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彩震惊之余,有些慌了。
因为她们这个族虽然主要是走婚形式的婚姻,但如果女方家里劳动力不足,上门女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就像他阿爸一样,从她记事起,就在家里。而最近这些年,随着国家义务教育的普及,年轻人的思维受新时代婚姻观念的影响,走婚的传统婚姻模式正在发生迅速的转变。
徐子杰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努力想让咪彩成为自己的妹妹,努力在拿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可潜意识里,一种微妙的想法似乎正在冲击他。
看到咪彩可怜巴巴的眼神,他果断说道:
“走,我陪你去看看。”
咪彩注视着他,继续说道:
“嗯,我不想要什么上门女婿,也不要这么早就有男人,你一定要说服阿爸阿妈,不然,你以后的腊肉和野菜就没有了。”
徐子杰笑了笑:
“好好好,就凭你这句话,我肯定得说服你阿爸阿妈,否则,我会被饿死在乌梅村。”
阿姆看了看徐子杰,然后挽住了咪彩的胳膊:
“姐姐,难道你真的不想要男人?”
咪彩脸颊顿时红了一些,看了看徐子杰,然后点了点头:
“不要,我才多大,我的好几个同学正在上大学考研呢,我可不想永远都待在部落里。”
阿姆又看了看徐子杰,眼里同样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那咱们去和阿爸阿妈说,他们都等急了,那个男人特别殷勤,正在帮阿爸干活呢。”
“嗯,走吧……”咪彩脸颊愈加的红润,迟疑了一下后,又用臀部撞了一下徐子杰,叮嘱道:“你一定得想出办法,不然我就死定了,听到没有?”
徐子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眼神示意鼓励:
“你放心,情况没那么严重,我不相信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会包办你的婚姻。”
他快步走在前面 。
咪彩和妹妹阿姆走在后面,两个人用方言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看向徐子杰……
徐子杰当然一句也听不懂。
他自认为有着非常强大的语言天赋,东南亚好几国的语言、岛语、英语,他都已经可以全程无障碍的与人交流,唯有乌梅村的方言,让他望而却步。因为那种压着喉咙发声的语言,太有难度了,好比一个歌唱家要练习正确发声的一样。这也或许就是她们这个族里的人唱歌好听的原因。说是天籁之音毫不为过。
他此时也不知为什么,领地的主权扞卫意识再一次涌起。虽然他心里在极力排斥咪彩的靠近,可当听到有男人要上门占有咪彩时,他的心突突突狂跳了起来。因为,这个女孩太特别,她太干净,太纯真,而且骨子里有一种韧性和洒脱,最关键的是特开朗,能给人永远积极向上的那种能量。
他扭头一看,就是她那如同凝脂般的脖颈和精致的脸蛋,还有那轻盈灵动的身体……想到如此美娇娃要被一个山村莽汉所拥有,他的心怎能不难受?
咪彩自然也看懂了他的眼神,继续可怜巴巴的说道:
“徐子杰,你可看好了,要是今天你不帮我,我一辈子就毁了,你再也见不到这么天真可爱的姑娘了。要是让我再和那个男人生个孩子,我这么好的身材也就没了,还怎么当镇长?……反正,你看着办吧!”
徐子杰心里一紧,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放心,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不容许有人来破坏你的前途,别吓自己,看我的。”
咪彩拖着阿姆,靠近他跟前,又调皮的问道:
“你闭上眼睛……”
徐子杰不明就里,但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咪彩将自己进一步靠近他跟前,然后问道:
“说说看,闻到了什么?”
徐子杰修了修,说道:
“是你身上的香味。”
没错,她从来不喷香水,但是有一种类似奶香的味道。
咪彩眼眶又是一红,认真的说道:
“知道就好,要是我有了男人,就不会再靠近你。我们族的女人,一辈子会坚守自己的婚姻。”
徐子杰这才看出,咪彩真的害怕了。
他眼里顿时浮起了一丝果断神色,他绝不容许咪彩被一个山村莽汉得到。
他再也不说话,快步走向咪彩家里。
果然。
刚刚走进院子里,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正在帮阿爸收拾竹子。
几十捆竹子就在一旁,需要一根一根的劈开,并且脱掉皮,然后再处理,最后做成背篓、筛子、簸箕等农具。咪彩阿爸最擅长的就是做簸箕。
簸箕作为传统农具,它的应用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文献《庄子》中就有“箕之簸物,虽去粗留精”的记载,说明其早期一直用于农业生产中的谷物处理和清选。明代所绘簸箕形状,箕舌长且呈三角形,反映了农具设计随时代的细微演变。咪彩阿爸做的正是这种三角形的簸箕,西南五省大多农户都喜欢用这类簸箕。
只见。
那个年轻人正在麻利的脱皮劈竹,一副干农活好手的模样。
而咪彩阿爸坐在一旁抽旱烟,且频频点头,貌似已经相中了这个年轻人。
咪彩阿妈正在厨房里忙碌,很显然她准备给这个准女婿做好吃的,腊肉的香味已经弥漫在小院里。
徐子杰走向阿爸,喊道:
“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