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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赵三扒着窗户瞅了半天,见孙长春真镇住了场子,才冲刘正义和李小鹏说:“孙长春来了,走,咱下去!”

没一会儿,赵三领着刘正义、李小鹏从楼里出来,孙长春赶紧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让你受委屈了,咱走!”

赵三领着三十来号兄弟从安平大厦楼上下来时,楼底的气氛仍剑拔弩张!

赵安平站在人群最前面,眼神阴鸷地盯着赵三,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今天看在长春大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给我记好了,赶紧带着刘正义从四平滚蛋!要是再让我在四平看见你俩,我他妈指定让你们躺着出去!”

赵三没接话,只是冲孙长春递了个感谢的眼神,就扶着受伤的刘正义、领着李小鹏往车边走。

赵安平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上车离开,拳头攥得咯咯响,今天这仇,他算是记下了,早晚得找机会跟赵三、刘正义算清楚!

等上了车,孙长春凑到赵三跟前,压低声音劝:“三哥,这事儿你真别再掺合了。赵安平背后有赵东兴撑着,那人在四平公检法这块儿路子野得很,真要是跟他死磕,咱未必能占到便宜。我能把你们安全带出来,已经是尽了最大力了。”

“长春,我懂你的难处。”赵三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坚定,“但正义是我兄弟,他让人扎得满身是伤,小鹏的腿也让人打断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不方便出头,我不怪你,我自己想办法找援,总得让赵安平给个交代!”

送走孙长春后,赵三直接带着刘正义回了医院。

刘正义胸前、胳膊、大腿上的伤口都还在渗血,纱布都染红了大半,必须得重新清创换药。

病房里,刘正义靠在病床上,看着赵三来回踱步,忍不住开口:“三哥,要不这事儿你别管了。等我伤好了,我自己蹲赵安平,总有一天能找着机会报仇,不能再让你跟着受牵连。”

“说啥屁话!”赵三停下脚步,拍了下床头柜,“我赵三既然从长春过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赵安平不就是找了曲家兄弟吗?我身边也不是没人!站前的刘奎,当年在铁北跟人火拼,一把菜刀砍翻七八个,狠得很;还有岭东路的二铁子,跟我拜过把子,我一句话,他立马能带着兄弟过来!大不了跟他们拼一下子,我还不信治不了个赵安平!”

就在两人合计着要给刘奎、二铁子打电话搬救兵时,医院住院部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踹开,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赵安平找的人到了!

原来,赵安平回来之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妈的,老子在四平大小是个人物,要是连个劳改犯和长春来的外地人都拿捏不住,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不行,我还得找人来收拾他!

他把电话打给了艳粉屯的刘刚,这刘刚在四平道上是出了名的“疯狗”!

80年代末艳粉屯还没划进铁西区时,他就靠着拦路抢劫、打架斗殴混饭吃;划进西区后,更是变本加厉,下手又黑又狠,只要给够钱,啥事儿都敢干。

赵安平就是看中他这股子狠劲,才给他打电话。

赵安平一个电话打出去,艳粉屯的刘刚立马带着三秃子、大辉等二十来号兄弟,揣着菜刀、钢管,还有两把五连子,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那年代的混子,大多是“有奶就是娘”,谁给的好处多,就跟谁卖命。

一见到赵安平,刘刚就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模样:“平哥,您招呼一声,兄弟立马就到!啥事儿您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

赵安平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眼神阴鸷:“也不是啥大事,就是让你去趟医院,收拾两个人。一个是长春来的赵三,叫赵红林,挺大个岁数还敢来四平装大哥;另一个是刘正义,你以前也跟过他,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刚一听“刘正义”,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以前跟着刘正义混过,多少有点香火情。

可转念一想,赵安平给的好处够多,而且现在赵安平在四平的势力,比刘正义当年强多了,立马拍着胸脯应下:“平哥您放心!不就是收拾两个人吗?我保证给您办得明明白白!赵三那老东西,我要让他知道在四平谁才是老大;刘正义嘛,既然他不识抬举,我就帮他‘长长记性’!”

“好!”赵安平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下手狠点,别给我留后患!要是出了啥事儿,我兜着!”

就这么着,刘刚领着人,开着三辆面包车直奔医院。

刘刚带着六七个小弟,手里拎着菜刀、钢管,一路横冲直撞,直奔刘正义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他也不敲门,直接一脚踹开,钢管“啪”地往地上一戳,唾沫星子横飞:“哪个是赵三赵红林?给我滚出来!平哥让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份‘大礼’!”

赵三一看这阵仗,立马挡在刘正义病床前,眼神冷得能结冰:“你是哪儿来的毛崽子?敢在我赵三的地盘上撒野?”

“赵三?你就是赵三?”刘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平哥说了,你这长春来的‘大哥’别想好过,得给你一份大礼!兄弟们,给我上!先废了刘正义,再收拾这个赵三!”

话音刚落,刘刚就率先冲了上去,钢管照着赵三的脑袋就砸——赵三反应快,赶紧侧身躲开,钢管“哐当”一声砸在床头柜上,把水杯都震到了地上。

旁边的小弟也跟着涌上来,菜刀、钢管齐上阵,病房里瞬间乱作一团,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一场恶战彻底爆发!

本来这边赵三在病房里,考虑到病房空间小,没把所有兄弟都领上来,只留了黄强、韦来远、党立、小涛四个心腹在屋里守着,剩下的二十来号兄弟都在楼下车里待命,一来是怕人多显眼,二来也是为了在外围放风。

谁知道刘刚一伙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嚣张!

赵三本来还想开口缓和气氛,毕竟在医院动手影响太大:“哥们儿,有话好说,我是赵三。咱们无冤无仇,是不是有啥误会?先把家伙放下,咱慢慢唠……”

“误会你妈!”刘刚根本不听,抬手就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擦着赵三的脖子飞了过去,削掉了一块皮,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赵三的衣领。

赵三疼得“嘶”了一声,捂着脖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韦来远是赵三手底下出了名的猛将,当年在长春跟人火拼,一把菜刀砍翻了五六个,反应极快。

见赵三被打倒,他立马往病床后面一躲,同时伸手拽起赵三,另一只手从腰里掏出手枪,“砰砰砰”连开三枪,子弹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白灰。

“操!还敢还手!”刘刚骂了一句,指挥着手下:“给我打!往死里打!谁他妈要是敢跑,就崩了谁!”

他手下的人也不含糊,五连子“哐哐”往屋里扫,钢管、菜刀也跟着往人身上招呼。

黄强想冲上去护着赵三,刚迈出一步,就被一枪打中了大腿,“啊”的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淌。

党立也没躲过,被人一钢管砸在背上,疼得蜷缩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小涛年纪小,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躲在床底下,不敢出声。

刘刚正想冲上去给赵三补一枪,彻底解决赵三,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是赵三车下的兄弟听见了枪声,知道出事了,拎着家伙往楼上冲。

刘刚心里一慌:再耗下去,不光得被赵三的人包抄,万一医院报了警,六扇门的人来了,自己肯定跑不了。

虽说赵安平说了会兜着,但他心里清楚,赵东兴能保赵安平,可未必能保他这个小喽啰,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肯定得顶罪。

“走!撤!”刘刚当机立断,喊了一声,带着人就往门外跑。

跑的时候还不忘踹了倒在地上的黄强一脚,嘴里骂着:“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直接废了你们!”

一伙人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开着车就往城外逃。

刚上了国道,刘刚就迫不及待地给赵安平打电话邀功:“平哥!事儿办利索了!赵三那老东西被我一枪擦着脖子,倒在地上不动了,死活不知道!他那几个兄弟也被我撂倒四五个,个个带伤!您放心,绝对没给您留后患!”

赵安平在电话那头笑了:“好!干得漂亮!回头我给你拿两万块钱,算是辛苦费!你先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赵安平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里满是得意——他以为赵三这次肯定活不成了,刘正义也成了惊弓之鸟,以后在四平,再也没人敢跟他作对了!

可他不知道,赵三只是连吓带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且,他这一下手,彻底激怒了赵三,也激怒了长春的那帮兄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刘刚在电话里还在邀功:“平哥,刘正义躲床后面了,没敢出来!不过他那俩老弟挺猛,差点没按住!”

“知道了,”赵安平语气带着满意,“明天下午你过来,我亏待不了你。”

“哎!谢平哥!咱哥俩还说这客气话干啥!”刘刚笑着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明天的好处,压根没多想这事儿的后患。

病房里,赵三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还在往外渗,一激动,纱布都被染红了大半。

刘正义看着他,急得直跺脚:“三哥,这事儿你别管了!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也得管!”赵三喘着粗气,眼神狠得吓人,“这不是你的事儿,是我的事儿!我赵三混社会这么多年,就没吃过这哑巴亏!敢打我,还敢追到医院补枪,这是打我脸,更是打咱们长春社会的脸!”

说着,他摸出手机,颤着手拨通了贤哥的电话——这时候,也只有贤哥能帮他了。

“喂?三哥,事儿办得咋样了?孙长春没给你添麻烦吧?”贤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别他妈提了!”赵三骂了一句,“孙长春是把我领出来了,可赵安平那孙子又派了人追到医院,给我脖子开了个口子,黄强、党立他们也挨枪被撂倒了!”

“啥?!”贤哥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他敢这么干?孙长春没管?”

“孙长春那边好像忌惮赵安平的白道关系,没敢深管。”赵三叹了口气,“贤子,这事儿你得帮三哥!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咱们长春的面子!”

“你在医院等着,我现在就带兄弟过去!”贤哥没犹豫,“这口气必须出,这仇必须报!”

挂了电话,贤哥立马喊上村明、二弟、喜子、天龙、海波,还有四马路的陈海,一共五十来号兄弟,个个揣着家伙,开着十多台车,浩浩荡荡往四平赶——这阵仗,比赵三上次来的时候还大,一看就是要动真格的。

没两个小时,贤哥就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看见赵三脖子上缠着纱布,还有倒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黄强几人,贤哥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三哥,这伤够重的!赵安平那孙子真是活腻歪了!”

“贤子,你可算来了!”赵三赶紧坐起来,指着刘正义介绍,“这是正义,我兄弟,在号子里没少照顾我。这次的事儿,也是因为他才闹起来的。”

刘正义赶紧上前,握着贤哥的手:“贤哥,麻烦你了,因为我的事儿让你们跑这么远,还让三哥受了伤……”

“别这么说,既然是三哥的兄弟,就是我贤子的兄弟。”贤哥摆了摆手,“先说说到底咋回事儿,赵安平为啥跟你们这么死磕?”

赵三刚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摆了摆手:“贤子,你最好别问,问了能气死你!那孙子干的都不是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