面。

“不是小雅,也不是我...” 江哲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尾音带着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震颤。

“是那个东西 —— 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材料里,蛰伏在咒文深处,甚至... 寄生在我的意识中!”

记忆如潮水翻涌。

制作追踪器时坩埚里突然浮现的诡异倒影,调试时耳边若有若无的低笑,还有完成瞬间掠过窗台的猩红残影。

此刻想来,那些被当作错觉的片段,都是未知生物在暗处操控的铁证。

它或许早已渗透进每一块材料、每一滴魔药,在江哲亲手组装的过程中,悄然植入双向追踪的核心程序。

银纹铠甲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蜂鸣,撕开了足球场死寂的夜幕。

江哲垂眸看向剧烈震颤的追踪器,屏幕蓝光疯狂明灭,如同濒死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搏动。

他的拇指悬在关闭按钮上方,指腹与金属表面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那异常发烫的温度。

当知晓追踪器竟是敌人埋下的双向陷阱后,江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弧度锋利得如同出鞘的弯刀。

他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结束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自己正要找它们,既然能够以逸待劳,何必要分出精力去寻找?”

低沉冰冷的话语里,裹挟着成竹在胸的傲然,字字如冰锥,刺破浓稠的夜色。

刹那间,江哲周身银纹大放异彩,本源之力如沸腾的岩浆在左眼中奔涌。

他的左眼化作深邃幽蓝的漩涡,仿佛蕴藏着吞噬万物的力量。

天际的猩红血线在他的视界中无所遁形,它们如贪婪的毒蛇,蜿蜒交织成巨大的死亡之网。

除了几根虚虚实实、诡异地扭曲闪烁的血线外,其余近三百根实体血线,每一根都清晰标记着敌人的方位。

“三百个... 刚好活动下筋骨。” 江哲五指收紧,追踪器的金属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哀鸣。

他眼底寒芒闪烁,冷冽的声音里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既然你想玩,那就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话音未落,乌云如被无形巨手搅动的墨汁,在天空中疯狂翻涌。

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若隐若现,如同远古凶兽自深渊苏醒。

带着腐肉气息的狂风呼啸而至,卷起地面的碎石与焦土,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江哲反手抽出长枪,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银纹如活物般顺着枪身攀爬,在枪尖凝聚成一头咆哮的狼首虚影,獠牙毕露,威风凛凛。

他凝视着血线延伸的方向,眼神中的凛冽杀意仿佛能冻结时间:“这场由你们精心策划的棋局,我要亲手将其搅个天翻地覆。”

此刻的他,宛如战场上的孤胆英雄,周身散发着舍我其谁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