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苗青禾身边也有保护的人,怎么可能让程瑶得手?
程瑶根本都没有办法挨到苗青禾,还没有开始动手,就已经被人迅速摁住了肩膀,猛地一个反扣,然后将她死死摁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公安走了过来。
“顾平箫,程瑶,你们两个涉嫌一桩谋杀致死,一桩谋杀未遂的案件,请你们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几个公安将顾平箫和程瑶控制住了。
程瑶当即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什么谋杀,你们抓错人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旁边的顾二叔和顾二婶见公安将顾平箫给摁住了,也是惊慌失措的。
“这是不是搞错了啊?公安同志?我们家平箫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做这种事的!这是冤枉的!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的,我们自有定夺,我们已经有人证物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要废话了!”
公安冷着脸呵斥道。
苗青禾对上了顾平箫总算是有些慌乱的目光。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才轻声道:“二弟还想不明白吗?昨天你的人明明没有得手,为什么去找你拿了尾款?”
“他拿了尾款之后,又去找了什么呢呢?”
“那笔钱是从哪儿来的?他将尾款分给谁,这不都是人证物证吗?你昨天在我的车子刹车上动了手脚,当初是不是用一样的法子对付了平笙?那个师傅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就等着,好好去牢里,用下半辈子给平笙赎罪吧。”
苗青禾语气冷厉,目光始终锁在顾平箫那张脸上。
如她所料,她在那张脸上看到了惊慌,恐惧,还有怨恨。
“程小姐,这件事你也有参与吧,那你们在牢里,就好好当一对铁窗鸳鸯吧。”
苗青禾冷笑道。
程瑶这会儿也有点慌了,她急忙大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又不是顾家的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公安同志却没有给她大喊大叫的机会,当即将她和顾平箫押着走了。
见顾平箫被带走,二婶彻底傻眼了。
她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当即来到了老爷子和苗青禾跟前,哭着道:“爹,平箫也是你的亲孙子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啊!都是一家人,家里闹闹就算了,怎么还闹到公安局去了!”
“青禾,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你要当这个总经理,让给你当就是了!请你高抬贵手,饶了平箫一次吧!”
顾二叔也开口求情道。
苗青禾淡淡地看着顾二叔和顾二婶,眼神冷厉而淡漠,一字一顿道:“我饶过他一次,他对平笙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饶了平笙一次呢?”
“昨天要不是我运气好,我和陈叔已经被车毁人亡了,一尸两命啊,他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着饶了我一次呢?饶了我肚子里头的孩子一次呢?”
见苗青禾如此绝情,顾二婶当即暴怒了起来。
她用血红的双眸死死剜着苗青禾,咬牙切齿地骂道:“孩子,孩子,你怎么好意思说孩子!当初,是顾平笙先害死我孙子的!”
“是他先害死了苏岚肚子里头的孩子,平箫才恨他的!才对他下手的!是他先错的!要说这也是一命抵一命了!平箫怎么就罪无可恕了!”顾二婶拔高了声音大吼大叫道。
已经隐隐有些疯癫了。
“苏岚里头的孩子?哈哈哈哈,苏岚肚子里头的孩子?”苗青禾忽然大笑了几声,然后用一种锥心刻骨的目光死死剜着顾二婶,咬着牙道,“苏岚肚子里头根本就没有孩子!她那个孩子根本就是假的!”
“顾平箫说她怀孕了,不过是不想让她跪祠堂,而且好用这个借口来害平笙而已!”
“当晚爷爷为了防止平笙跑出去,防着所有人都,但是千防万防,只有一个人没有防着!那就是苏岚,刚刚流产的苏岚!”
“谁会想到,一个刚刚流产的女人,还能将平笙带走呢?你自己想想,她真要刚刚流掉孩子,她能带平笙走吗?”
“那个孩子,本来就是顾平箫设想好的一出戏而已,只有你这两个蠢货当真了,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孙子!”
“当初给苏岚诊治的人是孙嘉宁吧?你别忘了,孙嘉宁和苏岚做过什么蠢事?他们将我的前夫找过来大闹订婚典礼,有了这事儿,苏岚让孙嘉宁说个假话,不难吧?”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孙嘉宁啊,你看苏岚肚子里头到底有没有孩子?说起来,还得谢谢顾平箫呢,要不是他用苏岚假孕为切入点设局害了平笙,我还想不到用程瑶假孕作为切入点,将他送进去呢。”
“对了,苏岚这么久都怀不上,程瑶跟顾平箫勾搭了这么久,也怀不上,说不定,是你们造孽太多了,活该断子绝孙呢,顾平箫现在进去了,轻则无期,重则枪毙,看来你们这辈子,是注定要断子绝孙了呢。”
看着顾二叔和顾二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苗青禾是越说越畅快。
这两个人贪得无厌,总觉得爷爷偏心平笙。
平笙从小到大吃的苦,受的罪,他们是视而不见。
但是却总盯着平笙手里头那么点东西。
想方设法,不择手段。
最后,这报应终于落到了他们头上。
果不其然,苗青禾直接踩到了顾二婶和顾二叔的痛处。
他们就只有顾平箫这么一个儿子。
顾平箫如果被枪毙了,那他们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顾二婶很想狠狠地将苗青禾骂一顿,恨不得要撕烂她的嘴。
但是她却突然失去了力气,只能看得到苗青禾嘴巴一动一动的,不断地开合着——
她突然觉得两眼一黑,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顾二叔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扶起她,又大叫医生——
苗青禾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眼,扶着老爷子走了。
她回到商行,将股权协议让大家过目,然后正式担任了顾氏商行的总经理,名正言顺地坐进了顾平笙以前的办公室,坐到了放着总经理牌子的桌子上。
她步步为营,强迫自己去做的一切,终于做到了。
平笙,你看。
顾氏商行,我守住了。
顾家,我也守住了。
孩子,我也守住了啊。
可是,怎么跟你说,她这辈子最大最大的遗憾和痛苦,她没有守住顾平笙,没有守住她的爱人啊!