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裴清容混,能有前途吗?
她个人有些能耐,但治理军队,甚至领兵打仗,完全又是另一码事。
秋德忠道:“我兄弟二十多岁就在天河州驻城军里,这个地方待腻了,想换个地儿。”
“是啊,我们的小叔在隆州担任总将,他已经快要六十岁,离解甲归田也不远了,到时候我哥俩才有点机会。”
“裴总将这样年轻,我们待在这里没盼头。”
霍辽皱了一下眉头,秋家两兄弟做出这个决定,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不相信,一个是不甘心。
裴清容早就看出这两个兄弟对她满心不服,她道:“你们兄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在我这里,也不是没有更近一步的希望,若是做得好了,京城有外城防军,内城军,禁军,调到京城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一个人有能耐,多的是机会。”
见裴清容挽留他们,二人更是相信,这种对部下依赖性强的将领,怕是没有多大的出息。
不就是怕他们走了,军队撑不起来吗?
既然如此,还占着这么重要的位置做什么?
兄弟俩更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我们还是去见镇国公主,跟她谈一谈吧。”
裴清容言尽于此,她也不是在挽留,而是在给留下的人,保证一份未来的希望。
跟着她的,她绝不会亏待。
看着秋德忠和秋德义离开,前往天河州衙署。
裴清容脸色很平静而坚定。
梁贺达和霍辽看在眼里,倒是多了两分佩服。
秋家兄弟完全不给脸,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居然没有觉得伤自尊,也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这般镇定。
倒是个稳得住事的。
“梁将军,霍将军,你们信得过我。”裴清容道。
霍辽抱拳,郑重道:“裴主将有这份决心,我们也会好好配合,尽快把精良步兵训练起来。”
梁贺达也道:“镇国公主有计划,裴主将也有自己的主见,如此,我们只管放心听命。”
对于裴清容来说,她不能奢求一来这些将领都服从于她,霍辽和梁贺达能够留下,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不想留的她也不会勉强,免得影响往后训练日程的开展,增添隐患。
秋德忠和秋德义找到了衙署,乔镰儿晾了他们一会儿,才让他们进来。
看到他们一脸的郁郁沉闷,她道:“怎么,不满意裴主将吗?”
“倒也不是对裴主将有意见,主要是我们在天河州待的太久了,有点腻了,想换一个新鲜的地儿。”秋德忠说。
秋德义接着道:“裴主将能够看得出一些能力,但毕竟是个年轻女子,我们不能把未来都托付在她身上。”
“这么说来,还是不相信裴主将。”乔镰儿淡淡地笑了。
“我说过,要把天河州的驻军打造成一支精良步兵,会有大量银款投入,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到了战场上,就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雄师,你们何愁没有更好的未来。”
“京城就在百里开外,除了在战场上立功,如果平时表现优秀,也有机会调到京城去,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些人,可能以后到了战场上,是要协同合作的,所以她再不爽,不会把话说得很难听。
“镇国公主所说的,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现在军中局势已变,我们就想多关注一下眼前,至少让自己舒坦一点。”秋德忠坚决地说。
“看来,二位将军是下定决心了。”乔镰儿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对于她来说,这种不听从命令之辈,滚出她的土地才好。
“还希望镇国公主成全,我们承认镇国公主的本事,但毕竟不是您在担任这个主将,来训练部队。”秋德义道。
“你们想到哪里去。”乔镰儿问。
秋德忠:“就是附近的隆州,我们的小叔在那里担任主将,隆州位于北部,是天选之州,如果北部侵入,负责第一道防守抗衡,所以驻城军有五万之众,我们到了那里,也有更大的用武之地。”
乔镰儿手指缓缓敲着桌子:“要带着你们的部下去?不过他们多数都是天河州人,隆州再近,比起原来也要增添不少距离,只怕有不少人不愿吧。”
“就带千人亲兵,其他的都留下,这方面造成的缺,麻烦公主自行安排补充吧,要么就从隆州安排过来,我们一过去,肯定会产生将领的调动,不如两地相互调换。”
秋德义心中还是有一点愧疚。
毕竟他们出走,有一份自己的私心,他们早就想到隆州去了,那里经济发达,军队数量更庞大,还是守据天险之地,机会当然也更多,说什么顾念兄弟之情,都是假的,是他们一直没办法调到那里罢了。
现在借着镇国公主的手,达成这一目的,也等于是他们利用了镇国公主。
原先的太守做不到,可是镇国公主可以做得到。
乔镰儿道:“这对于我来说不是难事,只是,你们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二人异口同声,脸上已经迫不及待。
在这里只有五千兵力,到了隆州,可能就有一万,想想都眼馋心热。
“好,等我的消息,三天之内,你们应该就可以过去了。”乔镰儿自然而然答应下来。
二人欣喜若狂。
“不愧是镇国公主,办事效率就是高。”秋德忠有些可惜,如果是乔镰儿领军,他也认了。
裴清容刚刚赴任,当天就整合军队,按照阵法训练起来。
秋德忠和秋德义不参与训练,整日在营帐里喝酒吃肉。
裴清容也不管,她接到了乔镰儿的手令,已经确定会把兄弟俩调走,现在镰儿正在兵部和隆州两地走流程。
秋德义出去一趟,碰巧看了一会儿阵法,回来脸色有点异样。
“大哥,这女人练兵,我看还有几分本事,要不你去看看。”
秋德忠喝得醉醺醺的,把手一摆:“不看,嘴巴上发号施令而已,你我谁不会?军中有多少人不服她,动作懒散怠惰,她练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